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珩渊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公主说的没错,这脚还是生在主人身上最好看。”
叶之玥挑眉看着聂珩渊。
聂珩渊倏然笑了,“那就劳烦公主替我暂时看好这双脚,若是再随意裸露出来,我不介意将她砍了带回去。”
春桃听着聂珩渊的危险发言,只感觉满门的汗水都快掉下来了。
可叶之玥却笑眯眯的看着聂珩渊,“既如此,本宫便替质子好好看管看管吧。”
春桃看着两人笑眯眯的样子,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了。
谈情说爱,竟然是这般血腥一件事吗?
以前公主谈的时候也没听她聊过这些啊!
哦,以前公主没正儿八经谈过。
面首不算,文林修压根没追到过……
这样算来,聂质子才算是和公主第一个正儿八经谈情说爱之人?
用完早膳,两人又一同去后花园散步,散完步后又一人坐在石头上喂鱼,一人在旁边荡秋千。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倒是相处的极为融洽。
若此时有画师在,说不定都想记录下这静谧美好的一刻。
可只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下人们才知道,两人一开口就是各种血腥暴力的危险发言。
“公主,文状元来了。”一名侍女匆匆跑来。
叶之玥坐在秋千上,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他来做什么?”
侍女犹豫的看了叶之玥一眼,“之前您说,若是文公子去质子府要画,就让他来公主府亲自找您。”
叶之玥挑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侍女垂头说道:“文公子已经在外殿等您了。。”
“外殿?”叶之玥斜眼淡淡扫了一眼侍女,“谁让他去的外殿,他既然求见,没有本宫的同意是谁让他进的公主府?”
侍女闻言,惊了一瞬,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到您一向喜欢文大人,这才自作主张将人带了进来。”
坐在石头上喂鱼的聂珩渊听到这话,丢饲料的顿了顿,池塘里的鱼儿纷纷挤在一起探出嘴巴等着投喂。
“本宫最不喜欢自作主张之人。”叶之玥语气冷漠,“现在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知道本宫喜欢的是聂质子,你这番话让聂质子听到了,启非误会本宫三心二意?”
侍女偷偷看了一眼聂珩渊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说道:“聂质子人品贵重,定不是如此善妒之人。”
叶之玥抿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人品贵重?他要是有人品那她的品格都能上天了。
聂珩渊是不善妒,因为能让他妒的人,最后都不得好死。
“行了,去转告文公子,本宫今儿没空见他。”叶之玥悠哉悠哉的说道。
侍女咬了咬唇,纠结开口说:“文公子说您若不去见他,他就一直在外殿不走了。”
叶之玥脸色一沉,“好大胆子!真是给他脸了!”
说罢,直接跳下秋千几步走到聂珩渊面前,“我去一趟外殿,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聂珩渊看都没有看叶之玥一眼,语气轻飘飘的说,“你去见文林修与我何干,不去。”
叶之玥点头,“那也好,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免得去听男主一番自大发言,刺激了你。
聂珩渊看着叶之玥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咬牙道:“好?好什么好?!”
一把将鱼饲料全部丢进池塘中,跳下石头朝径直离开。
叶之玥一走进外殿,就看到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文林修坐在椅子上喝茶。
文林修看到叶之玥,本不想行礼,却忽然想到那日在包厢的事情,还是站起来慢吞吞的行了个礼,“公主。”
叶之玥淡淡嗯了一声,直接坐在主位上,“文大人,本宫府中的茶水可还好用?”
文林修愣了一秒,点头道:“公主府的自是好的。”
叶之玥轻笑,“下人没规矩,没经过本宫同意就将文大人迎了进来,没怠慢你吧?”
文林修脸色一滞,这叶之玥不是摆明了说不欢迎自己?
她到底什么意思,就因为自己和雪真走的近,故意将文殊楼的文人墨宝拍下来全部送给聂珩渊。
等他去找聂珩渊的时候,她又派人让他来公主府。
分明是一番想要和他求和的姿态,却在他来了之后故作高傲。
矫情做作!
