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依然坚信自己没犯错,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证明。
周安安问管家拿香火,这是出门她让管家带上的,然后插了三根香在香炉上,让李老板家人一起跪下,周安安对着墓碑说:“李家老夫人,如果你还没走,请出来帮你儿孙作证,不然你李家就要被祸害了。”
李老板闻言,直接伏倒在地,哽咽地喊着母亲。
这时,墓碑后面升腾起一股青烟,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太太从青烟里走了出来。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只有周安安看到了,“李老夫人,深夜打扰您的安息了。”
“无妨,正好老身也有话要对子孙说,奈何离不开。”
听过昔日熟悉的声音,李老板知道自己的母亲真的来了,顿时哭了起来,老太太又言语安慰了一番,说她在下面很好,等着投胎呢。
周安安长话短说,把李家的情况告诉老太太,还说她棺材下压着一具尸体,是什么原因?
这时书生鬼插话,“就是你这个老太太,我见过你,原来是你的子孙害了我,你当初还叫我留下来。”
老太太本来在安慰自己的老儿子,听到这话顿时垮下脸来,还翻了个白眼,“你这愣头青,活该被人害了,前因后果都没搞明白,就火急火燎下去害我子孙,如果不是我出不了祖坟,我定要找你算账!”
周安安听出言外之意,“老夫人知道事情缘由?”
“嗯。”
于是,李老太太就把这个糊涂的书生鬼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李老太太是喜丧,半个月前寿终正寝。李家子孙吹吹打打地把她送到祖坟,入土为安。当时她的魂魄就坐在棺材上,想最后再看看子孙。
坟坑是让土工们早就挖好的,到了后直接把棺材放进去埋了就行。
但是李老太太到了后,发现自己的阴宅不对劲,下面居然还埋着一具尸体,而且土还有血腥味,奈何当时子孙太伤心,没注意到,她也没办法说啊。
就这样,棺材下坑,李家哭哭啼啼烧纸埋土,李老太太就这样和一具无名尸体合葬了。
李老板两口子伤心过度,被儿子们扶到一旁休息,等墓碑造好了,再过来祭拜。
坟地就留下几个造坟的土工,李老太太亲耳听到其中一个土工和另一个土工说:“张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那个张哥边干活边说,“放心,绝对没事,没人想得到。”
原来他们昨天在这里挖坟坑时,遇到一个赶考的书生,张哥看出那人身上有银子,于是见财起意,一铲子把他拍死,拿了银子,又把人埋进坟坑里,等着今天老太太入土,就没人发现尸骨了。
老太太气得不行,想自己一生乐善好施,没想到死后还不得安宁,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坟里飘出来一个魂魄,也就是那个书生鬼,他一出来意识还模模糊糊的,又听到土工在说,赶紧埋了,李老板还等着呢。
于是他混沌之际,以为是李老板买凶杀人,顿时怨气大涨,跟着李老板等人下山。老太太在后面一直喊他,奈何他已经被仇恨蒙蔽。
原来如此。
众人听完,都觉得李老板好冤,差点就因为这个误会被冤魂索命,家破人亡。
书生鬼听完前后因果,整个魂体都摇摇欲坠,因为他的偏听偏信,他差点就害了无辜的人,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真是枉读圣贤书啊!
李老板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自己雇佣的土工居然敢劫财杀人,还埋尸自家祖坟。
周安安见事情已经分晓,就提议李老板报官处理,只是李老太太的坟墓就要被当做证据掘开了。
刚刚下葬就要掘人家的祖坟,哪家子孙都不愿意,所以这还得问问当事人意见。
李老太太反而没意见,她纯粹就当清理自己阴宅了,还安慰老儿子大孙子,只要重新将她妥善安葬,是不会影响她的。而且能替那书生申冤,对她也是功德一件。
真是个豁达的老人家,怪不得能一辈子享福呢。
李老板答应下来,天一亮就让管家去县衙报官。
之后书生遗体被挖出,县令又派人去抓捕土工。土工早就被吓破胆,到了公堂直接供认不讳,被判了死刑。
书生鬼冤屈得报,自然归入地府。
李老板对周安安那是万分感激,直接送了二百两银子,和一马车礼物。
周安安和刘良带着一车礼物,在管家的护送下,回了刘家村。随着马车进村,周安安去镇上替李家抓鬼的事儿也传开来。
村里人这才知道原来周安安是神婆的事情,而且还是有大本事的。
刘忠刘勇早就在门口迎接,等放下礼物,送走管家一行人,周安安才进屋和家人说事。
刘媛媛泪汪汪地看着周安安,娇俏的小模样让她好一顿心疼,连忙拆了礼物,看到里面有一支小姑娘戴的银钗,随手就给刘媛媛戴上了。哄得小姑娘开心不已。
之后又把银子收了起来,礼物交给儿媳妇让她分下去。刚刚哄
刘媛媛时,她暗暗扫了张田田,发现她没有丝毫怨愤,心觉满意。于是让张田田分配,而且里面也有很多成双成对小姑娘的饰品,李老板肯定是打听了她的家庭情况,送礼都如此贴心。
除了饰品外,还有一些腊肉腊鸭,大米,笔墨纸砚,更多的是布料,家里人多,孩子长身体,确实需要更多布料。
张田田还特地拿出来一套笔墨,两匹布料,还有一只手镯,一个小孩戴的银项圈,说要给刘珍珍送去。
周安安这下更是服帖了,这长媳勤劳能干,不碎嘴,处事大方,即使以后刘家往上走,张田田也肯定不会拖后腿。
于是周安安也投桃报李,让儿媳妇也拿一些布料和粮食回娘家。
张田田感动极了,因为张家人口多,其实一直吃不饱。她因为嫁过来刘家,才过得好一些,家里父母兄弟都还在挨饿呢。
解决完家里的事,周安安和刘良也回房休息了,一夜忙碌,加上马车颠簸,他们早就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