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地上吹凉风没人管,他心里很不自在对太子也有些抱怨,这是在踩着他的脸面。
对顾婉容这个女儿,他也有些无奈,虽然没有做到百分百宠爱,可让她这样失态他做不到。
最终他没有忍住站了起来,哪怕最后得罪了太子也在所不惜,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地上睡着吧!
“殿下,臣来看看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嫁给太子的顾婉容,其实跟他已经没关系了,除了不能割舍的亲情,她是皇家的人。
听了他这样说话,慕容恒知道顾天裔有些不高兴,难得没有再调戏小妾,转而看着他一脸冷笑。
“慕国公这是怕本宫对不起你女儿吗?”
顾天裔跪在下首,隐隐约约看见了慕容恒身边那个穿宫女服装的人,以为是宫女倒酒,便没多想。
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惶恐,就更加没注意了。
“太子赎罪,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让人把她送到房间去休息。”
眼前的情形,他连尊称都懒得用了。
慕容恒抿嘴,现在还不是和顾天裔对上的时候,便挥挥手让人上来抬顾婉容,毕竟她丢脸了,他也跟着丢脸,抬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几个太监准备抬起顾婉容的时候,顾天裔看见了她露出的袜子上有明显的红色血迹。
吓得瞳孔收缩,高声喊道:“别动!太医!”
几个太监不明所以停下动作,默默退到一边之后,低着头不说话。
慕容恒被他尖锐的喊叫声吓了一跳,不止是他原本热闹的场合因为他的声音都停下来动作,空气一片死寂,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太子所在的区域。
顾天裔见无人动作,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这把年纪,也是知道葵水的,但绝对不会流这么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婉容小产了,再不来太医,他也不敢保证保不保得住。
“太医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他嘶声力竭的乳叫,终于唤醒了下面吃酒的太医,他们提着箱子,匆匆忙忙的跑上前。
“慕国公,请让让!”
刚刚他的话并不悦耳,但看在他一心为女儿的份上就算了。
顾天裔急忙让开,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把脉,一刻也没有离开。
慕容恒见他这样紧张,把那句‘不过是
喝醉了而已,哪里用得到太医’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也看见了顾婉容脸色有些苍白,失去了血色的她就像濒临死亡的动物,柔弱且不堪一击。
“殿下节哀,娘娘她小产了,孕妇不能喝酒,而又她伤心过度,所以保不住了,等殿下赎罪,臣等尽力了。”
太医把完脉之后,向后退一步跪了下去话音一落,就激起千层浪,现场一片哗然,没人料到会是这样。
顾浅依也怔住了,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怀孕了还饮酒。
虽然她恨不得她去死,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没有伤害过她,唯一膈应她的,大概就是他/她是他们的孩子。
而此刻,她身为她的家姐,不可能置身事外便也跟着走了上前。
众人都是知道分寸的,见她上前就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顾婉容面前的速度很快。
顾天裔此时眉头都快要皱坏了,就算很担心小女儿,可男女之防大于天,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看见顾浅依走上前去,仿佛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快去看看你妹妹!”
顾夫人被她接出府之后就没再回去,就连这次的中秋宴都以病重为由推脱掉了。
比起宴会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选择病重在家里,不至于扫了大家的兴致,加上她本来就是久病缠身,更没有人说什么?
他也没办法强迫她回去,上次的事情始终是他理亏。
宴会上顾婉容突然流产,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所以她不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无策。
顾浅依顺着他的力道走到顾婉容面前,见她脸色毫无血色,周围都充斥着血腥味,眉头微变。
到底是男子,对于这种事情总会好心办事。
宴会上男子顾忌着才没有回头看,但也不代表能让顾婉容一直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太医,又叹了口气,想来已经被吓成不成样了,才没有告诉大家小产也是不能着凉的。
“太子殿下,就近的宫殿是否可以空出一间回来供舍妹休息!”
顾浅依又转头看向还在一脸茫然的慕容恒,心里有些郁气。
她自然是见不得他们好的,可撇开这些,慕容
恒真不是个男人,这可是他的女人,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笑话就算了,难道半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吗?
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主持大局,愣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顾小姐说得对,娘娘这个
时候不能着凉,对以后受孕有损,所以得赶紧找一处房放好她!”
