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猴子,老猴子又龇了龇牙,这次却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这猴儿酒一听就是好东西,但是老猴子的记仇心有多强白夏是见识过的,可没必要为了这东西得罪这家伙。
毕竟,自己打也打不过。
外面的凌少一行人最后还是离开了,他们此行的目标不是猴儿酒。
白夏又等了片刻,确定他们人是真的走了之后,这才站起了身。
腿却被那老猴子按住了。
白夏有些僵硬地看过去,不是吧,这老猴子要过河拆桥?
咽了咽口水,白夏的手已经放到了鞭子上,随时准备和老猴子来个鱼死网破。
那老猴子却仍旧安安静静的看着白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将手往下按了按,像是让白夏先不要走。
白夏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看着那老猴子从树丛间一瘸一拐地穿过,很快不见了踪影。
这老猴子不会是想着打不过自己,回去找援兵了吧?
白夏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但到底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连树猴子这样的植物,都能生出一点神智来有自己的想法,这本来就和人类极为接近的猴子,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神智和情绪呢?
没让白夏等太久,老猴子很快就穿过树丛窸窸窣窣的到了白夏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筒。
接过老猴子递给自己的竹筒,一阵酒香味传来,沁人心脾。
白夏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这算是老猴子给自己的谢礼吗?
看了一眼老猴子受伤的脚,这应该是被凌少那行人打的。
想到空间里还有扶花送给自己的伤药,白夏忙将伤药取了出来,放到了老猴子的面前。
“礼尚往来。”
也不知道老猴子是否听得懂,白夏将伤药往前推了推。
老猴子低头嗅了嗅那药,竟然人性化地伸出手来,将药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吱吱——”
老猴子冲着白夏叫了两声,随即就钻进了树丛中,消失不见了。
白夏闻着手中猴儿酒的香味,有一种想要将它喝下去的强烈愿望。
但是这猴儿酒既不属于植物,当然也不属于变异兽,所以能不能直接喝,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白夏强忍着这种渴望,将猴儿酒放进了自己的空间中去。
无论如何,这肯定是好东西,等有机会确定了这猴儿酒的功效之后,再慢慢品尝不迟。
现在老猴子都已经离开了这里,白夏看了一眼自己的腕带,白秋还没有回复自己消息。
是还没有看到自己发的消息吗?
想要继续回去捡鸡蛋的白夏,脚步怎么也迈不动了。
要是白秋正忙着采集草籽,忘记了看腕带呢,就像上次那样。
宴莫现在还是处于未知的危险当中。
深吸了一口气,白夏的脚步到底是没有往回迈。
等回去之后,自己要让红龙佣兵队给自己提升一成的食物分成才行!
她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的老大。
好在有宴莫和凌少一行人大张旗鼓的走过,这路上连只小虫子的动静都不见,倒是显得安全多了。
但是白夏走得格外小心,自己不知道宴莫在哪里,只能沿着路上的痕迹跟过去。
只不过,刚才那老猴子走的方向,会不会是猴群所在的方向,宴莫会不会就在那里?
白夏定好了方向,没有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而是从树林中间穿过去。
越往里走,里面的树木越高大,光线也越发的暗淡下来。
一只胖头小虫子从旁边的树上爬过去,低头一啃,树干上就留下一个坑。
白夏看了一眼胖头虫子,下意识扎紧了自己的袖口。
树猴子似乎格外喜欢这里的环境,白夏能清楚感受到它的雀跃。
毕竟树猴子就是来自于万鸣森林,这个地方树木高深环境幽暗,恐怕和它原本生活的环境很相似。
白夏干脆将树猴子拿了出来,挂在自己胳膊上,当个危险预警器。
绒茎时不时这里点点,那里碰碰,遇到刚才那种胖友虫子,尖刺轻松一扎,不到一秒钟胖头虫子就成了虫干。
这树猴子对吃的还真是一点不忌讳,也没有消化不良的问题,只要有吃的,它就不会放过。
就这么往前走着,直到树猴子懒洋洋的绒茎猛地直立起来,也传递给白夏危险的信号。
白夏立即往旁边阴暗处一躲,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半晌也没有听到有人发出的声音。
但是树猴子却依旧有些焦躁不安,绒茎慢慢往前攀爬摇晃,似乎在观察情况。
“这根本就没有人,你该不会是在唬我吧?”
白夏拍了拍树结,也跟着朝前张望了一下,要是有人早就该被自己发现了。
绒茎像是不服气似的,啪地抽打
在了前方一朵巴掌大小平平无奇的花苞上。
下一秒,那花苞受惊似的一下子张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滴落着粘液,一口朝绒茎咬去。
绒茎一下子收回来,还在白夏手上绕了两圈,似乎在说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食人花?
白夏看着那张大的嘴没有猎到猎物,缓缓闭合起来,又像是一朵人畜无害的花苞般立在那里,心底汗毛倒立!
在这个全物种变异的废土上,自己对植物的认知有时候非但帮不上忙,甚至还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反而容易害了自己。
自己不能过分依赖以前的经验,白夏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
“我们换个地方。”白夏带着树猴子,打算小心绕开这食人花时,树猴子却扭动起来,颇有些不愿意的样子。
白夏气得拍了拍树猴子,“难不成你还想吃了这食人花。”
异植之间是可以相互吞噬的,甚至异植和变异兽之间也存在竞争关系。
但是这不代表自己有这个实力,让树猴子毫无顾忌的吃野|食吧!
树猴子讨好地在白夏手背上蹭了蹭,不等白夏再拒绝,贴着地面朝着食人花游了过去。
白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拖后腿,只能瞪眼等着树猴子回来。
心下想着,要是树猴子被食人花啃没了,只剩下个树结,用空间慢慢养着,这树猴子应该还是可以长回来的吧。
绒茎小心绕到食人花背后,似乎是刚才被惊醒过一次,食人花格外警觉,花苞颤动了一下,眼看着就要立即打开。
快如闪电,绒茎猛地窜上前死死卷住食人花花苞,尖刺也扎进了茎秆中。
食人花疯狂甩动起来,将绒茎摇晃得似乎立刻就要断成两截,连白夏手里拿着的树结都感觉到了拉扯感。
“小猴子!”
白夏有些着急,树猴子到底是保护过自己,它之前受过重创,现在要是再被扯断,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忽然,本在甩动的食人花幅度减小,浑身颤动起来,地面也有些轻微的震动。
一股不安袭上心头,白夏几乎是凭着本能将红丝鞭捏在了手里。
离白夏一步之遥的地方,平整的土地猛地被破开,一株和食人花如出一辙的花苞,钻出土面。
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