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慕容恒被这么一质问,顿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说啊!是您让微臣去下毒,去偷诏书的微臣一直都是在帮您做事啊!”
吴淞不死心,抱着慕容恒的大腿。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跟你从未见过面,也从未有过交集!你之前陷害齐王还不够,现在想要连同本宫一起陷害了吗?”
慕容恒害怕地想要甩开吴淞,但后者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放。
吴淞本就是禁不住吓的人,如今为了保命将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了,“还有我师父,楼太医,也是您下毒害死的1是您说他老人家碍事,必须要除掉的!”
皇帝闻言,皱眉:“你说什么?楼决明死了?”
顾浅依回答:“楼太医已经去世,儿臣当时让下人去楼太医府上看过,下人来报说楼太医的尸体嘴唇发紫,的确有中毒的迹象。”
“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德皇帝问。
慕容恒急忙跪下,“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是这人想要栽赃给儿臣啊!”
“朝堂上这么多人,他偏偏栽赃你?!苍蝇不可无缝的蛋,你敢说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儿臣从您生病到现在都一直好端端地待在府上,什么事都是吴淞来票告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儿臣……儿臣与那楼太医无冤无仇,为何好端端地要
去害他?”
慕容恒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可吴淞口中,口口声声说每件事都是你指使的。你若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他会如此针对你吗?”
皇帝眯起眼睛,看向慕容恒质问。
“二弟……二弟当时也是被他陷害成毒害父皇您的凶手啊!他陷害二弟不成,想要把所有罪事都推到儿臣身上!”
吴淞听到太子这么说,不甘心地哀求:“陛下,臣真的是无辜的!臣只是照着太子殿下说的话去做!齐王殿下香囊里的那东西,也是太子让微臣放进去的,好用来陷齐王殿下!”
一时之间朝堂上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慕容恒,他害怕地低下头,“你非说是本宫指使你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不成?”
吴淞一愣,这才回想起来,太子每次同他说话向来都是口头上说说,从没立下过什么字据。
慕容恒见他不说话,顿时得意:“你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本宫指使你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既然拿不出证据,不就是在陷害本宫吗?”
“陷害朕,乃是大罪!吴淞秋后问斩,其府上所有男丁发配南疆,所有女丁收入辛者库为奴。吴家后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不可入朝为官!”
吴淞跪在地上哀求:“求陛下饶臣一命吧!臣再也不敢了!臣不想死!臣只想好好侍奉陛下啊!”
“你的好好侍奉就是在朕的药中下毒,这般好的侍奉朕受不住!把人给朕
拖下去!”
皇帝大怒,根本不想看吴淞一眼。
“臣是冤枉的啊!这件事真的跟臣没有关系!”
吴淞一边大叫着一边被宫中的禁卫军拖下去。
齐王沉冤得雪,被放出大牢。
自此,朝会也算结束了。
慕容恒刚准备溜走,突然被皇帝叫住留下,诺大的大殿中就只剩他与皇帝二人。
慕容恒有些心虚:“父皇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儿臣吗?”
“太子就不想知道,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明德皇帝冷哼。
“父皇能够醒来就是最好的,其他的事情儿臣就不多过问了。”
慕容恒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能想着法子应付。
“太子在朕病床前的话,联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并且牢牢记在了心里。”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
病床前说的话……
慕容恒突然心下一惊,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
“都说久病床前出孝子,朕这次可谓是看的真真切切。你先回府上待着吧,朕也要休息去了。”
还不等太子开口,皇帝就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独留慕容恒一人在大殿中头冒冷汗
。顾浅依驾车接了慕容瑄回府,多亏了那位大理寺少卿,他在监牢中也并未吃过多的苦,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陛下,若不是他想到那个法子,将吴淞当场抓住,王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能出狱呢。”
顾浅依一边帮慕容瑄包扎,一边说。
“没想到太子为人居然如此谨慎,本以为这次能让太子露出马脚的,他最后竟然没有亲自去。”
“我记得一开始在狱中,王爷听到臣妄提起诏书时似乎很淡定的样子。莫非,王爷知道诏书的位置?”顾浅依问。
“浅依还记得,父皇此前曾多次召本王入宫吗?”
顾浅依
点点头。
慕容瑄继续说:“父皇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有问题,于是立好了诏书让本王拿了回来,说是担心有朝一日太子真的动手了,本王可以拿着诏书直接登位。”
顾浅依震惊道:“这么一说,诏书并不在宫中,而是在王府里!难怪太子搜遍了整个宫中都没搜到!”
“诏书就在王府大门的牌画之后,本王以为这次真的要用上诏书了,可是没想到浅依你居然救好了父皇!”
“那还得多亏思思姑娘来的及时,她若是没来,我恐怕此刻还在苦恼呢!”
“本王已经吩咐了下人去备菜,一会让厨房做些好吃的,好好感谢一下思思姑娘。”
“还有流风兄和小重锦,他们也都帮上了大忙。”
“邀他们一起来。”
——
顾婉容带着丹砂在街上购置物品,看着不远处被官兵包国的吴淞府邸,啧啧称奇。
“前一日还风风光光的,没想到如今就被抄家了。”
果真是太子做事的风格,一旦没用了便可以
抛弃。
“太子殿下说现在少露些面要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府上吧。”
“回府上看她花天酒地吗?”
顾婉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名迎面跑来的女子撞倒在地,两两相望,坐在地上。
丹砂扶起顾婉容,骂道:“哪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连太子妃都敢冲撞!”
顾婉容盯着女子看了好一会,忽的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绿黎?是你吗?”
“二小姐?不对……太子妃殿下……是奴婢冲撞了。”
绿黎慌张地扫了一眼四周,跪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回太子妃,奴婢离开了顾家之后便嫁给吴大人做了夫人。今日我方从老家回来,就听闻吴大人毒害皇上,被抄家了,家中的女子都要入辛者库为奴!奴婢害怕,便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了。”
绿黎哭着说。
“我之前也听闻,你离开顾家之后嫁给了个做官的人家,没想到竟然是吴淞。”
眼前这名叫绿黎的女子原本是穆国公府的丫鬟,从前是伺候顾婉容的。
可是后来她攒够银子,就从顾老爷子手中买回了自己的、籍,离开顾家做了个普通人。
绿黎跪在地上哀求:“二小姐,看在奴婢从前服侍您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入宫为奴啊!”
她好歹也是过了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的,突然叫她去当丫鬟,她哪里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