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就连王爷和王妃都敢害!”陈广平怒骂道。
“自打这两人来了军中,军中就一日都没有消停过!林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唐荆大吼着:“你们现在居然为了这些害死林将军的杀人凶手说话,你们不配留在这里。”
“林之恒再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他亲手害死了一群曾经为他拼命的兄弟,王爷只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
若是放在一段时间前,陈广平也是和唐荆一深深信任着林之恒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才发现,人是会变的。
“我呸!肯定是齐王拿钱收买了你,你才会在这里帮他说话!”
顾浅依在一边听得直犯图,忍不住打断:“你既然这么信任林之恒,他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死?”
唐荆听后愣了一下,而后怒吼:“我若是死了谁替林将军报仇?”
“是你信任的林将军在大风暴的日子私自带兵出海,害的几万人命丧大海;是你信任的林将军毁坏火药库中的火药,让咱们用不了炮台,非得出去跟倭寇兵刃相向。干这些破事儿的都是你嘴中的林将军,不惜一切给他擦屁股的却是我们家王爷。”
顾浅依瞟了唐荆一眼,顿了顿,接着道:“要不是我们家王爷,你那位林将军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给他陪葬的人都不计其数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追随的人吗?”
唐荆一边摇头,一边难以置信:“不可能!肯定是你在骗我!林将军把这些兄弟都当亲人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李重锦撇撇嘴:“他就是干了这些事儿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砍头!”
这句话无疑大.大刺激了唐荆的心灵,他叫道:“将军他被砍头,肯定是因为齐王想要他的军队,将军才会因此而死的!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顾浅依有些好奇:“真不知道林之恒这个人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她一点林之恒的好都没感受到,他们整个林家都找不到几个好人!
“你们这群人,根本不知道
将军私下里做过多少好事!你们这群人,不配提他!”
十年前,唐荆一家被倭寇杀死。不仅是他家,他还有很多邻居的家里也是如此。
是林之恒给了他们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供他们吃穿,还给他们提供工作,闽城十年来被保护的良好无损,许多百姓都把林将军当作恩人看待。
陈广平回想起过往,不禁热泪盈眶:“他当年的确做过许多好事,救过许多人。”
唐荆啜泣着说:“若不是齐王到来,整个军队都会安安稳稳的,林将军也不会死。若不是你们处处相逼,林将军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顾浅依摇摇头:“人都是会变的,十年前他是那样,不代表他十年后也会是那个样子。”
权利不论放在什么东西,都是把双刃剑。
“你们杀了我吧,我好下去给林将军做伴。”
唐荆已经放弃求生的希望了,瘫在椅子上等死。
“你虽然犯下大罪,但是罪不至死我暂时不杀你,但若是王爷不幸离世,我便把你一同杀了陪葬,这是你罪有应得。”
顾浅依冷然的说。
“王妃,我这便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陈广平说完,带着被捆成粽子的唐荆离开。
唐荆被关在一个离海很近的监牢中,狱卒端着饭扔到他面前:“起来吃饭了!”
饿了许久的唐荆抓起面前的饭疯狂往嘴里塞,丝毫没吃出那丝甜味之中掺杂的古怪苦味,他吃完碗中的所有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渐渐的,他仿佛看到了幻觉。
监牢的门缓缓打开,唐荆好似看到林之恒站在门外,他爬起来大叫:“林将军!您回来了!”
门外的林之恒点点头:本将军回来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地方的,跟着本将军来吧。”
唐荆一脸欢喜地跟着林之恒来到海边,林之不停朝海里走,他也跟着往里走,很快,海水没过了他的头,冒出一串小气泡,便再也没了人。
一道身影从海里窜出来,那人脱下衣服拧干了身上的水,渐行渐远。
”什么?你说大牢被劫了,唐荆死了?”
顾浅依难以置信。
陈广平回答
:”据今日看守大牢的人说,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再醒过来之后唐荆的人就没了。末将派兄弟们搜了一会,最后在海边找到了唐荆的尸体,是淹死的。”
顾浅依“啧”了一声,疑惑的蹙眉:“好端端地怎么会淹死了?"
“验尸的件作说,唐荆生前服用了大量的致幻药物。狱卒也在他的牢房中找到了一包用了一半的药粉,应该是他自己服下想要自杀的。”
顾浅依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绝不是自杀!
若真是服药自杀,大牢被劫一事又该怎么说?
