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夏氏欲将染上天花身亡之人所穿衣物,偷偷放到宁雨菡的起居之所,昭文帝震怒。
遂处理起夏氏、以及夏氏一族来,也是雷厉风行,丝毫不留情面。
谋害皇妃、谋害皇嗣,乃是大罪。
夏氏一族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夏才人……哦,不,现在,应称呼她夏庶人了。
夏庶人既然甘愿做这个棋子,敢将手伸向永安宫,伸向宁雨菡和她的一双儿女,便应有这个觉悟,能够承受皇帝陛下的一腔怒火。
“哦?陛下已经颁下旨意了啊。”
闻得小喜子所言,宁雨菡只是挑了挑眉,显然,对于李元珩的处置结果,她本人并不感到有多意外。
至于下场凄惨的夏氏、以及夏氏一族,宁雨菡也并不同情。
她又不是圣母,才不会去同情一个意图想要谋害她、谋害她的孩子的人。
夏氏这般,只能说是求仁得仁了。
谁叫她甘为邓贤妃的狗腿子,将手伸到她的永安宫来的呢?
最终,被她的“主子”反杀灭口,这也算是她夏淳儿的报应。
毕竟,夏淳儿之前就不安分。
如今这般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夏氏一族……
陛下既下旨抄家灭族。
其中,也必有他自己的考虑。
总归,这其中,就没有一个无辜的。
不过,夏才人因何会如此听邓贤妃的话,唯邓贤妃马首是瞻,甘愿充当邓贤妃的马前卒……
对此,宁雨菡倒是有几分疑惑与几丝兴趣。
她只觉得,这其中必有缘故。
莫不是,邓贤妃捏着夏庶人什么把柄?
是以,夏庶人才投鼠忌器,唯有任凭邓贤妃驱使?
甚至,直至身死?
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宁雨菡眸中闪过染着几分兴味的光:
嗯,看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她得好好查一查了!
就在宫内发生这些事情的同时,李元珩也下令,将牛痘疫苗推广到大胤各地,令全国百姓,陆续都接种了牛痘疫苗。
由此,也起到了很好的防治天花的效果。
各地的天花疫情,就此平息,更是从此以后,大胤境内,再无人患上天花,更没有人因着染上天花而身亡。
随着各地牛痘疫苗的陆续接种,百姓们也都知晓了,此乃当朝昭惠皇贵妃的善举。
这能防治天花,令得大家免于为天花所扰、所害的牛痘疫苗,乃是昭惠皇贵妃研制。
对此,大胤各地的百姓感恩戴德,纷纷称宁雨菡为在世活菩萨,尊称宁雨菡为药王娘娘。
甚至,全国各地百姓,都纷纷开始在各地,自发的修建起庙宇,在庙中供奉起宁雨菡的长生牌位,供奉香火,顶礼膜拜。
而这些供奉着宁雨菡这位昭惠皇贵妃的庙宇,经年香火鼎盛,它们在大胤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
药王娘娘庙。
每当百姓们身体不爽、亦或者是患病时,便都会来药王娘娘庙来拜拜,祈求药王娘娘保佑他们早日恢复健康。
到得最后,竟是演变成就算没病没灾,每逢初一十五,亦或者是哪个节气,大家伙儿便都会来药王娘娘庙拜上一拜,祈求全家康泰。
就这样,未来的许多年里,大胤各地的药王娘娘庙,一直香火鼎盛,延绵不绝。
当然,这一切,又都是后话了。
*
坤宁宫
在太医的努力下,怒急攻心的谢皇后,终于悠悠转醒。
见谢皇后醒来,太医又替谢皇后把了把脉,确定谢皇后此时已然无事,便也未曾多呆。
只是开了一个药方,交给大宫女翡翠,又再跟翡翠嘱咐了几句,诸如“皇后娘娘切不能再动怒”、“多怒伤身”、“娘娘需好好静养”之类的话。
太医便径直离开。
跨出坤宁宫之际,太医还是不禁于心中暗自摇头:
唉,这位娘娘!
身子骨都这样了,还动不动就动怒。
这叫她不厥过去么?
如此这般,一次又一次……
皇后娘娘就不知晓,如此对她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么?
忆及刚刚所探脉象,太医又是禁不住暗自大摇其头:
如今,皇后娘娘俨然已经彻底坏了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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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只怕绝非长寿之兆啊!
不过,这都不是他能够妄议的。
甚至,这一切,都不可说!
不可说啊!
心中如此想着,太医脚下已然加快了脚步,不过一瞬,便消失在坤宁宫门前长长的宫道上。
“长姐,你感觉如何?
头晕不晕?
胸口闷不闷?
饿不饿?”
眼见得窝在榻上的谢皇后悠悠转醒,谢芸儿遂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粥,莲步轻移至榻前,一迭声嘘寒问暖道。
说着,她又舀了勺燕窝粥,将这一汤匙燕窝粥递到谢皇后的唇边:
“这燕窝粥是芸儿亲手替长姐您熬的。长姐,你喝点啊!”
谢芸儿是听说了自己这个皇后嫡长姐昏迷不醒的消息,才急急来到坤宁宫的。
一过来坤宁宫,也是忙前忙后,小心翼翼的伺候。
然而,对于谢芸儿这个庶妹的殷勤体贴、嘘寒问暖,谢皇后却并不领情。
不但不领情,对于谢芸儿的嘘寒问暖,谢皇后颇为不耐。
甚至,板着脸,皱着眉,挥手一把将谢芸儿递到她嘴边的汤匙打掉。
就连谢芸儿手中的那盛着大半晚燕窝粥的瓷碗,也被谢皇后一把打翻在地: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的啊?”
谢皇后冲着谢芸儿怒目而视,尖利的指尖直戳谢芸儿的额头,毫不客气的将眼前这个庶妹,给骂得狗血喷头:
“没用的东西!
你和宁氏同一批入宫,入宫时,你为贵人,那宁氏不过一小小选侍,可结果呢?
你瞧瞧现在!
那宁氏,都已经得封昭惠皇贵妃了;你再瞧瞧你自个儿,竟还在这贵人的位置上,寸步未进。
更是从未曾得到陛下的宠幸。
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说,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本宫还要你何用啊?
本宫怎么就把你这么一个没用的货色,给弄进宫来了?
你说,你有什么用!”
面对谢皇后这般劈头盖脸的指责与疼骂,谢芸儿眼中噙满泪水,无比委屈。额间被谢皇后尖利的指尖,给戳得生疼,谢芸儿愈发委屈:
“长姐,我……芸儿没有,芸儿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