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依在太子府带着孩子,孩子突然大哭了起来,她一个劲的哄都不哄好,忙喊来小青:“小青,宸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直大哭,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去叫太医来。”
“是。”
顾浅依焦急的等待着太医,可太医还没等来,她却晕倒了。
诡异的安静,顾浅依再次醒来时有些茫然,看着淡色的车帘心里十分讶异,她不是晕倒了吗?
这是哪里?
不是太子府。
“姐姐,你醒啦?”
旁边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
“小姐,你醒啦?”
另外一个女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顾浅依转头望去更是一愣,小青?!
然后反应过来另一道声音是顾婉容。
她不是死了吗?
顾浅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缓了好一会,她垂眸遮住眼中骇怪的情绪,顾浅依淡淡回答:“睡不着。”
脸上不显神色,心里却是惊涛骇浪,难道游戏结束,所以一切重来了?
这时顾婉容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婉容的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又急急的提议:
“离福安庙还有一段时间,姐姐不若还是再睡睡吧,可以让小青丫头坐另外一辆车先行一半,好安排一下祈福的事宜。”
“也好。”
顾浅依想了想,对着小青说道:“小青,你们坐另外一辆车,先行一步,我和妹林晚点到。”
说完,小青悄悄瞄了眼顾婉容,心里乐意,但还是拉开帘子下了马车,换乘另外一辆。
等等,福安庙,顾浅依有些恍惚,随即瞳孔一缩,五指收紧死死的捏着衣摆。
如果说顾婉容在,那么慕容恒也在。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跟王爷所受的陷害还会再次的来一遍?!
等小青下车后,前方的那辆马车已经跑远了。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姐姐这才睡不着。”
顾浅依不动声色的试探。
顾婉容闻言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姐姐可不要太高兴了,毕竟你还没成为太子妃呢。”
有她在怎么可能轮到她做太子妃?
心中的猜想果然对了,没想到还真是重来一次!
顾婉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一个急急停
住,她一个没注意头磕在了车壁上,眼中流露出几分恼怒之色。
顾浅依没有看她,而是浑身紧绷,绑匪来了。
马车外响起厮杀声,顾浅依冷静的坐在软榻上,思索着应对之法。
在看到一旁的顾婉容时,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有了主意。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匪盗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顾婉容仿如受惊的小白兔般抓住顾浅依的手臂。
见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顾浅依却明白这她装的,当下也略带哭腔的说:“妹妹,你先冷静一下别慌,姐姐也怕,姐姐去跟他们交涉一下,兴许他们会放过我们姐们俩。”
说着又拍拍她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安抚:“放心,我们是慕国公之女,他们不敢对我们不利的。”
“好的,有姐姐在就是让人心安。”
顾婉容假意牵强的笑了笑,实则咬着后槽牙。
顾浅依刚掀开帘帐,一把锋利的利刃在她面门前透穿进来,割开了面前的丝蔓。
顾婉容:“啊!”
顾婉容被突如其来的短刃吓了一跳,瞳孔猛地放大尖叫了一声,身体栽倒在马车的空间内,心里吐槽这个匪盗也不看看人再动手。
正想假装害怕的时候,一回头发现顾浅依居然吓晕了?
“晕过去了么?”
匪盗的声音在顾婉容的耳边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
“好像是吧,没想到顾浅依这么死,平时还装作一副沉稳贤淑的模样。”
顾婉容走过来一改之前害怕的样子,不屑的开口。
顾浅依稍微抬起点眼皮看着手持短刀的匪徒与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顾婉容俏丽的身影,装作意识昏迷的样子横躺在马车内。
只见顾婉容蹲下身,抚了抚她的面庞,轻轻地吹了口气:“那么我亲爱的姐姐,你就先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为你准备的好戏,也就开幕了。”
顾婉容原本动听的声音此刻如毒蛇般冷冽,在她背对着自己的刹那,顾浅依嘴角扬起一个不经意察觉的弧度。
随后察觉自己被扔进一个潮湿的地面,顾浅依偷偷打量着四周,发现面前的景象正如同前世的记忆那般。
眼前是个简陋的木屋,她目光环视着四周,依
稀记得这里是福安庙旁白村庄里的一间屋子,而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正如同记忆中叠合的那般与顾婉容一同被麻绳捆在木屋中。
木屋四周甚至
没有一个匪盗将自己与顾婉容当成人质看管,以前的她只觉得这些匪盗兴许是觉得她们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才看管松懈。
而现在,可不是么!
