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可真会给我扣帽子!”
李行止轻笑一声,“不过希望你先看看那跪着的人里,有没有你的手下!”
“前日我与三弟讲的话,三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啊!”
李昭野一惊。
赶忙向着人群中望去,一眼就看到他派出去的人。
这?
顷刻间李昭野面色通红,无法喘气,他还特意挑了侍卫中的好手去传讯。
想不到竟然被李行止抓到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前一日,李行止已经暗示自己,自己竟蠢到毫无防备。
依旧将他当成以前的李行止。
看着怔在原地的李昭野。
李行止深呼一口气,“父皇儿臣还有事要奏!”
宣帝已经有些眩晕了。
甚至此时都有些想劝劝李行止从轻处理,可他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只能微微降低声音,意图让李行止感受到一些他的意思,“奏。”
“乱臣贼子不可留。”
李行止眼神坚定,“若给他们机会,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就是大夏朝堂的腐肉。”
“若是没有削下腐肉的魄力,只会让大夏的伤势愈发严重!”
“而我前一日,之所以献上那么多针,诸王的计策,也是为了让他们浮出水面。”
“这..”
宣帝此时才明白。
李行止的计谋,已经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甚至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这么狠毒的计策,环环相扣,无中生有,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便是久经朝堂的他。
此时也不得不,直呼一句受不了。
受不了!
群臣就更加不敢说话了,埋头砸着地面,整个朝堂上皆是求饶之声。
就连刑部尚书王正义,此时也跪倒在地,后悔万分,自己为何要答应李昭野。
“父皇!”
见宣帝犹豫,李行止又拿出令牌,“听儿臣的吧,今日后果,皆由儿臣一人承担!”
“诛!”
宣帝淡然说道。
瞬间,朝堂之中就出现数百行止卫。
群臣震惊。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侍卫,个个身披金甲,整齐划一,直接涌入朝堂,将一个个跪地不起的官员统统擒拿。
片刻的功夫。
整个朝堂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官员,相互观望,不知所措。
唯一没被带走的李昭野,早已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口中不断呢喃着:“原来宫中还有如此骁勇的暗卫...”
他知道,今天即便没有处理他,以后他也要彻底被冷落了,所有曾经努力皆此刻化为乌有。
宣帝默默起身。
“退朝!”黄大监一声。
就搀着宣帝,转头向后殿走去。
只留下殿中臣子,还在呆滞中,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宣帝,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更无法理解。
为何曾经待人和善的李行止,变成了如今这般杀伐果断,甚至能用狠辣诡计多端来形容的太子。
敬畏之心。
这一刻彻底在他们,心头萦绕无法抹去。
李行止看着眼前的场景。
深深松了一口气。
现在朝堂中的大部分暗子,应该已经在这一次行动中铲除。
那么接下来,只要顺着线索继续探寻,总会寻到布局之人。
只要朝中不乱,即使七王,十二日后一起造反。
他也还有抵抗之力。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父皇能下定决心也正是因为行止令。
它不仅仅能调动行止卫,更是独属于,父皇母妃和他三人的暗号。
思绪不由拉回。
母妃离去那一日。
那一日是宣帝心碎之日,也是李行止的心碎之日。
那一日母妃在用仅剩的力气,告诉他。
以后做你认为开心的事。
这令牌。
就是你父皇见了也得听话。
前世他用了一生,都在寻找让他快乐的事情,他洒脱,他无惧,他潇洒,他热血,他逍遥,他混蛋。
即便发生再大的事情。
他都未曾动用过这令牌。
不想重生仅仅不过十日,他就不断地使用这个令牌。
这感觉就像,不断消耗母妃的生命一般。
让他心底五味杂陈。
狠狠扫了一眼,还在地上颤抖的李昭野,他也离开了大殿。
他不能停,每一刻都不停!
这些官员他亲自查探。
待李行止离开,大殿中剩余的大臣们皇子们才深深喘口气,那压抑的气氛,就像悬在他们脑袋上的一柄利剑。
仿佛稍有不慎,就要狠狠插到他们脑袋上,取了他们的命。
剩下的大臣话都不敢说。
只是有些怜惜地看了几眼,那个前些时日风头很盛的三皇子,便默默离开
,离开这个让他们恐惧的地方。
听着一个个大臣,一个个皇弟,从身边走过,却无一人上前安慰。
李昭野心底,熊熊怒火不断燃烧。
“李行止,我恨你,我恨你!”
“为什么你从小,就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即便你不想要的,我们也得不到。”
“为什么?”
“父皇不公,父皇偏心,一定是这样,父皇从小就对他宠爱无比,现在他杀这么多大臣。”
“父皇都无脑向着他,还有那令牌,还有那些侍卫,到底哪里来的?”
“我要你死!”
大殿中一阵阵寒气,不断向上涌出来,李昭野再也无法抑制。
他要去找他的母妃,母妃一定有办法。
杀了他。
对。
杀了李行止。
他像疯了一般,向着殿外跑去,怒火不断冲击着他心脏,他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他。
用尽所有。
用尽一切手段,送李行止去见,他那个该死的妈!
.
与此同时。
养心殿。
黄大监小心翼翼地候在宣帝身边,看着宣帝默默地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不过此时的宣帝。
已经没有了病恹恹的样子,而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林志光,那老东西真的病了?”
宣帝淡淡的问道。
“是。”
黄大监颤颤巍巍,“根据去的御医汇报,林太尉确实身有重疾,不能上朝。”
“哼!”
宣帝有点愤怒,“他和谷家那老东西一起饮酒却毫无重疾。”
“一到派去御医给他看病,就病重?”
“现在连朕养的御医,都能被收买了吗?”
黄大监沉着气,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自从宣帝佯装病重开始,仿佛一切都变了。
每一天他这个日子,都像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不敢和其他人多少说话,甚至夜里都要一个人睡,生怕把宣帝装病的秘密,不小心说梦话说出去。
对此时。
宣帝的问话,就更不敢发表言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