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之前的那位军官倚靠在墙上,掌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悄然响起,显得十分孤零零的,可这个军官似乎并不在乎。
“分析的很好,讲的也很清楚。“他向周围的人点头致意,言语清晰,”先生们,情况都清楚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些动物会像…”一个人发起疑问,工斯迪刚要回答,被军官打断。
“像军队一样?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了,这个星球的生物之间…”军官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真的发生过战争。”
“呵,那也不过是一群畜牲,还有比咱们船里的那些人更畜生的东西了吗?”另一人不屑开口。
房间里响起零星的冷笑,这是一个很好的冷笑话。
“不管怎么说先生们,好消息是涅盘号的眼睛还没老花了。“军官挺起身子,向前台迈步走去,”这个扫描结果是四分钟前刚得到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大概多长时间?”军官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发问的人,在嘴里不断的倒弄自己的口水。
烦人的噪音顺着军官的视线惹的发问的人有些不耐烦,但鉴于军阶,那人也只是有些皱眉。
军官缓缓将视线挪开,看着墙上的计时器,时间不断跳动,放纵最后一分钟偷偷溜走。
“大概还有…”军官平缓的开口:“半个小时整。”
话音敲定在这一分钟结束,零转瞬而逝变成一。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忙活去吧。”
人群散开,军官还双手撑在栏杆上靠着栏杆站,身后的工斯迪在做更详细的分析报告,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渐渐平静。
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走,从始至终都斜靠着离众人最远的墙角处,依稀能分辨出那人身上的特工作战服。
“我还有个问题。”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原本都在自己世界里沉浸的二人同时停了下来,他们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啊,忘了你还在。”军官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等待着来人上前。
那人终于从墙角的阴影走出,身上的特工作战服没有花里胡哨的装备,但每一个口袋都十分整齐,就连里面装的东西厚度也几乎一样,整个作战服一丝不苟。
身后的枪也崭新的发亮,哪怕是一点微弱的光都能反射出光,仿佛“战损”这个词和眼前的特工队长毫无干系。
工斯迪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整洁的士兵。
“有问题就问吧,小血~”军官挑衅般的语气毫无遮拦,却不是为了激怒眼前人。
特工似乎无视了戏谑的称呼,锐利又直接的提问道:“灵能,能用吗?”
“能,随便使,别虚脱就行,这没人能治。”
听到想要的答案后,那位特工转身要离开,工斯迪看着那人一丝不苟的步伐,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
唰唰唰!
一阵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闪过,等工斯迪再反应过来时,原本正朝外走的脚不知何时已经踏在军官脚边。
就看到那名特工手里捏着蝴蝶刀,刀尖已经勾在军官的右耳。
“提醒一次,黑血,我赌你没胆再喊一遍那个恶心的外号。”黑血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愤怒,完全是冷静的通知。
“噢?不可以吗?”
刀尖暗暗使劲,军官的耳朵已经被割开一个小口,警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好好好,黑血。”军官漫不经心的承认着错误,随意的举起双手投降,眼神里还有些不耐烦。
没有想象中漂亮的刀花,但特工快速的收刀却依旧让工斯迪眼花缭乱,短短五秒,他就这么站在军官身后,目睹军官被刀架住又被放开。
特工离开了,军官并没有理会脸庞慢慢划下来的血痕,身后的工斯迪还是拿出布条伸到军官身旁。
军官接过布条,缓缓擦拭血迹,视线却盯着人们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
舰长室内弥漫着谈笑风生的虚假气氛,可每个人都清楚,真正的节目即将开演。
“奥拓·维吉尔,我始终很好奇,你的姓......”轨常德并没有说完这句话,而是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停顿。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魏杰的双眼,盯得魏杰心里发毛,而舰长的问题却让魏杰更加疑惑。
“不好意思舰长,我不太懂。”
魏杰灵敏的抓住了轨常德那句话背后的意思,轨常德对“维吉尔”这个角色的背景缺乏了解。
但是按理来说上船的所有人员都有登记,家族背景,过往服役史,特长技能,应该都是进船之前被完整上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舰长应该十分清楚自己角色的背景,以及为什
么上船,那么此时的好奇,究竟又有什么意味呢?
“我们这艘船的船员们呐...”舰长站起身,金属质感的烟斗承载着暗红的烟草,随着舰长缓慢的送入口中,燃起微亮的火星,他1语重心长道,“或多或少的都不太干净,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已经知晓。”
魏杰再次回想起无意间触发的蜘蛛雷的画面,蜘蛛雷居然能将周围的战友锁定为敌方。
这是雷特曼在改装时没有注意到的技术问题,但这也给魏杰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艘船的船员们,都曾进入过联邦的通缉名单中。
想到这魏杰回答道:“是的舰长,我原本以为,我们的船员应该都是‘纪律严明’的好战士呢。”
“啊哈哈哈哈,维吉尔,你的亲切真是与生俱来,当然了他们当然都是好战士,对于不听话的家伙,你不是也有办法处理吗?”舰长眼神略有讽刺地望向魏杰。
“舰长说笑了,我也只是测试一下实验室的新武器,无意制造骚乱。”魏杰轻描淡写,全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味。
“看来维吉尔也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吉斯暗自想到,“还好在这个话题上二人没有争锋相对。”
“哦?大家都在组织防守阵线的时候,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帮实验室测试武器?”舰长像抓到了魏杰的把柄一般,直接向魏杰施压,舰长的目光如同深邃的坑道,试图吞没魏杰维持的伪装和冷静。
“坏了...”吉斯暗道不妙,这句话要是没接好,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就安在维吉尔的头上了,吉斯的额头上都冒出细汗。
虽然此时吉斯站的比维吉尔还靠前一些,可他能明确的感受到,此时舰长室内的对话情景,已经完全成了维吉尔和舰长二人之间的博弈。
他转头看向副官,但副官也只是微低着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他也才明白,此时此刻他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转移舰长的矛头所指了。
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维吉尔,他的视线锁定在维吉尔的脸上,随后他目光里的紧张变成疑惑。
维吉尔脸上全然没有无从应对的无措,反而有些...笑意?
“舰长,与其说我是去帮他的忙,倒不如说我是帮了您一个忙不是吗?”
一句话出口后在场的三人神色各异,吉斯脸上露出一阵古怪,他越发想不清楚维吉尔脑子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虽然从二人第一次见面开始,维吉尔的表现是善意的,但除此以外他的种种行为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没有到陌生环境的慌乱,没有违反命令后的紧张,仿佛一切于他而言都只是过眼云烟…
“维吉尔,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