倒还真要感谢他们了。顾浅依冷笑了一下,侧过头看着与自己一同被捆着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唔……我们这是在哪儿?”
顾婉容假意醒来,略带惊恐的说道:“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
“妹妹你别慌……门外似乎没有人看守。”
顾浅依挪动着手臂似乎要将麻绳挣脱,但没有挣脱开。
麻绳依旧捆得死死的,巧的是,盘圈的空隙刚好能团在两女的周身,不多也不少,顾浅依甚至不觉得收缩的麻绳在自己身上引起疼痛。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人是不是接下来要对我们不利,会不会……”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无非就是轻薄那些事罢了,顾婉容似是被周围的环境吓到了,有些哽咽的道。
“你放心,以咱们的地位,他们这些匪盗倒是不敢对我们无礼。但是我们也要赶快逃出去,否则再等个一时三刻,那些匪盗恐怕就要回来了。”
顾浅依不紧不慢地说:“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挣脱开这麻绳么?这绳子勒得我好痛。”
顾婉容也假意试着挣脱了一下,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要是我有认真跟父亲请的师父学武就好了。
我记得那位师父有一门武艺是可以用尖锐的物品通过反手腕的力度刺在捆绑着自己的绳结紧的那一端之类的。
穿透力就会比那个东西本身的锐度更强,我要是会这个就好了,起码姐姐你就可以逃出去。”
顾浅依沉默的在一旁听着,这招顾婉容不会,但是她会,她前世可是学过,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招还是以前王爷传授给自己的。
但是现在,麻绳被系紧的那一端在顾婉容那里。
也就是说,自己先必须割开顾婉容那里的绳结,等顾婉容脱困后才能接着割自己的。
而
这么做的话,就会和以前一样。
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会。”
想了想,顾浅依还是缓缓开口道:“我来吧,妹妹你侧过头用牙齿将我头上的头攒咬下来扔给我。”
顾婉容点了点头照做了,侧过头咬下头攒吐在了顾浅依的手上,顾浅依拿着头簪尖锐的那一头缓缓刺在顾婉容那端的绳结上,绑在顾婉容那边的绳子开了个口,露出了个巨大的空隙。
顾婉容娇小的身体从那个口子中钻了出来,有些窃喜地道:“出来了,我现在就给姐姐松绑。”
“好。”
顾浅依挤出了生硬的一丝笑客,看着自己的好妹妹装出紧张的样子将自己身上的麻绳团用不易察觉的步骤不断的系着结,再团开,依次复,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怎么办,解不开。”
顾婉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后挪了一小步,忽然碰到了身后的桌角,桌角上的陶瓷酒瓶从桌面垂直下落,在地面碎裂开来,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门外似乎传来了匪盗们的声音,顾婉容有些委屈的看着顾浅依:“怎么办姐姐,我闯祸了。”
“妹妹你别管我!你先逃,快!回去告诉父王!他会找人来救我的!”
顾浅依假意仓促的说道。
“那好!姐姐你放心,我这就找人回去来救你!”
顾婉容心里嘲讽这位嫡姐不灵光,还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去吧,姐姐信你,等你回来,你可别让姐姐失望啊。”
顾浅依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希望这场戏还能继续演下去,她可等着打脸顾婉容呢。
不知怎的,顾婉容突然被顾浅依的笑弄得心里发凉。
顾浅依随后侧过头对着顾婉容笑了笑,看着顾婉容跳窗而走的身影,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听着门外匪盗们传来的动静,顾浅依斜过目看着自己臀下紧紧压着的一枚头簪。
相信你?
除非我再傻一次。
顾浅依冷冷地笑着。
见她离开,顾浅依立即拧开脚上的绳子往窗户上翻了出去。
小跑在泥道上,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可一整天没进食了,顾浅依发觉自己好像腿脚使不上气力,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匪
盗群们的呵斥咒骂,看离她不远了。
顾浅依拖动着疲惫的身躯,感觉到全身力气的流逝以及身后不断逼近的匪盗们,她笑了笑,知道自己大概撑不了多久,无力感驱使着自己前进,仿佛自嘲般,顾浅依笑了笑。
明明重来一次还是没办法改变吗?。
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突然,马蹄的嘶鸣与几道利箭穿过的。
“咻!”
声与人群倒地的声音,顾浅依回过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