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杰怎么会不清楚卓克和舰长有一些关系，可是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由舰长自己去问卓克吗？怎么会来问自己呢？

随后魏杰又觉得自己想的方向错了，舰长肯定是问过卓克的，甚至有可能卓克在开设“情报交易”之前，就已经和舰长通过气。

所以舰长是真的想问自己对卓克的看法？魏杰觉得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推敲，但是不可能把舰长的通讯放到一边不去管。

“卓克吗？他有这个能力，去获得那种程度的情报，对整艘船是一件好事的。”魏杰又斟酌了一下自己的发言，随后继续说道：“至于生意，我不觉得他是在敛财。”

“是吗？你有什么见解？”舰长显然语速快了不少，魏杰总是会给他一些惊喜。

面对舰长的探询，魏杰的回答有条不紊：“首先，他的第一份情报就标明，出自他之手的情报，一定是最符合战斗人员需求的，而且后续他所做的生意，也表明了他的业务范围主打的是对战斗人员开放，而非整艘舰船。”

魏杰继续道出自己的分析：“其次，在这样的基础之下，战士们除了获得更好的武器和装备以外，就能拥有第二个方式，来提升自己在战斗中的存活率，就是去购买卓克的情报。因为在卓克的运营下，一定会有一些情报会变得更有组织、更有针对性，尤其是对我们这些战斗人员而言。”

魏杰的话语仿佛穿越了时空，直达未来的每一个瞬间：“他的服务确保了每一位战士都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每一场战斗中找到那一线生机，这在我们面对未知敌人时，这个价值完全无法用金钱衡量。”

“第三点，会不会有灵能特工，将自己锻炼灵能的方法，也当作情报卖出去，去获得更有利的东西呢？”

听到这里，舰长提出了自己的反驳：“着说不好吧，毕竟灵能技巧可是所有灵能使用者最机密的东西，这些一旦泄露，就等于把自己的弱点交了出去，和慢性死亡无异。”

魏杰听到之后，露出得意的表情，随后继续解释道：“舰长啊，灵能使用技巧，和灵能锻炼技巧，可是两码事哦，一个人的灵能潜力决定了他能掌握的灵能的上限，而灵能锻炼技巧就是往这个上限接近的方法而已。”

舰长则是发出疑问：“这些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没法理解你的重点。”

“是啊，接下来就是重点了，灵能使用技巧，是提升战士个人战斗力的上限的办法，而非提升灵能上限的办法，这当然是机密；而灵能锻炼技巧，因人而异，就算学会了，也可能因为体质，或灵能潜力过低，导致灵能总量上涨缓慢，甚至完全没有上涨”

舰长那头毫无动静，魏杰就知道自己说的话舰长能理解了，随后便继续说明：“就算有人真的能使用，那也是寥寥几人，又能造成什么威胁？这样的共享，不仅不会减弱灵能使用者本人的力量，还有可能增强我们作为一个整体的战斗力。既然如此，卖的人有钱赚，买的人有可能提升实力，卓克作为中间人，怎么可能不赚的盆满钵满？”

魏杰完成总结：“这个生意，只要有人做，就一定会赚，这根本不是敛财，而是让情报在部队内流动起来，让原本一无所有的人也能有能力，让那些对个人已经无用的情报最后发挥一些自己的价值。”

舰长彻底被魏杰的分析折服，事实上，他当然知道情报流通的好处，但魏杰作为局内人，仍然将情况看的如此透彻，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大局观，“我听说，你和卓克有些矛盾？怎么这回给他开脱，反倒说的这么勤快了？”

魏杰听到舰长扯到这一茬上，轻笑了一下，解释道：“舰长说笑了，如果我真的和他苦大仇深，那么他做的这一切，我也需要分析出来，才能想出应对之法不是吗？”

舰长不希望看到船员内斗，但就作为个人而言，他十分好奇魏杰打算做什么应对，于是他对魏杰问道：“假设，真的有一天，你们一定要和对方发生冲突，你打算就情报这一方面，怎么对付他呢？”

魏杰心中窃喜，终于让舰长问道点上了，立马说道：“若真的有一天我们之间的矛盾激化，想扳倒他也不难。卓克在涅盘号里做生意，哪里来的靠山？”

“我前面就说过了，这个生意，谁做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客们只是需要其他顾客身上的情报，而不是卓克这个中间人，因此，就算我把卓克弄死了，那些顾客顶多有些怨言，到时候，我随便给他们一些补偿，就能把卓克的生意彻底吞过来。”

舰长笑了两下，刚打算夸魏杰，却被魏杰打断。按道理来说魏杰的分析应该结束了，但他又十分突兀的补充了一些。

“现在，卓克的手里肯定有很多其他船员的底细，战斗风格、习惯、小秘密之类的，那这些情报在涅盘号建设初期，谁都用不到，难懂就砸他自己手里？总会有人想知道所有船员的底细，从而控制船员，那么这个人，就是卓克需要寻找的靠山，那个人保证卓克安全，卓克向那个人提供其他船

员的情报，双赢。”

“至于这个人是谁嘛...我就不知道了，舰长。”魏杰这下彻底安静了，站在原地等待舰长的开口。

魏杰一点都不着急，因为舰长需要消化自己介绍给他的生意。

而舰长这边，其实他早就和卓克建立起了这样类似的合作关系，而此时的沉默，则是舰长暗自感慨，维吉尔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在蓝星崭露头角，如果当初...

“原来如此...”舰长觉得自己是看到了维吉尔最远的目标，而魏杰则是以为舰长听明白了自己的暗示，二人各怀鬼胎，却又十分默契。

“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好继续和你聊的了，再见，奥托·维吉尔阁下。”舰长说完以后挂断了通讯，向后仰身躺去，拿起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呵呵呵，没想到老夫也有低估别人的时候...”

另一边，魏杰刚挂断电话，系统传来提示，和以往的提示应不同，这次的提示应有种更加空灵的美。

魏杰也听出来了这不是普通面板提示，而是命定之人的面板提示。

{又一位强运之人，选择与您的命运捆绑，恭喜您获得-至臻之运x1}

魏杰双眸顿时瞪大，他清楚这个至臻之运是来自轨常德，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暗示给他一幢小小的生意，就能获得至臻之运。

“看着系统提示的意思，应该是轨常德...选择了我？”魏杰不明白舰长究竟为什么选择自己，难道是因为之前的对话体现出自己逆天的大局观？

魏杰只是习惯在商业纠纷内分析对手的手段和底细，顺便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舰长，就算自己不说，凭借舰长本身过人的眼光，也一定能分析出这些。

“或许还有别的隐情...”魏杰很开心，起码自己距离这个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