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包厢都在同一条走廊上,半分钟就到了。
南卫国进来的第一眼先是看到秦佩岑。
这会秦佩岑身上的鱼汤差不多都浸到衣服里面了,留下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南臻儿正在拿纸巾帮她一点点清理。
由于那盆鱼汤里的辣椒实在太呛人了,秦佩岑一边咳嗽一边疼的乱眨眼睛。
尤其鼻梁被鱼刺划破了一个口子,辣椒汤沾到伤口上,痛得她嗷嗷直叫。
看到自家老婆狼狈不堪的一面,南卫国心生恼火。
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南星做的。
“南星,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这么恶劣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就非得对长辈动手?”
“这里可是星级高档餐厅,要是被人瞧见我南卫国的女儿这么嚣张跋扈,你让我脸往哪儿搁?”
南卫国双手叉腰,完全忽视了南星也被对方用果汁泼过。
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臭骂。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不然就算求我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对于一家三口歇斯底里的表演,南星是真的有点疲劳应对了,“还有,提醒一下,我已经跟南家断绝了关系,不要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
“你脸不脸的管我啥事?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南星话一出口,差点把南卫国气个半死。
不过也正是这些话,南卫国才注意到南星头发上乱糟糟的。
上面似乎还粘着果粒什么的东西。
秦佩岑意识到局面即将对自己不利,委屈吧啦说道:“老公,要不是南星做的太过分,我能跟她一个晚辈计较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南星做的这些混账事,哪一个不是把我们南家往火坑里推?”
“今天林浩还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厉家那边能把张太太放了,你说这不是让我们南家不好做人吗?!”
秦佩岑一顿哭唧唧下来,倒是给南卫国提了个醒。
自打席梦的母亲被厉北添的人带走以后,便放话张家来领人。
结果张家那边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是前妻领着孩子过来闹事分割财产,张家才没有人管席梦母亲的事。
夏玫本来就是不择手段上位的,一个女人而已,张家才不会放在心上,新鲜感过了也就玩腻了,哪里比得上财产重要。
也就只有林浩,想办法给南卫国打了电话询问,看看怎么样才能把未来丈母娘领回来。
林浩这么做,更是让南卫国对他刮目相看。
没想到林浩不仅年轻有为,还这么有情有义。
所以在失去厉家这座靠山以后,南卫国决定重点关注林浩。
只要跟林家搞好关系,对南家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想到这里,南卫国换了一副嘴脸,近乎讨好地对南星开口,“好女儿,你知不知道席梦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厉家那边打算什么时候放人呀?”
“还有,你能不能帮张太太说说好话,让厉总……”
南星打了个响指,“南先生,麻烦注意一下措辞!”
南卫国:“……”
“还有,我有病啊,帮一个欺负我的人说好话?还是你有那个大病?”
南卫国:“……”
这时,帮秦佩岑清理完油渍的南臻儿走过来,“姐姐,你这么说话就太过分了,就算爸爸平常对你说话重了点,你也不能对他不尊重啊。”
“而且爸爸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
“那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话落,南星朝她伸手,“东西呢,拿出来删了。”
“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臻儿眼神闪躲,假装听不懂南星的意思。
南星冷冷翻了个眼皮,语气凉薄,“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把刚才的东西删了。”
“爸!”南臻儿眼睛一红,“你瞅瞅姐姐,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非要我来硬的是吧?”南星转动了几下脚脖子,邪魅一笑,“好,很好。”
“够了,都别胡闹了!”
南卫国被吵的耳朵嗡嗡响,先是瞪了南臻儿一眼,然后对南星说:“星星,你能不能给爸爸几分钟的时间?爸爸有话想对你说。”
“不能。”南星果断拒绝,“我的时间很宝贵,要用来吃饭。”
说着,最后一遍提
醒南臻儿,“你不想删可以,但最好别作妖,不然后果很严重。”
南卫国见事情毫无转机,像是想到了什么,柔声道:“星星啊,你把你母亲的骨灰一直放在寺庙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你先跟爸爸回家,咱们有事好商量。”
南星桃花眼转了转,勾唇冷笑,“怎么个好商量?”
南卫国:“只要你去厉宅跟老太君说你后悔了,愿意接受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以及自愿赠与你的那些东西,爸爸便不会再逼迫你非要跟厉家联姻。”
“你打小生活在农村,对股份没什么概念也不会打理,到时候爸爸会帮你管理好的。”
“当然了,爸爸每个月会给你固定的零花钱,那可比股份强多了,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看这样如何?”
南星低头把玩着指甲,看上去漫不经心的。
直到听南卫国说完,南星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不紧不慢道:“明白了,欺负我农村来的啥也不懂呗。”
南卫国尴笑两声,急忙解释,“星星,爸爸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担心你不懂经营吗,到时候再打了水漂,那不白白浪费吗?所以还不如先交给爸爸。”
“至于那些首饰房子啊什么的,你可以自己处理,爸爸给个月还会给你一笔不少的零花钱,反正怎么说你也不亏呀是不是?”
南星加深脸上的笑容,击了击掌,“嗯,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可惜了,用错地方了。”
“不过你真这么爱财的话,倒不如自己去厉家说,就说是您的前妻姜婉救了厉老爷子一命留下这份恩情,你代替她去接受那些自愿赠与的好处。”
“胡说什么,我怎么能那么做?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南卫国脸色一沉,“你是姜婉的女儿,只有你才有资格去提这些,才不会被人诟病。”
“既然如此,那南总瞎操心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阴郁的声音从包厢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