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珩原本坐于上首主位,正有些百无聊赖。
不过不经意的一瞟,竟是和坐在那小角落处的小嫔妃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但见那娇滴滴的小嫔妃正抬眸,向着上首这边望来,乍一对上他的目光,小嫔妃明显有些懵逼。
她迷惑的眨了眨美眸,旋即便飞速垂下螓首。
真是……可爱!
李元珩见状,唇角不由微勾,险些直接轻笑出声。
小嫔妃这副迷糊模样,实在可爱。
李元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宁雨菡,但见她自垂下头去之后,那颗小脑袋便再也没有抬起来。
与旁的嫔妃,或谈笑风生、或搔首弄姿、时不时朝着上首位这边含情脉脉的瞄上一眼,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不同。
宁雨菡则是安安静静的猫在那小角落中,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一副鹌鹑模样。
远远的瞧着缩在角落里当鹌鹑的小嫔妃,李元珩心下好笑。
暗道一声:
这个妖精!
和自己在一起时,就净折腾,十足十像极了只动不动伸出小爪子挠人的小野猫。
这会儿,在后宫诸人面前,这是怎的?
装乖?
不过……
从李元珩的角度,恰好能瞧见宁雨菡微垂着的侧颜,以及因着垂着头,而露出来的精致下颚、锁骨、以及白皙修长的颈项……
李元珩的眸子,不由得暗了暗:
这小嫔妃,瞧着比之前仿佛更美了。
李元珩不由有些眼热。
下意识视线上移,不经意瞧见了小嫔妃发间戴着的那支桃花簪,李元珩怔了怔,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那是自己赐给她的!
这桃花簪,乃是西域进贡的贡品,一直收在他的私库之中。
那日给她晋位赏赐的时候,莫名想起了,这只一直被放在他私库中的桃花簪,只觉得这支桃花簪,实在是很衬犹如桃花仙子一般的她。
李元珩便大手一挥,叫人自私库之中,取出这支桃花簪,赏赐于她。
是以,对于这支桃花簪,李元珩才特别有印象。
这小嫔妃,今日赴宴,还特地戴着这只桃花簪,莫不是……
她也想他了?
思及此,李元珩心头一暖。
略一想来,自己与她,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要不,明日,他便翻这小嫔妃的牌子好了。
他也有些想她了!
至于为何不是今天……
今日是他那好姨母的生辰,他可没那个心情!
心中如此想着,李元珩旋即移开了目光,不时和王贵妃说笑两句。
而与此同时,随着皇帝的到来,生辰宴正式开始。
宫人们鱼贯着呈上各色美味佳肴,殿中丝竹阵阵,宫中教坊司的伶人们悉数登场,载歌载舞。
一时间,牡丹台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断。
“小姑姑,青鸾敬您一杯,恭贺您生辰!”
王贵妃率先拿起酒樽,笑意盈盈向着王皇贵太妃敬酒。
王皇贵太妃见状,面上扬起一抹慈祥的笑,旋即端起面前桌案上的酒樽:
“好!那本宫便却之不恭,满饮此杯了!”
言罢,王皇贵太妃便一扬首,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王贵妃开了这个头,其他嫔妃也纷纷起身,向着王皇贵太妃敬酒,说着恭贺她生辰的吉利话。
对此,王皇贵太妃也是来者不拒,乐呵呵的与众嫔妃对饮。
一时间,生辰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就在这时,殿内不知何人,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呀,沈姐姐,你怎么了?不好了!沈姐姐晕倒了!”
闻言,殿内陡然静默下来,众人纷纷循声转目望去,便见夏美人正一脸无措的扶着俨然已经晕过去的沈贵人。
见众人纷纷转目望向自己,就连上首位置上的李元珩,也循声望向她,见此情状,夏美人目光微闪,迷蒙着双眼望向高坐着的年轻帝王,一副泫然欲泣、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道:
“陛下,嫔妾原本与沈姐姐聊得好好的。不知怎的,沈姐姐就突然晕过去了。嫔妾一下慌了神,才……呜呜,陛下,这……该如何是好啊?”
见被夏美人费力抱着的沈贵人,俨然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李元珩见状,当即挥了挥手:
“传太医!”
闻言,自有宫人领命而去。
约莫两刻钟后
牡丹台偏殿厢房
当值太医——余太医,在经过一番仔细诊脉之后,一脸惊喜的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沈贵人这是喜脉!”
闻言,一同过来这厢房之中的诸人,皆是脸色一变。
谢皇后和王贵妃明显面色一黑。
而兀自端坐在一张绣墩上的王皇贵太妃,一贯慈祥的面容,也险些快要维持不住,保养得宜的面容上,飞速掠过一抹扭曲。
王皇贵太妃撇过头去,与立在她身侧的成王李敬,彼此飞速对视了一眼,母子二人面上俱都掠过一抹震惊。
“余太医,你不会诊错了吧?你确定,沈贵人真的是喜脉?”
王贵妃忍不住率先开口道。
谢皇后闻言,也禁不住道:
“余太医,你可确定?沈贵人真是有孕了?”
显然,谢皇后和王贵妃,都颇有些不可置信。
确切地说,她们都不敢相信,也都迫切的希望,这是余太医诊断错误。
陛下后宫多年无子。
这沈贵人……怎么可能有孕?
王贵妃心中如此想着,愈发觉得,余太医只怕的搞错了。
而谢皇后的眼神,却是数变:
怎么可能?
沈氏明明喝下了绝育药。
而且……
谢皇后下意识朝着沈贵人的发间瞥去,但见沈贵人鬓发间的那抹艳红,谢皇后原本还惊慌、烦躁着的心,瞬间便安定了下来。
有它在,沈氏这贱人不可能怀孕才对。
一定是余太医诊断错误!
谁知,闻言,余太医却正色道:
“娘娘,千真万确!沈贵人确实是喜脉。虽才堪堪月余,臣也绝不会搞错。”
说着,他又向着李元珩拱了拱手:
“陛下大可以传太医院其他太医过来一起替沈贵人请脉,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喜脉。”
话虽如此说,余太医面上却是一派笃定,显然是觉得,自己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