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孩子都九个月大了,怎么还会有滑胎之相?你这个庸医不要胡言乱语!”林氏哭着骂道。
“虽然此事蹊跷,但是太子妃如这胎迹象的确是滑胎的迹象。”
医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顾婉容忍着痛,满头大汗地说:“我自打回了家,几乎日日都找姐姐聊天,吃的也都是姐姐房里的甜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了!”
顾浅依一愣,怎么好好的她又背锅了?
难怪那个顾婉容日日来她房中,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她背锅!
“容儿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如此恶毒害了她第一个孩子,如今还要害她第二次!”
林氏一脸恨意地瞪着顾浅依。
她第一个孩子本来就是她自己作死的,顾浅依心想。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你若是嫌妹妹日日找你,你烦恼,大可不见我,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毒害我和我的孩子!”
顾婉容满脸的悲愤。
医师打断道:“当下还是先让稳婆为太子妃接生,咱们有话出去说。”
林氏一见到顾天裔,就哭着说:“老爷,有人要害客儿和她的孩子啊!你可要给客儿做主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要害容儿?”
林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之中都是在说顾浅依是凶手。
“容儿命苦第一个孩子就没留住,这要是第二个孩子也出事她该如何是好!老爷您可不能不管她,要帮她做主啊!您不能因为不喜欢容儿,就任由她被害啊!”
林氏一边抹泪一边说。
顾天裔皱着眉,带医师来到顾浅依的房间:“浅依房中的糕点她自己也在吃,肯定不会有问题,医师你查查这屋内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医师在屋内检查了半晌,最后在房中的香炉里找到了“真凶”!
“这味香料乃是东瀛传入的,味道极其微弱,一般人闻不出来,带有微微甜味,正是这香料害的太子妃早产,且出现那种迹象的齐王妃前几日身体不适,应该也是这东西导致的。”
林氏闻言,哭声更甚,”老爷,容儿日日来她房中,她为了害容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用这种恶毒方法!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也要容儿保不住胎!”
医师拱手说:“太子妃若是这胎保不住了,或许就再也怀不上了。”
顾天裔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左右为难呢,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明德皇帝坐在厅中,顾天裔问:“不知陛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不知陛下今日大驾所为何事?"
“朕在宫中听闻太子妃生了,便过来看看,这毕竟是朕第一个孙子,应当重视一些。”
“多谢陛下关心。”
顾天裔本想着这要是只有家中人,这件事会好解决,可是要是闹到御前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林氏不顾顾天裔阻拦,哭哭啼啼地:“求陛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她辛辛苦苦怀胎几个月,却被自己的长姐陷害,如今有保不住孩子的可能!”
她将顾浅依是如何用熏香陷害顾婉容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明德皇帝听完,脸色果然带了丝怒气。
“有此等事?齐王妃,你如何解释?”
明德皇帝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顾浅依,问。
“这件事跟浅依没有关系,她因为这个香身体不适。”
顾天裔急忙为顾浅依辩解。
“国公,这事儿朕没问你,你莫要替她说话!”
“容儿与浅依一直不和,容儿以前小孩子心性多有得罪,没想到浅依心底居然如此坏,一些小事居然耿耿于怀!”
顾浅依听得心头一阵无语,心想,你女儿都不知道差点杀了我几次了!
这也算是小事吗?
“回陛下,儿臣发誓,这件事儿臣的确不知。”
“具体休的事情稍后再议,但是这件事你出在你屋中的,你也必须承担责任。这是皇室血脉,半点差池都不能出。国公,还不拿你家的家法出来。”
明德皇帝睨了顾天裔一眼。
顾天裔犹豫再三,还是让下人拿来了皮鞭,在皇帝的注视下对顾浅依实施家法。
顾浅依痛的快要晕过去了,心想,还好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不然她也不会跪在这里任由顾天裔打。
自己没注意到顾婉容下的套,只能说一堑长一智,下次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硬生生挨了二十鞭子的顾浅依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在这时,李重锦冲进厅中,大叫一声:“住手!”
明德皇帝眯眼看了一眼李重锦,“你是什么人?见着朕也不下跪!”
李重锦愣了一下,接着跪了下来:“我是齐王妃的侍卫,这件事跟齐王妃没有关系,这都是那个女人自导自演的
一出戏!”
林氏闻言怒骂:“你胡说八道!”
