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银屏叫你过来的。”
闻得汐月的话,宁雨菡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之前,银屏就担心她有何不适,说是要去请太医过来替她请脉,被她给拒绝了。
她说不必请太医。
谁知,银屏倒是不请太医了。却还是叫了医女汐月过来给她请脉。
这个银屏!
宁雨菡不由失笑。
如此,便是既不必劳师动众的去请太医,却也力保了她的身体,万无一失,是吧?
得!
不得不说,不愧是前乾元殿御前宫女,银屏办事倒是着实周到又靠谱。
“娘娘,请伸出手来,奴婢这就替您诊脉。”
就在宁雨菡暗忖之际,汐月已经伸手过来,预备要给宁雨菡诊脉。
见宁雨菡怔神,不由柔声开口,提醒道。
宁雨菡闻言回过神来,将一只雪白皓腕,向着汐月面前一递:
“成!你瞧瞧吧。”
她素来康健,也一直都很注意保养,自有孕之后,也是一直都致力于静心保胎。
何况,她自己就中西医皆精,每日无人时,也都会给自己把把脉,随时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能够出什么事?
果然,几息之后,汐月也是一脸轻松,面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娘娘身体康健,腹中的皇嗣也很是健康呐。”
宁雨菡闻言,唇角微勾。
心道:
那是自然!
嘴上却是道:
“康健便好。”
“不过,娘娘还需继续安心养胎才是。”
见状,汐月又开口提醒道。
说着,她又如数家珍般,提及了不少养胎之事,以及孕期的常见问题、与注意事项。
宁雨菡闻言一笑,心道:
这些姐熟啊。
便也接着汐月的话头,也讲起了她的养胎注意事项。
其中,不乏中医养胎观念,也夹杂了不少现代的科学养胎法。
天知道,宁雨菡不过随口那么一聊,一旁的汐月却是颇有些意外,禁不住睁圆了一双美眸:
“娘娘,原来您这么懂孕期养胎之事?您说的好些,都是经年老中医的经验之谈。还有一些,奴婢更是闻所未闻。”
宁雨菡闻言,心中暗笑:
可不是闻所未闻么?
好些都是后世总结的科学养胎。
这大胤,只怕还无人总结出来呢。
“娘娘,奴婢可以将您刚刚说的那些养胎注意事项,给记录下来么?”
见宁雨菡但笑不语,汐月又道。
说着,汐月便是眼神晶亮,满含期待的望向宁雨菡,眼眸中满是名为期待的小星星。
见她如此,宁雨菡不由失笑,扛不过汐月的期待目光,点头笑道:
“嗯,当然可以!”
闻言,汐月的眼神又是一亮,双手却有些扭捏而紧张的拽着衣摆:
“那个……娘娘,我是说,我想将您刚刚说的那些孕期护理和养胎知识,一一记录在册,然后,将它们广而告之,普及给我大胤的妇人们知晓。不知娘娘,您意下如何?”
虽然,这是个艰辛而漫长的过程。
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实现。
毕竟,她只是一介医女,身份卑微,以眼下的状况来说,压根不可能。
不过,这却是汐月的心愿。
人活于世,总是该有些心愿的。
万一有朝一日实现了呢?
是吧?
所以,在此之前,她还是得要和姝嫔娘娘说一声,得到娘娘的首肯。
毕竟,这一切,还都是娘娘她讲述给她听的呢。
未经娘娘许可,汐月觉得,这是不好外传的。
毕竟,这年头,不少医者固步自封,死捂着祖传的方子,不肯示人呐。
汐月这不是担心,姝嫔娘娘介意么?
然而,事实证明,她实在是想多了。
“可以啊!将这些普及给有需要的人。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闻得汐月的话,宁雨菡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笑意盈盈道。
端的是爽朗豁达、毫不计较,也毫不藏私。
在宁雨菡看来,这些孕期养胎知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在现代,但凡你百度一下,都能够了解到的东西,她干嘛要藏着掖着、不能示人?
再说了,她也乐于和有需要的人分享,希望这些医学小知识,能够帮到那些有需要的人。
优生优育,顺利诞下一名健康活泼的宝宝。
这才是宁雨菡所乐见其成的。
“娘娘,您真好!”
汐月闻言,很是意外,也很是感动,一双眼睛晶亮晶亮望向宁雨菡,满是孺慕与崇拜。
姝嫔娘娘真是大气又善良。
关键是,还有一颗不藏私、又心怀苍生的心。
真真是难得!
这般好的姝嫔娘娘,她阖该会有福报。
娘娘她定会顺利诞下麟儿,前程似锦!
听得汐月的夸赞,宁雨菡却是笑盈盈对汐月竖起了个大拇指:
“叫我说,汐月你才真的是不错呐!难得你有这份心。汐月,你是个好大夫!”
面对宁雨菡这位姝嫔娘娘,如此不吝辞色的夸赞,汐月禁不住面上一红,双颊洋溢着喜悦而又羞涩的红晕。
显然,是既兴奋,又被宁雨菡这般夸赞,给夸得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更是禁不住唇角微翘,口中喃喃:
“娘娘,您觉得,我是个好大夫么?”
然而,还不待宁雨菡点头,做出肯定的回答,汐月又忽的眼神一黯:
“可惜,在大胤,没有人会把医女当做真正的大夫,也没有人会瞧得起医女,给予我们医女尊重。尤其是那些士大夫、和那是世家贵族,他们只会认为,医女卑贱,是上不得台面的贱民。无论奴婢如何做、如何行事,也都无法换来尊重与认可。”
许是打开了话匣子,紧接着,汐月又提及了她的日常。
那些努力学医、兢兢业业给人治病,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认可。
连一声谢,都得不到,还老是被人呼来喝去的身为一名医女的日常。
“那一年,御史大夫钱大人家老夫人犯病,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是奴婢冒雨前去治好了钱老夫人的病。
结果,钱府上下没有一人向我道谢,还犹如施舍一般,将我安排到下人房子,说是念及雨势过大,且容我在府上暂住一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