阵阵凄厉的叫声,好像就在人们的耳边响着,大家捂着耳朵,脸色痛苦,有那心思不艰者,早已泪流满面。
刘良已经和几个同僚跑出大棚,和民夫站在一起,紧张地看着周安安。
“刘大人,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帮忙?”帮忙肯定是帮不上的,但是下面是同僚的夫人,话还是要多问一句的。
刘良一向不干拖周安安后腿的事,才不会脑残地跑下去添乱呢。闻言摇摇头,说道:“如果我夫人都打不过,那我们去了也是送死。
噢,还有,如果我夫人败了,我们也得死。”
本来大家听到不用帮忙都松了一口气,奈何后半句话又让他们提心吊胆。
众人只见那诡异的黑雾被刘夫人打散,却又重新聚拢起来,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周安安此时就站在浓雾底下,感受到的压抑更深刻,周围都是惨叫声,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小孩的,老人的…
仿佛堕入了无边地狱。
周安安稳住心神,手中快速地撕出一个个小纸人。它们落地成灵,等待着周安安的命令。
“又到了我们出场的时候呢。”
“闭嘴!这次事很大!”
“噢,噢,哎呀我天!那个孩子头都掉了……”
围着周安安的浓雾,开始从四面八方走出一个一个身影。
有一个小娃娃的头颅在前面一蹦一蹦扛着一把,脸上带着天真可爱的笑容,他胖嘟嘟的身躯在后头跟着头颅往前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拉着自己的肠子,脚步踉跄地挪动。
农夫打扮的男子,扛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锄头,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谁。突然,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高举着锄头,狠狠地挥向前方的浓雾。
而那片浓雾散去,露出里面另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
女子被锄头劈下半个头,顶着血糊糊的半个脑袋躺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村妇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村夫,裸露的半边牙床死死地咬住村夫的脖子。村夫拼命挣扎,仍逃脱不得,最终被村妇啃食成剩一副骨架。
浓雾袭来,再次遮掩了这场罪恶。
“老天啊,这是什么爱恨情仇啊?是宝宝能看到的吗?”
“这浓雾不知裹着多少人的怨气,不能小瞧了!”
周安安撕出十几个小纸人,命令它们冲进浓雾,一一击破怨气的化身。
“是!保证完成任务!”
“冲啊——那个没头的小娃娃交给我——”
“呸!你就会挑软柿子!”
周安安手持骨笛,和小纸人们一起行动。
“小屁孩,吃你爷爷一脚!”小纸人一跃而起,踢向小娃娃的身体。
地上跳动的头颅,突然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作势就要把小纸人吞了。
但是,刚刚小纸人只是一招声东击西,它的脚踢在娃娃的肩膀,猛地一个借力转身,跳下地。
电光火石之间,头颅并来不及反应,直直地咬住了自己的肩膀。
“都凑齐了,一锅端咯…”小纸人喷出一道灵火,瞬间把小娃娃烧了成灰烬。
“哼哼,让你们小瞧我,下一个!”
而周安安正对付一个吊死鬼。
吊死鬼死后,她用来上吊的绳子也成了她的鬼器。普通人不慎往里看,据说会看到一个极其恐怖的世界,然后精神崩溃,套进绳子里上吊。
此时,吊死鬼拿着她的鬼器,伸着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凸着两个眼球,摇摇晃晃地走向周安安。
“看一眼……往里看一眼……能看到你的未来……”
周安安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绳圈,里面黑如深渊。
“你留着自己看吧。”
话音刚落,周安安举起骨笛,直接击碎吊死鬼。
一道急促的惨叫声响起,吊死鬼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她的鬼器。
“破!”
周安安一道灵火烧向这个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命的绳圈。
突然,她身后的浓雾扑过来一个老头子。
只见那老头子顶着稀稀拉拉的头发,佝偻着身子,一副老地主的打扮。他一只眼睛被血肉糊住了,只余另一只眼睛色眯眯地看着周安安。
“女人……我要女人……”
随着他的走近,周安安发现老头的身下淅沥沥地滴着血,把半边裤子都染得黑红黑红的。
“呸!老畜牲!活该!”
这次周安安没有用骨笛一招打散怨鬼,而是放出一道灵火,把色老头点燃。
“啊——痛——啊——”
灵火慢慢地烧着,慢慢地吞噬着色老头的魂体,燃烧着他的灵魂,老头扭着身子,倒地打滚。直到片刻之后,哀嚎声才消失。
周安安早就前往下一个目标,小纸人们也奋战在前线。
一个个怨鬼被消灭,浓雾也越发地淡了下来。
最后,浓雾
只余一个脑袋大小,漂浮在半空中,里面仍然有很强的怨气。
这时,县令高大人也赶了过来。亲眼目睹了浓雾从遮天蔽日到如今的大小,心里对自己副手的夫人有了一番认识。
“刘良,可知这浓雾是怎么回事?”
刘良跟了周安安多年,多少也对这种情况有些认知,说道:“是怨气。人不得善终,就会生怨化为鬼怪。这浓雾,怕是许多怨鬼集结在一起……”
高大人闻言,颇为惊讶,“这……我们县里有这么多怨气?难道是我往日还要做得不足之处?”
刘良赶紧解释道:“当然不是,大人已是难得的为民做主的好官,治下的百姓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怨呢?!
依下官看,这怨气也不一定是本县的,说不定还年代久远,一直以来藏身在河里,指不定在憋什么大招。要不是因缘巧合,还不知以后会是何等的祸害!”
高大人点点头,不错,万一等祸害成了气候,破水而出,那才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啊。还好,还好,今日有刘夫人在场。
一旁的民夫也跟着听了几句,皆后怕不已。
“还好刘夫人来送饭了,不然我们早上挖了人家老巢,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对,对,真是祖宗保佑啊。你们快看,刘夫人已经控制住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