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满目阴霾。
“三天之内,若是不归还银两,那就别怪我们无情。”
大汉冷哼一声,丢下了这番话后,挥了挥手,带着一众人等转身离去。
只留下楚子秋一人,独自面对狂风暴雨。
“楚子秋,你既然没银子,那还装什么阔。”
说话的的书生,曾经跪舔楚子秋,现在他摇着折扇,倒是有了书生的清高之气。
“白白浪费了我们的时间。”
“楚子秋,你背信弃义,苛待发妻,我张子义最厌恨的便是你这种无情无义的狼心狗肺之辈。”
那叫张子义的人,挺着胸膛,唾沫横飞,俨然忘了他如何为了二两银子而折腰。
曾经所有夸赞楚子秋的话,现在就如同利剑,洞穿了他的身体,让他几乎连站都无法站稳。
“我没有。”
他狂吼出声:“我不曾对不起沈君,是她,是她有负与我在先!”
是沈君。
要是她愿意将将军府的财富,全都拱手相送,那他,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楚子秋的双眸一点点的红了,滔天的恨意如同洪水一般倾覆而出,他掌心的剧痛让给他稍稍恢复了理智。
低头,望见的便是被掐出了血迹的手心。
“沈君,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手里的东西,全都是我的的!我要名正言顺的花着你的银子,打骂你的女儿,让你和那老东西全都不得好死!”
他的心里满是恨意。
在楚子秋的心里,面子大于天,如今他没有了银子打点这些人,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而沈君,既然舍不得把银子给他花,那他也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皇后娘娘。”
宫内。
皇后娘娘躺在软塌之上,旁边的宫女正为她捶腿捏肩。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来报:“有人给娘娘传来了信件。”
皇后急忙让人将信呈上。
在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皇后娘娘缓缓的松了口气。
“是楚子秋来信,说是那孩子找到了……”
瘟疫虽然已经平复了,但是徐子勇身为马城知府,擅自隐瞒疫情,害死了那么多的百姓。
皇帝一直在彻查他的事情。
这徐子勇倒是守口如瓶,不肯将他当上知府的原因说出来。
但是,他同样也不肯陷害沈君。
毕竟沈君的外公是镇国老将军,徐子勇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所以,皇后让楚子秋派人将徐子勇的孩子捋走,谁知这孩子半途失踪了,以至于她的计划一直无法施行。
现在,这孩子终于找到了,有了这根独苗在手,不怕徐子勇不答应他们的要求。
“来人,本宫要见徐子勇,就说……”皇后的眼里闪过一道冷意,“本宫是为了陛下,去逼供徐子勇。”
楚府。
楚子秋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君带着似云出门。
他的双眼红红的,半响,才松开了紧紧握着拳头的手,沙哑着声音问道:“沈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替我还了印子钱,再给我几十万两银子花花,不然,你一定会悔恨终身。”
沈君诧异的看向楚子秋。
他这是打算不装了?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让我给你银子?”
楚子秋大步走向了沈君:“我知道你对我是爱而不得,才会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事实上,皇后娘娘让他抓走的那个孩子,他一直藏在京郊命人看管。
这五千两银子,他都是用来打点了看管孩子的那些人。
本来,他是不打算让沈君陷入绝境——
毕竟,她这罪名大到几乎会拖累他们楚府,因此他才会欺骗了皇后娘娘。
再者,边关的那老东西还没死,要是沈君先死了,将军府的银子怎么到他的口袋里?
可他没想到,沈君会将娘送入大理寺,将小秦氏卖走,还诬陷了沈白莲,更害他尊严扫地!
这让他如何能忍!
沈君勾了勾唇角:“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好。”
楚子秋阴森森的瞥了眼沈君:“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话,楚子秋再也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
望着楚子秋离开的背影,沈君若有所思。
“小姐,”似云皱了皱眉头,“这楚子秋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沈君淡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见招拆招便是了。”
然而。
沈君这话刚说完没有多久,便有无数的官兵将楚府团团包围住了。
为首的太监手持圣旨,冷声道:“楚夫人,你贩卖官职,卖给了徐子勇
知府之位,害的马城百姓尽数丧命与他手,咱家奉从陛下之命,抓你入宫问罪!”
马城瘟疫?
沈君挑了挑眉。
之前她的人就查到,这徐子勇的知府是买来的,却没有人知道是何人卖给了他官职。
是以,陛下让大理寺在彻查此事。
没想到,竟然有人将锅推到了她的头上……
“你说是我将知府之位卖给了徐子勇,可有什么证据?”
太监冷笑出声:“我们有徐子勇的口供,你不只卖官给他,还与他有所私情,他之前宁死也不肯供出你,现在他在行刑逼供之下,已经认罪,你还有何话说?”
沈君笑了:“就凭借他的一面之词?徐子勇我从未见过他,现在却说我与他有私情,当真可笑。”
“哼,”太监冷哼一声,“这些话,你就去金銮殿上和陛下说吧,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