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一向都是做正经营生,没亏待远亲,也没克扣仆人,即使是路过的乞儿也会发个馒头。怎么就有报应了呢?!”
管家说到最后,都恨上那个陌生男子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周安安问。
管家回答,“是听周家村民说起周神婆的,有村民在李家做短工,我听他们闲聊时说起同村周大牛家的事,他们说是您帮忙解决的。”
“还请周神婆帮忙走一趟,到时我家老爷自有重谢。”
周安安和刘良对视一眼,刘良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周安安答应过去看看,和刘良一起上了李家的马车,并吩咐刘忠看好家里。
周安安和刘良是第一次坐古代的马车,由于村路不平坦,一路上颠簸得很,体验感非常不好。
终于熬到了李家大门口,周安安刚下马车,就看到李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看来,再晚一步,就要出人命了。
周安安跟着管家进入李宅,更是能感觉到一种若有似无的怨气,难道真是李家谋害性命?
管家把周安安他们安排在前厅,命人上茶水点心,就下去请李老板了。
李老板此时正在小儿子的房里,李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旁边还站着一个道士。管家刚到,就听到李老板忍着怒火质问道士,“敢问道长,为何我儿用了你的药,却当场吐血?!”
而且那也不是药,就是一碗清水加上黄符灰。
这个道长哪里是有道行的,不过就是个披了道袍四处行骗的骗子,贪图李家的银子才来的,没想到还真遇到真事儿了。
他也被李公子吐血吓到了,怕自己弄出人命,于是就模棱两可地忽悠,“缠着李公子的冤孽太厉害了,恕贫道无能为力。”
李夫人一听,当场厥了过去,旁边的老妈子又是一阵忙乱。
李老板看着面如金纸的小儿,顿感四肢发冷。
管家适时上前,说周神婆已经请来了,正在前厅。
旁边道长垂着的双眼咕噜噜转,又装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李施主,切勿胡乱请人来,李公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李老板面露犹豫,实在是最近来的骗子太多了,眼前这位还是友人推荐过来的,连他都解决不了,那乡里神婆又能怎样。
李老板刚想回绝,刚醒过来的李夫人听到管家的话,马上虚弱地说:“快请周神婆!快请!”
李老板走到夫人身边,眼眶发红,握着她的手,“夫人,启儿经不起折腾了啊…”
李夫人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心疼,可是,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要试!老爷,求你了…”
“夫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李老板转身吩咐管家,“快请周神婆过来!”
管家又匆匆忙忙跑去请周安安。周安安跟着管家穿过李家院落,发觉院子的树木有枯萎的现象,花朵大多也是发黄。
这是要衰败的前兆啊。
“管家,这一路的花花草草,你们没发现吗?”
管家和刘良被周安安这么一说,也开始打量路上的花草。
“现在正是绣球花开得最艳丽的时候,怎么府上的绣球花都死了呢?”刘良看着回廊上的绣球花,还发现路上的草也发黄了。
管家也看到了,忍不住心惊,忙问周安安这是怎么回事,周安安说道:“这是府上的怨气所致,花草本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如果生存的环境有污秽之气,它们是最先有反应的。所以那些衰败的门庭,大多杂草丛生。”
管家急得不得了,他还打算在李家干一辈子呢。赶紧加快步伐带着周安安到周公子的院子。
“老爷,周神婆来了。”
周安安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浑身被黑气萦绕的少年,他已经快被缠死了。
旁边还有一个道貌岸然的道士,他的身上也有淡淡的黑气,估计是平时骗人做下的孽。
周安安看了刘良一眼,点了点头,刘良才松了一口气,她有把握就好。
周安安看着软塌上的李夫人和李老板,点头打招呼后,走到床前,李老板也扶着夫人一起过去。
“周神婆,还请你救救我儿。”
周安安直言,“他快死了。”
“哈?这……”李老板焦急地看着儿子,束手无策。
“周神婆,你有办法,对吗?只要能救我儿,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李夫人抓着周安安的手,苦苦哀求着。
周安安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母亲,安抚地说:“我可以救他,别急。”
李老板也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哼!大言不惭!李公子已呈死相,难道你能和阎罗王抢人不成!”道长一脸怒气地说,“乡下妇人,平时你骗骗无知的乡下人就算了,岂可拿人命开玩笑!”
周安安懒得搭理他,这假道士,离倒霉也不远了。
但是刘良不想周安安被轻视,板着脸说:“
道长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妻子做不到。何况李家公子命在旦夕,自然是有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的。道长却在这里胡搅蛮缠,是不想让李家公子好了吗?!”
最后那句可谓是诛心了。
假道士连忙看向李老板,他可还指望这些大户以后推荐他呢,千万不能被这两个乡下人毁了名声。
然而李老板没有搭理他,对着周安安拱手说道,“周神婆,请您出手相救,无论如何,我李家都不追究。”
即使周安安没把他儿子救回来,他也认了,这段时间的折磨,实在是太心焦了。
周安安回头看着众人,“你们先后退几步,不要都挤在床前。”
众人听话地退到软塌边,眼睛却迫切地看着。
刘良紧张地看着周安安,就怕她被脏东西给伤了。
周安安举起一只手,放在李启的身上,“收!”
李启身上萦绕的黑气开始翻滚,似畏惧似挣扎,连带着李启都痛苦呻吟出声。
李夫人心痛不已,软到在李老板怀里。
假道士冷冷看着,他就等着这两乡下人出丑,再狠狠教训他们刚刚对他的无礼。
“区区晦气,还敢挣扎!收!”周安安板着脸,手猛地往外一拉,李启身上的黑气随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