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白夏。”
宴莫手上有茧子,看来平时打斗的次数不会少。
两只手短暂地一触即分,宴莫看着远处道,“巴陶,带路。”
巴陶立即拎着自己的锤子走在了最前面,宴莫含笑看着白夏示意,白夏微微一顿,迈步跟在了巴陶后面。
他们走得很快,也很有目的性,像是早就已经踩过了点,对自己要去的地方熟悉无比。
虽然说昨天休息了一天,白夏身上被异植腐蚀出的伤口还没有好全,走动间也会牵扯着有些疼痛感。
但白夏还是咬牙忍着痛意,紧紧跟在巴陶身后。
路上几次遇到唾手可得的籽币穗子,白夏也视而不见,她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
为了摘这几个籽币穗子,引得这两个佣兵不满,明天恐怕就不会再带自己了。
穿过这一大片的荒草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河。
河岸两边长满了水草,看着那高高的草叶,白夏的眼神下意识就往其根部望去。
这动作落入宴莫眼中,让他对白夏又多了几分好奇。
她的反应,可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可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外城区的人,怎么会有机会见到这种只在水边生长的食物。
这竟然真是茭白,根部鼓鼓囊囊的一大个,想到茭白清甜的味道,白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见巴陶没有停下来,忙收回视线继续跟了上去。
今天可不是自己的主场。
很快,巴陶在一个堤坝处停下了脚步,这里的水泥石块已经被泥土覆盖,只露出一些在外面,让人还能隐约看得出这里曾经人工的痕迹。
白夏意识到,这些荒凉危险的地方,以前也是属于人类的领域。
“老大,就是这里了。”
白夏张望了一下四周,这里左边是河水,右边是荒草地,脚下踩的是石头堆,有什么自己没看到的食物吗?
宴莫目光从白夏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微微弯起,“挖吧。”
见着巴陶掏出自己的铁钎,毫不犹豫的就开始挖脚底下的石头,白夏越发的有些疑惑。
但是少问多做总是没错的,斟酌了一下,白夏也试图去帮忙搬起一些浅层的的石头。
宴莫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夏搬石头,问道,“你在做什么?”
“帮你们挖石头啊。”
白夏将手里篮球大的一块碎石丢到一旁,下意识回道。
虽然不知道这石头底下有什么吃的,但是帮忙就对了。
宴莫忍不住笑出声,引得巴陶也看了白夏一眼。
“你那小块的石头没用,”巴陶嘲讽道,“怕是连一小条水流都挡不住。”
挡水流?
白夏愕然地看着巴陶手下一用力翘起巨大的石头来,随即一手搬着一块大石头,朝着河边走去。
堤坝犹如一个瓶口一般,水流汇聚到一处不过只有几米宽,被巴陶堵住两块石头后,就只剩下一米多宽的水流。
下一秒,巴陶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细密的渔网,动作熟练的一甩一套,便挡在了那处水流的位置。
这俨然就是一个简易的捕鱼篓,只等鱼顺水而下时,被网拦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收获。
不过,这些鱼怎么说也算是变异兽。
而自己的‘好运气’,只针对于作物异植。
变异兽是需要净化后才能食用的,自己恐怕帮不上什么忙,白夏心里暗自想着。
忽的,宴莫扬声道,“还站着偷懒?”
猛地回神,白夏朝宴莫望了过去,便看到宴莫已经在拔着河边的茭白。
一个个的茭白被甩落到空地上,白夏忙上前将这些茭白收集到一起来。
这些茭白比废弃种植区的变异率还要更高些,地面上的一大堆茭白,硬生生只有两个是可以食用的。
白夏将这两个茭白和一些个头比较小的茭白混在了一起,在宴莫过来的时候,指着那小堆的茭白道,“我觉得这些是可以吃的。”
宴莫一挑眉,好家伙,这挑出来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这么有自信?
不过以前带着一整车的茭白回去,能吃的也不过十来个。
白夏挑出来的这些茭白里面,如果能有一个可食用的,那他们的合作,也完全可以继续下去。
点了点头,宴莫往前走了一段路,继续拔起了茭白。
白夏这边才挑选出十来个可以食用的茭白,巴陶那边也总算是有了动静。
哗啦啦的破水声后,巴陶拎着网扔到了岸上。
一条足有人那么长的鱼被缠在了网里,还在不断蹦跶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大鱼,见到这条鱼,白夏倒是并不诧异于这鱼有多大,而是看着这鱼的满口利齿不寒而栗。
要是掉进了水里,被这鱼盯上,哪里还能有活路?
毫不夸张的说,这口利齿能轻松将人咬成两
段。而水中本来就不是人类擅长的领地,看来自己还是得远离水域才行。
巴陶一锤子将这条鱼敲晕,露出两排白牙笑道,“老大,今晚有肉吃了!”
花点积分找人将这鱼给净化了,今晚就能够大吃一顿了。
宴莫指了指刚才被白夏挑出来的那些茭白,“你先把东西送回去,我带着她继续往前走走。”
巴陶看了白夏一眼,有些犹豫,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来这里一趟,真要相信这个小姑娘,扔掉那么多的食物吗?
看出了巴陶的心思,宴莫声音冷淡的开口,“巴陶。”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巴陶,立即挺直了背,“是!”
应声后巴陶就拿了网兜将这些茭白装了起来,一手拎着茭白一手扛着大鱼,快速的往来的方向回去。
宴莫则是走在了白夏的前面,语气又恢复了之前带着淡淡笑意的样子,“以你的实力,想进内城也不是很难的事,怎么一直待在外城?”
自己什么实力?难不成前天斩杀异植的事情,都已经传到内城去了?还是说,对方也就只是客气两句。
白夏尴尬地笑了笑,随口答,“外城有外城的自在,生活嘛,在哪里不是活。”
宴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夏,不再说话,继续带着路。
不过他走得比巴陶更慢一些,让白夏跟在他后面也没有那么吃力。
就是不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本来就走得这么慢了。
“一会儿戴上这个。”
宴莫忽地递过来一个东西,像是两小块黑色的泥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