太医听了她的话这才回神,急急忙忙说道,虽然有些颠三倒四的样子,却也是说到重点了的。
太医说的话,可比从她嘴里说出来有说服力些。
慕容恒这一刻也回神了,慌忙安排宫女把她抬到就近的偏殿休息。
各家大臣见此,知道宴会进行不下去了,那可是皇帝的皇长孙出事,要是追究罪责就完了不可能继续庆祝中秋佳节了。
既然如此,不用太监组织他们离开,一个个就像是避蛇蝎一样,带着家眷匆匆离宫。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顾天裔站在屋檐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顾浅依此刻还在屋内照顾顾婉容,等太医都收拾好了,她才能离开,此刻她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惋惜,毕竟她们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要不是怕被诟病,她早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重生时受到苦楚,她除了背地舔舐伤口外,还要让自己不再受到世人的攻谩骂,说起来还挺憋屈的。
“顾小姐,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宽慰娘娘了,以免她郁结在心,这病就更不能好了。”
在回这里的间隙,宫女贴心的找来了女医,不至于让她太狼狈,她们也很细心,处理仔细后,还想到了心病的情况。
“有劳您了。”
顾浅依冲着女医点头,送走她之后,才走到床前看了一眼面色惨白陷入昏睡的顾婉容。
既然女医说没事,那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走了,还要出去给顾天裔一个安心的说法。
转身走过屏风,她就看见了慕容恒站在那儿来回踱步,拳头不时击打掌心,看起来焦急的厉害。
她冷笑一声,并未说话,转身又走到屋外去。
顾天裔看见顾浅依出来,大步上前,“你妹妹如何了?”
见他整个人都写着‘焦急’,顾浅依并没有为难他。
“女医说了,她没事,就是要好好调养,还要以防她生了心结。”
她如实说,半
点都没有参假。
女医刚刚出来时,也跟他们说了,只是顾天裔只相信她的话而已。
“罢了,你妹妹也是不争气,好端端的喝什么酒!这下把孩子弄没了,有的她受的。”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关心。
顾浅依心无波澜,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所以他爱护顾婉容也无所谓,她并非要全占他的父爱,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偏心了。
这时慕容恒也走了出来,看见站在盘龙柱子下的父女俩,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的错。
“慕国公,婉容这里有本宫就好了,您辛苦,不如先回去休息吧!等她醒了,还要劳烦顾小姐来守着她。”
顾浅依听了他的话,险些没有笑喷出来,他脑子没毛病吧!
都接触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明白她们是仇家吗?
到时候她去安慰她,她怕顾婉容会一下子被气死。
所以慕容恒不是要她宽心,而是要间接谋害顾婉容吧!
顾天裔却没有想到这方面,对于他们来说,女孩子之间的争斗都是小打小闹的。
其实这是错的,要是狠起来,这种小打小闹才是最恶毒的。
“那好,臣这就携女回去了,婉容这里,还要多多劳烦太子殿下多陪她!”
他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知道女子这种时候需要什么东西。
亲情无法弥补的东西,只有大夫可以给。
说完这些,他带着顾浅依就走了。
离开时,顾浅依回头看了一样,发现慕容恒表情很诡异,之前的伤心仿佛都是假象,她懵了下,没反应过来。
“你妹妹这次真的太不知道分寸了,难道都不会问一下太医怀孕时的禁忌吗?对了,太医还说她是被气的。”
顾天裔脑海里闪过一直被他忽略的话语。
顾浅依见他终于回神,有点不忍心了,她是不是把顾婉容气狠了,万一一下子玩死了怎么办?
想想也不对,要是她把事实推出来,下一个遭殃的人应该是慕容恒才对。
顾婉容是遭报应了,但是慕容恒还没有。
“爹,女儿之前看见太子殿下和一个宫女调情,完全不理妹妹!”
听她说完这句话,顾天裔明显停顿了一下。
然后气冲冲往回走,不一会儿,慕容恒就收到了来自
皇帝的禁足令。
事情还得从听完顾浅依的话开始说起,顾天裔的心一下子就被揪起来了,对慕容恒自然是恨之入骨。
凭什么他左拥右抱让他女儿遭罪流产?他要去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直接对太子如何,只能到皇帝面前去告御状。
皇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他原以为只是意外,没想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