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次不可这样做了。”
林之恒被处死的事情惊动了整个京城,好歹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却被当众行刑,不少人都围在刑场外看热闹。
几日之后,林府门口挂满白幡,林焱坐在堂中,整个人顿时老了几十岁。
几个和林焱一向交好的太子党朝臣坐在他两侧,纷纷安慰他。
“林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户部侍郎曹阡陌拱手说道。林焱双眼无神,念道:“齐王……又是齐王……”
“齐王做事一直都是如此决绝,从不留后路,这么多年也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就算他是齐王又如何?害了我林焱儿子,我不会放过他的!”
林焱将手边的茶盏扫翻在地,红着眼睛说。
“可是齐王毕竟是皇家血脉,若是了他,怕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曹阡陌担心道。
林焱点点头:“是,我动不了齐王,也动不了陛下,但是不是还有他的妻子吗!”
“林老是说穆国公家的大小姐?可是那位顾小姐现在跟着齐王一直在东海,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林焱瞥了曹阡陌一眼,冷笑一声:“谁说我要对那个黄毛丫头下手?”
曹阡陌一惊,问:“难道林老指的是穆国公?”
“若是陛下知道穆国公有意造反会怎样?”
林焱阴阴一笑。
曹阡陌顿时了然:“微臣听闻,近日贵安坊中出现一能人,擅长仿制东西,且做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曹侍郎,这事就拜托你了,若是做得好,户部尚书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曹阡陌闻言,大喜过望,起身谢道:“那我这便去办,很快就能给林老一个满意的答案。”
慕容瑄收到白聆风寄来的密信,信中还附带了一样东西,正是青枫岛与太子暗中勾结研制的火铳。
“这就是古代的火器吗?”
顾浅依拿起火铳端详了一会,觉得有些好奇。
“白岛主说,这是他偷偷拿来的,青枫岛上有一
处基地,里面都是这个东西。”
“看来咱们得立马把倭寇清缴完毕,才好亲自前往青枫岛探查情况。”
顾浅依心想,以太子那个脾性,不被抓个正着是不会承认自己干过这档子事儿的。
慕容瑄拿出一处地图说:“这是我上次从倭寇船上偷下来的东西,他们似乎隐藏在一个名叫玉兰岛的小岛上。”
“那叫陈广平将军过来问问吧。”
陈广平被叫来慕客珀的帐中,他看了一眼图,面露难色:“王爷怕是不知道,这玉兰岛附近的海域十分诡异,不仅司南会在那里失去方向,就连船在那里也会莫名沉下去。”
顾浅依皱眉:“竟有此等诡异的事情?”
“是的,我们早前也曾想过要找到倭寇老巢将他们杀干净,但是却被那片奇怪的海域阻挡在远处,根本靠近不了玉兰岛。”
“司南失灵,想必跟倭寇拥有的那些磁石有关系。可是船只下沉,这要怎么解释?”
慕容瑄不解,看向顾浅依。
顾浅依觉得这题简直超纲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过这种情况。
大海又不是沼泽,船只怎么会说沉就沉呢?
“末将说个事情,殿下若是不相信就当故事听听就罢了。”
“我们上次船只被吸引时之所以怀上东滴人有什么奇怪的秘术,这个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奇门妙法?”顾浅依好奇道。
“相传东瀛有一个无相大师,出自东濠一个阴阳师世家,最擅长的就是阴阳秘法。而玉兰岛周国的那片奇怪海域,据说就跟他有关。有传言,无相大师就坐镇在玉兰岛上。”
陈广平说的如此严肃,慕容瑄也不好不信,“所以东瀛人能平安度过那片海域,但我们不行,就是这个原因?”
陈广平害怕地点点头。
“可是我仔细观察过,东瀛人的船都是木制的,咱们的船中却装有精铁,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顾浅依提出疑问。
“我们之前也试
过用普通的木舟过去,结果木舟也沉了下去。”陈广平解释道。
帐内顿时沉寂下来,顾浅依低头沉思。
她心想,这样一听,那些东瀛人的确有些邪门。
她盯着桌上的纸张,脑子里不断搜索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一阵风扫来,将桌上的纸张吹散,顾浅依突然从那些纸张里看到了一个答案。
“我知道有一种木头,它放进海里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去,就是听起来不太好听。”
顾浅依挠挠头。
慕容瑄问:“什么木头?”
