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菡和初夏主仆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点破。
只是,初夏三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服侍得越发周到、体贴,只把宁雨菡给服侍得万无一失、妥妥当当。
宁雨菡对此,自也是十分受用,便愈发安心惬意的养起胎来。
就这样,时间匆匆,转眼又过一月。
宁雨菡此时,已怀有孕两个月了。
她寻思着,再过一月,她便已有孕三个月。那个时候,胎位已经坐稳,到时候,便可找个机会,向昭文帝爆出她有孕之事了。
不过,还没有迎来有孕三个月,宁雨菡便先迎来了王皇贵太妃的生辰。
虽然贵为皇贵太妃,说白了,也只是先帝的妃妾。
并不是当今生母,而只是姨母。
加之,又并不是整寿。
王贵太妃之前,也曾有言,说她的生辰不欲大办。
昭文帝一听,大手一挥:
准了!
便遵了王皇贵太妃意思,没有大办。
而是只在后宫之中,举办一场小型的家宴,权当做是替王皇贵太妃庆贺生辰了。
事情到了这里,本来并不关宁雨菡什么事。
毕竟,她只是一区区从七品宝林。如她这等低位小妃嫔,还真不一定有资格参加这场小型家宴。
然而,皇后似乎觉得这场生辰宴,太过从简,实在是不够体面,便晓谕六宫,命后宫诸嫔妃,但凡是有品级的妃嫔,皆须到场,出席这场生辰宴。
对此,不少原本没有资格赴宴的低位嫔妃,自是喜不自胜。
而宁雨菡却只想说,大可不必!
若是可以,她是真不想去赴这劳什子生辰宴。
然而,这生辰宴,却也是由不得她不去。
谁叫这是谢皇后的懿旨。
而她,却是一个小小宝林,不得不遵皇后懿旨呢?
“主子,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见宁雨菡换好出门的衣裳之后,便坐在窗棂旁发呆,初夏适时提醒道。
“哦,是么?那咱们走吧。”
宁雨菡闻言回神,轻“哦”一声,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任凭着初夏和碧桃,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向屋外走。
“主子,您慢点!当心脚下!”
碧桃一边稳稳的扶着宁雨菡向前走,一边殷殷叮嘱道。
碧桃虽天真活泼些,却也不傻。
她与初夏一起贴身服侍宁雨菡,怎能未曾察觉到宁雨菡的异常。
对于宁雨菡有孕之事,这些日子,碧桃也早已察觉。
只是,主仆几人,都彼此心照不宣,未曾宣之于口。
不过,碧桃和初夏,皆对宁雨菡愈发的上心起来,时刻关注着主子的一举一动。
这会儿出门,平时素来都会留下来和小喜子一起看门的碧桃,更是坚持要随着初夏一起陪同宁雨菡一起去赴宴,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扶着宁雨菡。
生怕她有个万一或闪失。
生辰宴在牡丹台举行。
而要去这牡丹台,御花园便是必经之路。
从御花园内穿过去,便就来到牡丹台。
这也是一条最快、最直接到达牡丹台之路。
原以为,宁雨菡必是会走这条路,然而,见宁雨菡明显不是向着御花园那边走,初夏不由得奇道:
“主子,您这是要往哪儿走?咱们不是应该往御花园那边走么?”
宁雨菡则是摆了摆手,继续前行:
“不去御花园了!咱们从桃园那边,绕道过去牡丹台,也是一样!”
就是因着御花园那边是必经之路,也是最快到达牡丹台之地,宁雨菡才不想往那边走呢。
这个时辰,若是去到御花园那边,还指不定要遇上多少后宫妃嫔。说不得,就要招来什么是非,引来什么麻烦。
对此,宁雨菡敬谢不敏。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不就是个绕个道儿么?
又没多远。
索性,她便避开众人,绕道过去牡丹台好了。
权当做是她多走动几步,锻炼身体了。
毕竟,怀有身孕的人,也需要适当走动。
如此,对之后的生产,也是有利的。
“是!主子。”
“主子说的是!”
听得主子这么说,初夏和碧桃自不会有异议。
二人闻言,当即齐齐应是。
旋即,便扶着宁雨菡,主仆三人向着太液池附近的桃园而去。
主仆三人一路来到桃园,望着熟悉的景色,初夏不由生出了几分故地重游之感,禁不住笑道:
“说起来,主子上一次来这桃园,还邂逅了陛下呢。就是不知,今日能不能再有这般际遇。”
初夏半是开玩笑,半是有些怀念与期待。
那一次的邂逅,成就了主子接连两
日的侍寝,更是令主子成功怀上龙裔。
成为了这阖宫上下,头一个怀上龙胎的妃嫔。
若是这会儿,还能让主子在这里,偶遇陛下就好了!
说不得,主子就能够重获陛下青睐。
虽说主子已有孕,已是后宫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的好事。
然而,若能再次夺得帝王青眼,自然也是极好的!
初夏真就是满心满意,指望着他们家主子好!
宁雨菡自也知晓初夏心中所想,闻言,她只是一笑:
“瞧你说的!且莫要得陇望蜀,净想美事了!”
她如今是有孕万事足,安心养胎,顺利产子,才是正经。
至于狗皇帝……
他爱来不来!
反正,他也只是她生子的工具人罢了。
嗯哼。
就在主仆二人低声交谈之际,前方密林中,忽的传来一阵响动,继而,便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谁?”
见状,碧桃立时惊呼道。
眼神警惕的望向前方。
而初夏,则是下意识与宁雨菡彼此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眼前的情状,莫名的有些熟悉:
“主子,该不会是皇上他……”
之前,在桃园偶遇陛下时,和眼前的情状,何其相似?
宁雨菡显然也想起了这一出,不由得微蹙秀眉。
心中暗道:
不是吧?
这么巧,又遇到狗皇帝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
然而,显然,宁雨菡主仆俩,明显有些想太多了。
皇帝岂是那般好偶遇的?
何况,这会儿,昭文帝还在勤政殿,和堆积如山的折子较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