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请问有什么事吗?”嬷嬷语气温和的问。
慕容瑄上前阐明身份:“嬷嬷你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夫人,我们听说我的奶娘也在这里,所以我们二人想过了拜访她一下。”
顾浅依心中有点惊讶,这慕容瑄反应也太快了。
嬷嬷一听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是二皇子啊,怒奴婢眼拙,都没认出来,您要找玉欢是吗?她就在里面,二位快请。”
说着嬷嬷就往里走,给他们带路。
顾浅依扯过慕容瑄低声问:“你的奶娘真的在这里啊?”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母后去世后她就到这里来了,刚才来之前我就想起来了,正好可以看看她。”
正在做衣服的玉环嬷嬷听到有人来看她,抬起头便看见了慕容瑄面冠如玉的脸庞。
“嬷嬷下午好,近日如何?”
慕容瑄笑着给嬷嬷问好。
玉欢一看见他赶忙行礼,眼泪却都快掉下来了:“嬷嬷好,嬷嬷什么都好,只是苦了二皇子殿下了。”
慕容瑄扶起她:“嬷嬷不用担心,本王现在一切都好,还有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说着就把顾浅依拉到了身前,顾浅依也帮他安慰:“是啊,嬷嬷你不用担心的,王爷他现在再好不过了。”
玉欢抹抹眼泪,看着他们两欣慰的问:“二皇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若是有什么事奴婢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此事涉及一桩陈年秘闻,不知嬷嬷可否知晓?”
顾浅依上前说。
嬷嬷愣了一下,转而和蔼的笑着看向顾浅依:“齐王妃,您可知道这深宫大院有知道的越少的人才能活的越久?”
慕容瑄抬了下手,将皇帝的玉佩从袖口露出,在玉欢嬷嬷的眼前闪过,才接着说:“嬷嬷,此事牵连众多,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会麻烦您。”
嬷嬷看见
那玉佩就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您可知皇上与皇后成亲前是在做什么事?”
顾浅依试探的问。
嬷嬷笑着感叹,“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查这件事。”
“嬷嬷,若不是为了百姓,为了父皇,我们又怎么会想查这尘封多年的秘辛呢。”
慕容瑄苦笑了声。
嬷嬷摇了摇头,“二皇子您终究还是没有变啊!那时的事如婢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倒是有说,皇上有去夕河那一片微服私访。”
顾浅依暗自压下着急的心绪耐心的问:“那这皇上在夕河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奴埠要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被先皇下令封存了,不过听说在皇帝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而后来调查出来,袭击他的人,正是皇上的一个弟弟。”
“那皇上这位弟弟后来怎么样了?"
玉欢嬷嬷叹了口气,“谋害自己的亲兄弟是先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位皇子当年被揭举后当即便发配边疆,后来听说好像死于战乱。”
顾浅依心想,这么看来皇上遇袭失忆应该和先皇无关。
慕容瑄也想明白了这点:“先皇是怎么知道皇上遇见刺客的?”
“你父皇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位太子,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四处巡游呢?先皇在暗地里其实派了不少人保护他,只是皇不知道,他的弟弟也不知道。”
玉欢嬷嬷慢吞吞的说。
顾浅依一听有线索了:“那这些暗卫呢?”
玉欢嬷嬷摇了摇头:“当时知道的人不少,先皇为了封口就……把他们全都杀了,我不过也是听皇后说的,皇后当年倒是和先皇有过一次长谈。”
“那母后有留下什么关于这件事的吗?”
慕容瑄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没有,皇后对于这件
事的态度很奇怪,好像一直想说又不能说,所以偶尔会跟我说一两句。”
玉欢嬷嬷喝了口茶说道。顾浅依打起精神,坚持不懈的问:“那还有谁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欢嬷嬷思考了一会,才犹豫的说:“有一个人,不过他不在这里。”
“谁?”
顾浅依和慕容瑄异口同声问。
“先皇身边的福总管,他负责管理先皇身边的一切事宜,当时皇后也是被他请去与先皇长谈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又陪玉欢嬷嬷寒暄了几句就紧去往福总管的府邸。
玉欢嬷嬷绐的地址并不准确,顾浅依和慕容瑄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福总管的门口。
慕容瑄却有点犹豫了,顾浅依看出来了于是问:“不然我们明天再来拜访,今日时间已晚,会不会有些失礼?”