“棺木。”
陈广平看着粗狂,实则胆子极小,一张脸都吓白了:“王妃您是在开玩笑吗?棺木这个东西多不吉利
!”
顾浅依也是之前在某个纪录片上看到的:虽然听上去是不太吉利,但是试一试也未尝不可。上好的棺木必然有绝佳的防水性,而目棺木的材质能让它在水中漂浮,兴许这就是到玉兰岛的唯一办法。”
“难不成那些东瀛人的船都是用棺木造的?”
陈广平光是想想就要浑身发抖了。
“棺椁多选楠木打造,看来咱们得用楠木打造一艘船试试了。要是真的成功了,就能上岛去把那个什么大师抓回来问个清楚了。”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慕容瑄点点头:“此法可行。”
“齐王殿下,末将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先告退了。”
陈广平刚想转身离去,就被顾浅依叫住,她笑着说:“陈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既然没法拒绝,陈广平只好苦着脸同意:“末将这就去办。”
京城中,顾天裔正在家中庭院里浇花,下人忽来报,说林焱来拜访。
顾天裔出门迎接,“林大人,许久未见,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林某不过想找顾大人叙一叙罢了,没有什么要事。”
林焱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句:“这边请。”
国公府的前厅中,顾天裔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林焱,“我这国公府着实没什么好东西,林
大人勿要嫌弃。”
林焱轻抿一口杯中的茶:“上好的正山小种,就连宫里都没几份,没想到能在国公这里喝到。”
虽说顾天裔多年不参朝堂事了,但是那点直觉还是有的。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林焱总不会是因为无聊才来到国公府的。
这样一想,顾天裔頓时警惕了起来。
他呵呵笑着:“这些还是今年我那大女儿浅依送我的,直放着没舍得喝。”
“哼哼,林某当真羡慕国公,能与儿女共享天伦之乐。不像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焱盯着顾天裔说道。
顾天裔拱手:“林大人节哀。”
林焱放下茶杯,质问:“国公当真不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所谓何事?”
林炎纵横官场多年,早就形成一股不怒自威气势,但是顾天裔作为穆国公也不是吃素的。
顾天裔不解道:“我顾家可是有人做什么错事,惹怒了林大人?”
“我林某哪敢过问穆国公的错事!只是有笔账,小辈做了林某不好找小辈算账,只好记到老辈的头上了。”
林焱今日来尽是说些前言不搭后语让顾天裔听不懂的话,他向来和这个大理寺卿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就要找他算账了?
“恕顾某不懂林大人话中的意思。”
林焱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没关系,穆国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语罢,便转身离去,留顾天裔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离开穆国公府后,林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唤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问:“让你放的东西放好了吗?”
“回大人,小的已经把东西放在顾家的院子里了,就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面。
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行了,回去等着领赏吧。”
林焱说完,暗自对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个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侍卫取了性命。
几日之后又一大事震惊京城,许久不问朝事的穆国公居然私藏皇帝的玉玺,意图谋反!
好在大理寺脚林焱及早
发现,皇帝下令将顾天裔打入大理寺监牢,命大理寺严查此事。
而远在东海的顾浅依还没收到消息,仍旧在海边跟慕容瑄散步。
周和风一路小跑来到海边,“两位殿下!出大事了!”
顾浅依尚不知情,“是又有贼人来犯?”
“王妃殿下,这次不是倭寇!而是您家出事了!”
周和风急的脸都红了。
“周将军你别开玩笑了,我父亲早就不参加朝会了,怎么可能会出事。”
顾浅依以为是周和风和将士玩游戏,输了骗她。
周和风急的直跳脚,“大理寺脚前几日带人搜查穆国公府,结果在院子中搜出了仿制的玉篮!林焱状告国公意图谋反,陛下一气之下把国公打入大牢了!”
顾浅依愣住了,手中刚捡来的贝壳没拿稳掉到地上,她难以置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王妃您还是赶回京城看看吧!若是等大理寺拍桌定案,怕是整个穆国公府都要被抄了!”
“为什么会这样……”
顾浅依一时之间脚软没站稳,倒了下去,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慕容瑄蹙眉说:“国公他老人家不问政事多年,他位高权重,若是想要谋反早就谋反了,林焱……怕是此事有阴谋。”
“周将军给我备马,我要回京!父亲他肯定是被奸人诬陷的!”
顾浅依想到面容慈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心中一阵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