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快签合同吧。”冯副厂长赶紧说道。
合同两个人都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何厂长看了看老冯,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关乎生产,这个人立刻开始魔怔。
“我们合同是看过了,南南还没看厂子情况呢!”
“你得等南南把情况了解之后,双方再签合同吧?”
何厂长笑呵呵地解释了一句。
安以南说,“我先看看财务情况吧。”
对于厂子的固定资产,她以前也来过,心里也有数,现在需要看下外债问题,以及最近的单子什么的。
一行人来到会计室,所有的账本,都堆在了安以南的前面。
安以南看着麻烦的记账,好想问,为什么没有表格。
相对来说,纺织厂最近两年的效益并不好,甚至已经有了亏损。
员工的开支也是一大部分,不过却没有拖欠工资。
“我们去看看车间吧。”把账本大概翻了一下,只看了私营之后的账本。
私营之前的账本,已经被国家收走了。
到了车间,看到了冷清的车间,还有一条条停下的生产线。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开工了,原本想着争了那个单子,就能把这个月的工资凑上,没想到单子没争到。”何厂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对方那得意的样子,即使恨得牙痒痒,可他依旧没有办法。
“这是生产单,冯叔,试试?”安以南拿的是新的花色,她刚刚看了机器,有两条线居然换了新型机器。
这三个人估计也是拼了老本了。
原本这个生产单在中期用到的,她是准备前期做简单的花色,等中期的时候,换了新机器,再做困难的。
现在看到新的机器,她这心里更踏实了。
这三个人,都是为了厂子的人,明明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他们还愿意花大钱,买机器,提高生产力和开发力。
这都不是一般魄力能干出来的,毕竟三个人的年纪,可都不年轻了啊。
“这是新单子?”冯副厂长拿到单子后,立刻看了看流程,他仔细地看完了所有的流程,闭上了眼睛,进行线条推理,想象着布织出来的样子。
所有人都很安静,每个人都期待地看下了冯副厂长。
当他睁开眼睛,把生产单上的流程又过了一遍,这才把单子小心地放到了一边。
随后就按照记忆中的流程,开始一点点的布线,走层,收边,暗线……
当所有的流程走完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可见这个花色的复杂程度。
“我开始了!”冯副厂长看了看大家,他坚定地按下了开始键。
随后机器动了起来,而之前布好的线,也快速的动了起来,现在的机器还很慢,虽然是相对先进的机器了,但是它连半自动都算不上,都需要人工提前布线,而不是机器自己布线。
“这……”如果说之前的立体花,是惊喜。
那现在的蝶恋花,那就是经验了。
主要是两只蝴蝶太真了。
如果没有看到这朵花,之前的那朵花,就已经很真了,甚至想上手摸一摸,确认真实性。
可眼前的这朵花,他们只是看到样子,却好像闻到了花香。
这就是欺骗感官的真实感。
那两只蝴蝶,一只停在花心里,一只在半空飞舞,给人一种别样的感受。
“我需要的布匹,要完全按照这个来,后期的衣服尺寸,不会有废布。”安以南对冯副厂长说道。
毕竟现在这些,都要是自己的产业了。
该省,还是不能浪费的。
“签合同,立刻就签。”刚刚一行人,直接从会计室过来,还没有签合同呢。
现在冯副厂长最着急了,这么美的花色,不签合同等什么?
而且南南那个小脑袋瓜子,谁知道都有什么想法呢?
刚刚他可是看到了,她那个包里,最少二十多张生产单。
如果签了合同,她就是新厂长,那生产单……
何厂长估计也没想到,要贿赂自己的老兄弟很简单,只有新款的生产单就行了。
“我们回办公室签了吧。”何厂长看着猴急的老兄弟,也笑着对安以南提议道。
他心里也着急啊!
“好。”安以南点了点头,这件事儿快点定下来,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放下了。
四个人都有意合作,大家迅速地签了合同。
当冯副厂长最后一个按下手印后,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一样。
“钱……”安以南的话还没有说完。
王大娘看了看安以南,“南南,之前我们三个商量过了,钱不急,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们。”
对于安以南的人品,他们信得过。
如果是别人,不给钱就签合同?
做梦去吧!
可这个人是安以南啊!
那个考上京都大学的安以南。
那个军嫂安以南。
那个出席南猴谈判的安以南啊。
而且,他们虽然见得不多,可是对南南的性子,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运行一个厂子,需要的钱太多了,不只是买厂子的钱。”何厂长也解释了一句。
一个厂子,机器需要维修,员工需要工资,还需要日常的耗损,这些哪哪都是钱。
安以南自然知道,三位都是为了她好,毕竟这件事儿,说到底,是她占了便宜。
“钱还够!”安以南笑着说道。
之前和梅子姐大概打听了一下,也知道厂子的金额是多少,她是带着汇票过来的。
“这是汇票,可能需要你们三位去取了。”安以南的汇票名字写的是王大娘,如果之前没有谈拢,她汇票也不会拿出来,直接去银行作废就可以了。
现在谈完了,她也可以把汇票拿出来了。
“你这孩子!”何厂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什么都准备好了!
王大娘看了看她,“既然这样,我们就收着了,什么时候运转不开,随时来找大娘,不用客气。”
王大娘很慈祥,那种慈祥是有心而发,她说的话,带着的笑容,以及周边的气息,对会散发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包容。
“好!”安以南笑着点了点头。
刘梅看了看婆婆,她刚刚的想法,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