陈广平见顾浅依不说话,接着说:“大
牢被劫应当只是不长眼的人想闹事,结果不小心把唐荆放出去了。他吃了毒药产生幻觉,不小心落海才淹死的。”
这只是陈广平的猜想,但是倒也说得过去。
唐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顾浅依也懒得为其烦恼,“那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吧。”
“末将还有一事要禀告……”
陈广平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退推门而入的李重锦打断,他问:“陈将军是有什么关于王爷的消息吗?”
顾浅依见李重锦一身湿漉漉的,“小重锦,你这是上哪去玩了?弄得浑身都是水!”
李重锦挠挠头:“我本想下海抓点海鲜尝尝,结果游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赶紧去换身干的衣裳吧。”
“不着急,我想听听陈将军有什么要汇报的。”
被李重锦这么一提醒,陈广平才想起来自己话没说话,立马接着所:“是这样的,咱们的人在玉兰岛不远处拿望远镜观察了几日,似乎有人在岛上看到了齐王殿下的身影!”
顾浅依一听,拍桌而起,脸上露出惊喜:“你说的这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距离不够,看得不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齐王殿下。”
这已经是这么多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顾浅依听后只觉得顿时又有了希望。
“让他们继续守在那里观察,一旦有消息立马汇报给我!”
顾浅依话音刚落,松涛就一脸笑意地走进来:“王妃,不用了,王爷他
已经平安归来了。”
衣衫褴楼褛的慕容瑄看到顾浅依像一只兔子一朝他冲来,不免有些想笑,张开双臂接住了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王爷,这么多日,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顾浅依泪眼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慕客疸。
“本王听说浅依担心的病倒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站在一旁被当做空气的白聆风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亲热了,咱们能不能坐下说点正事。”
顾浅依顿时脸一红,瞪了白聆风一眼,“流风兄请随我来。”
“那日本王不幸沉入水中,却无意中触动了海底的什么机关,突然掀起的大浪把本王拍到岸上,本王一睁眼便看到白岛主站在我面前。”
顾浅依问:“士兵说在玉兰岛上看见了王爷您的身影,莫非你们二人这几日都是在玉兰岛上度过的?”
“王妃只说对了一半,白某和齐王殿下的确是在玉兰岛上度过的,不过是在玉兰岛的外围!”
“外围?”
见顾浅依不解,白聆风便动手画了张图,“我已经在岛上潜伏多日了,东瀛人将玉兰岛分为内外两岛。越往里走,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而在岛的外围,就是一些小喽啰。”
顾浅依突然想起前几日陈广平说的话,她问:“难不成那个传说里擅长阴阳秘术的无相大师真的在岛上?”
“岛的外侧好上,但是内部却都是东瀛的士兵,守卫极其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本王与白岛主本想进去看看,却想尽了办法都进不去。”
“但是,我们在岛的另外一侧有新发现!”
白聆风故意卖关子。
“聆风兄就别吊着我们的胃口了什么新发现赶紧说吧。”
“我们发现,在玉兰岛没有人的那一侧有一个洞口,可以直接通向玉兰岛的内岛。从那个洞口出去,直接就是倭寇的大本营。”
白聆风说的这个发现无异于是个重大发现,现在他们只要能找到上岛的方法,就能直接带兵杀进玉兰岛。
这时,陈广平利剑一般冲进来,欣喜地叫:“王妃!您的方法成了!咱们可以上岛
了!”
“既然如此便准备一下,过些时日立马上岛!”
将士们在商议了一会之后就离开,帐中顿时只剩下齐王夫妇和白聆风三人。
顾浅依问:“都说玉兰岛附近的海域奇怪,王爷是无意中触碰到海底的机关,可是流风兄你又是怎么去到玉兰岛上的?”
“我说我是飞过去的,王妃可信?”白聆风打趣了一句。
“流风兄既然能通过那片奇怪的海域,想必肯定有自己的妙法,不妨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青枫岛早在千百年前就在东海之上定居了,他们岛上的人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海葬!”
顾浅依听后皱眉:“把尸体扔进海里?”
“不是不是!他们家族有一个海底墓穴,就在青枫岛的正下方,而这个墓穴有一条逃生用的通道,刚好可以通到玉兰岛。”
“原来如此。”
顾浅依了解后,接着说:“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方法就不用绕这么多弯路了,直接从青枫岛过去就行了。”
白聆风听后立马摇了摇头:“王妃你这可就想多了。第一,那是人家祖坟,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外人入内呢?而且,那条通道一次只能过一人,人一多便会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