“我天生鼻子便比常人灵敏,齐王妃院中起火的那一日我便闻到她房间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我初到国公府对这地形不熟悉,误打误撞走到了太子妃房中,却在她房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循着味道在太子妃的房中找到了这个东西。”
李重锦傻傻地把东西交给一旁的医师,医师闻了闻之后说:“加在香中的东西正是此物!”
林氏一时间慌乱不已,努力辩解:“肯定是齐王妃派你去栽赃陷害的!”
皇帝让顾天裔寻来府中库房里的熏香,李重锦一一闻过之后把所有熏香的成分说的一清二楚。
与库房中记载的一字不落,所有人这才相信。
明德皇帝也是第一次见到敢在他面前不屈的有些好笑地看着愣头愣脑的李重锦,“你如何能证明这个是从太子妃房中找到的?”
“我在太子妃的枕头下面找到的。”
林氏闻言,立马否认:“不可能!我明明全都放进梳妆台的!”
她话音刚落,就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着急想要辩解已经来不及了。
李重锦捧着肚子嘲笑道:“傻子!我骗你的!”
顾浅依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这李重锦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心想,这小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上去傻傻的。
顾天裔黑着一张脸给了林氏一巴掌,怒道:“还不快说出实情!”
林氏见瞒不住了,只好哭着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顾天裔听完叫来两个下人,“把这个贱妇给我赶出去,别再让我看见她!”
“不要啊老爷!妾身知错了!”
任凭林氏怎么哭闹,顾天裔都是铁了心要休她。
“这次是朕有些心急,错怪齐王妃了。齐王妃先起来坐着吧,晚些朕让人送些进贡的药给你。”
“多谢陛下。”
顾浅依在李重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行礼谢道。
“国公啊,这本是你的家事,但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家血脉,朕不得不管管了。太子妃德行不佳,实在不宜养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朕就抱去宫中抚养。”
顾天裔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一切但凭陛下吩咐。”
明德皇帝想了想,“反正太子一家早晓要去流放去东海,太子妃留在这里也是徒增麻烦。陈德胜,回去拟旨,明日就让太子和太子妃
上路。”
陈德胜应了一声。
此时,一声婴儿哭啼划破天际,明德皇帝立马带着众人去查看。
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回陛下,是个公主!”
皇帝乐呵呵地抱着公主玩了一会,顾婉容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见陛下龙颜大悦,以为自己可以不用流放。
结果丫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顾婉容顿时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刚生完孩子身体不适,怎能立马流放呢!”
顾婉容哭着要下床,却被几个丫鬟按着,动弹不得。
皇帝抱着孩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顾婉容:“朕看你三番两次拿自己的孩子陷害齐王妃时身体好的很!”
顾婉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只好看向一边顾天裔,哀求着:“父亲,您帮女儿说句话啊!这个孩子里还有一半顾家的血呢!”
顾天裔闻言,怒斥道:“你陷害浅依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身上流着我顾家的血!陛下既然已经下令,你就去外面吃吃苦头,好好反省吧!”
没有一个人帮她,顾婉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不属于她了,明天还得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体离开京城,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直接晕了过去。
“国公,孩子朕先抱着她回宫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处理了。”
穆国公顾天裔:”是,臣恭送陛下。”
晕过去的顾婉容被连夜送回大子府。
第二日慕容恒带着她一脸不明所以地被送上流放之路。
而顾婉容的母亲林氏流落街头,刚好碰见大理寺卿之女林清挽。
太子与大理寺相交甚笃,林清挽与顾婉容也是国中好友,私下来往甚密。
林清挽在街上看见衣衫褴褛的林氏,一边让丫鬟把她扶了起来,一边问:“林夫人,你怎么……”
林氏被请到林府中,声泪俱下地哭诉:“我家容儿命苦,比不得那个顾浅依出生就有老爷疼爱。可是,容儿与她也是姐妹啊!她居然心地如此狠毒,害的容儿和我落到这个地步!”
“容姐姐怎么说也是太子妃,她顾浅依区区一个齐王妃,竟然如此胆大踩到容姐姐头上!”
林清挽听完愤愤道,“可怜我容儿辛辛苦苦怀的孩子,现在母女分离。”
林氏哭哭啼啼,气都喘不上来。
林清挽想想,心生一计,安慰道:“林夫人你放心,
我定会帮容姐姐报仇的!”
几日之后,大理寺卿之女林清挽生辰将至,请束广布,所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