文林修深吸一口气,脑中想到这些珍贵的文人墨宝,硬生生将顶在喉咙的恶气咽了下去,压着声音说道:“公主不必故意如此,若公主是因为白小姐之事气恼在下,我可以解释,但是你将如此珍贵的墨宝全部送给聂质子,此举着实浪费令世上文人寒心。”
叶之钥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正要发作,就听门口传来轻飘飘的声音。
“所以文公子的意思,是在下不配欣赏那些文人墨宝了?”
聂珩渊一身金纹黑袍,身上没有任何
配饰看起来极为简单,可从外走来竟隐隐给人压迫感。
文林修看着聂珩渊,忽然觉得他也和自己印象中有些不一样了,不过以前他见到聂珩渊的时候很少,偶尔见到一次也是因为他被长公主或者郑王戏耍玩弄,所以在文林修的印象中,聂珩渊是个极其懦弱的人,在他们面前头也不敢抬。
叶之钥拍了拍旁边的主位,示意聂珩渊坐下,笑吟吟的望着他开口,“你不是说不来吗?”
聂珩渊轻哼一声,目光从文林修身上扫过,语气吃味的说:“我若不过来,万一你和旧爱旧情复燃了怎么办?”
叶之钥立马说:“不可能!从今往后新欢是你、旧爱是你,只有你!”
聂珩渊耳尖猛的泛起粉红,咬了咬舌尖压住内心的颤动,着实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不要脸。
大庭广众之下说起甜言蜜语毫不羞臊。
文林修在旁边如坐针毡,看着两人的互动,心情沉到谷底。
叶之钥是真喜欢上聂珩渊了?
那他又算什么?之前放言不追到他不罢休,现在转头又找别的男人。
恶心至极!
冷笑一声,“公主若要和聂质子打情骂俏不如回房中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下着实有伤风化。”
叶之钥斜眼撇向文林修,语气不甚友好,“这里是公主府,本宫在自己府中和心爱之人说说话可是碍着文公子的事了?若是看不惯文公子可以直接离开。”
说完,叶之钥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些画是不可能给你的,本宫并不在意质子是否能欣赏这些文人字画,只要质子喜欢,本宫就当买个他撕着玩图个乐,本宫也甘之若饴。”说到这里时,叶之钥回眸,水光潋滟的眸子微弯,冲着聂珩渊露出深情的笑意。
聂珩渊望进那双干净的眸子里,脑中有一瞬空白,袖中的拳头再次篡紧,心脏的跳动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震惊有多温柔有多心动。
叶之钥......
你可知你这句话分量有多重。
耗尽半个公主府家财,买的这世上几近失传的文人墨宝,给他撕着玩?
呵,就算是假话,他也可要当真了。
文林修实在受不了两人黏腻的氛围,脸色铁青的站起来说道:“公主只顾玩乐,如此糟蹋文人之心血,本官定要禀明陛下,让陛下来好好评评理!”
说罢,文林修直接气冲冲的离开,那竞走的模样好似受了多大屈辱似的。
聂珩渊看到叶之钥有一瞬间失神,调笑开口,“殿下莫不是舍不得文公子?”
叶之钥猛然回神,笑吟吟的望着聂珩渊,“怎么可能,他与我何干?”
说完,神情却又恍惚了一瞬。
聂珩渊心里升起一股暴躁之意,不自觉的舔了舔后槽牙。
文林修......有点想见血了呢。
可叶之钥却完全不知道聂珩渊所想,她此时满脑子都沉浸在“陛下”二字上。
她忽然发现,她缺失的那块记忆,和陛下有关。
因为她压根想不起任何有关陛下的事情,甚至连他的样貌都想不起!
当今陛下,到底何许人也?
【叶之钥:反派大人心动不自知,让姐的直球来得更猛烈些。】
【聂珩渊:等我自知之后,公主殿下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