慕容瑄沉思了一下:“不必,多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这件事得尽早解决。”
顾浅依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决定,当下便敲响
了福总管府邸的宅门。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揉着眼睛过来打开了门。
“请问二位是有什么事吗?我们老爷这会儿已经休息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明日赶早儿吧!”
小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顾浅依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
小厮赶紧上前扶住老者,老者却温和和教导他,
“小桐,你怎么能这么跟客人说呢?教过你的都忘了吗?”
小厮瘪瘪嘴不说话,老者转头看向他们:“二位贵客不好意思,是老朽教导无方,失礼了,二位若是无事可以进来喝杯茶,就当是老朽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小桐插了句嘴:“老爷,您平日这会都休息了!”
福总管沉声训他:“小桐,不得无礼!”
顾浅依客气的笑了笑:“是我们打扰了,阁下不必如此
介怀,敢问阁下可是先皇御下的福总管?”
福总管一听这话,身上的气势瞬间扑面而来。
顾浅依面色不改的看着他,慕容瑄一把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向福总管解释:”您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的夫人顾浅依,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福总管一听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祥和蔼:“原来是二皇子啊,多年未见都已妻了啊,夫人姓顾,敢问可是穆国公家的姐?”
顾浅依应答:“穆国公正是家父。”
福总管感叹了一声:“那可正所谓是门当户对,天赐良缘啊。”
“借副总管吉言,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不知现下当讲不当讲?”
慕容瑄乘机问。
福总管看着先皇的子嗣过得好,这会儿心情也是大好:“二皇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我们现如今在调查一份案件,波折重重,牵涉过多,这调查过程中甚至发现先皇有一事一直隐瞒当今圣上,如今我们的调查正巧卡在此处,如此才出此下策叨扰您了。”
慕容瑄喝了一口茶说。
福总管脸色微变却还是笑眯眯的:“这如何能叫隐瞒呢?当今圣上也是知道此事的,你们年轻人总是容易出现疏漏不如换个方向或许就有结果了。”
顾浅依看来软的不行,就摸出皇帝的玉牌放到了桌子上递了过去:“福总管,想必您看见这个也能明白什么意思吧,这件事非常重要,性命攸关,还望您多加三思。”
福总管一看他们拿皇帝的玉牌来吓唬他,当下便冷哼一声:“小桐,把先皇的丹书铁券拿来!”
顾浅依看了一眼慕容瑄,两人就明白了这福总管怕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不一会儿,小桐便颠颠儿的捧着先皇的丹书铁券就跑了过来。
福总管瞪了他一眼:“稳重点!念给他们听听。”
小桐口齿清
晰,一字一句的念道:“福正德,劳苦功高,多次救朕于危难中,保护皇子有功,特赐此券,可免受一切刑罚,任何人不得授罪于他。”
福总管笑着看向他们:“王爷,这可是先皇御赐的,老朽是说不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的。”
顾浅依咬了咬牙,拉起慕客瑄准备先行告辞。
福总管却出声道:“老朽好久没吃城西的欢喜坊的桂圆红枣粥了,明日晨时若是能吃到,想必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顾浅依一下就明白了福总管的意思,高兴的和他道了别。
一出门,顾浅依就两眼放光的看向慕容瑄:“王爷,我们还有机会,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给福总管买粥。”
慕容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城西着实太远,等我们买回来再送到福捞手里,怕是这一晚都睡不了几个时辰,我先派人去欢喜坊排队,明日一早送回王府我们就快马加鞭送来给福老。”
“好主意,我回去给你做个保温桶,这样粥凉的慢,等到了福老说不定还能喝上热的。”
顾浅依一下就想到了保温的方法。
慕容瑄皱着眉问:“保温桶?又是何物?"
顾浅依笑了笑,“回去我做给你看就知道了。”
当他们拿着欢喜坊的粥送到福总管的面前时,福总管看着眼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坨,皱着眉问:“这是何物?”
顾浅依慢慢的打开外面的保温层,里面上下各放了一层热水,中间就是福总管要的桂圆红枣粥,一打开刚好还是温热的,顿时飘香四溢。
福总管拿起粥闻了一下,确实是欢喜坊独特的香味,就直接一甩,把碗扔在了底下,新鲜出炉的粥就这么撒了一地。
顾浅依按住脸色阴沉的慕容瑄问:“福总管,您这是为何?”
福总管背过手对着旁边的小桐吩咐:“小桐,告诉他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