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要回京了?
魏欣的表情有些惊讶,继而蹙起了眉头。
“他回就回罢了,皇后是我表姐,我还怕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闲王?”
再者,只要王府的人不说出那日的情况,闲王就不可能知道。
“小姐,”嬷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皇后说了,闲王在太后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更何况太后很疼爱小世子,这件事要是传到了太后耳中,就不好收场了。”
魏欣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
“小世子这般顽皮不懂事,真不知道太后为何会宠他。”
“小姐,太后喜欢的并不是小世子,而是他是闲王的儿子,要是小姐为闲王生子,太后一定会更宠。”嬷嬷微笑着说道。
魏欣的脸色这才好转:“我以后肯定能给闲王生孩子,等我的孩子出世之后,就没这小东西什么事了。”
“毕竟,皇室向来是立嫡而非立长,我是闲王明媒正娶,不像他,是个生母不详的小野种。”
现在她还没有嫁给闲王,所以,太后才会如此宠她。
待她嫁了进来,哪怕她教训这小野种,也没有人会说她半个步字。
“小姐,下次你再不爽小世子,也得稍稍忍耐,等你嫁入王府,再教育他也不迟。”
魏欣咬着唇,满脸都是不甘。
她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
是那小东西先动手打了她。
她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能任由别人这般欺凌。
自然是要反击回去。
“我看那无苦堂的神医也不过如此,这都好几日了,小世子还没有醒来。”
嬷嬷眉头一动:“小姐,在奴婢老家有个神医,他比那无苦堂的神医更厉害,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要是瘟疫爆发时他能在京城,治瘟疫的人就是他了。”
魏欣的心动了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姐,那神医是我的表叔,奴婢愿意提他做担保。”
嬷嬷的唇角勾起了笑容。
之前小姐是想要让无苦堂背锅,这才去找了无苦堂的人。
现在,小姐暂时不打算在动小世子了。
那救治小世子的功劳,她肯定要给自家人,哪能便宜一个外人?
“而且无苦堂的药方有问题,这药根本治不好小世子。”
魏欣陡然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站在身旁的嬷嬷。
“她的药方有问题?”
“不错,我那表叔说了,这药方太轻了,小世子醒不来,他这个病啊,得下猛药才行。”
魏欣的眸光闪了闪。
比起无苦堂的人,她更愿相信自己人。
“你稍后去将你的表叔请来,若是他真能让小世子今日醒来,我便将他引荐给皇后。”
“是,小姐。”
嬷嬷满脸欣喜的应了下来。
……
“阿宝,我们该回去了。”
沈君将银针收了起来,她看向身旁满脸担忧的阿宝,叹息道。
“你别担心,墨宝不会有事的。”
“嗯。”
阿宝的眼里包着泪水,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墨宝的手。
“之前墨宝骗了我,还给我写了断交信,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不生气了。”
断交信?
什么断交信?
墨宝的手指颤了颤,他想要睁开眼,问问阿宝到底他写了什么断交信。
偏偏他的眼皮如千斤之重,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了似得,发不出声音。
“墨宝很快会醒来的,”沈君抱起了阿宝,微微一笑,“他是因为身子弱,我不敢给他下猛药,才让她醒的这般慢,但他并无大碍。”
阿宝乖巧的点头,软糯糯的问道:“那下次,我还能一起来见墨宝吗?”
“你若想来,我便带你来见他。”
沈君回头,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墨宝,眸子温柔。
“娘亲,你等我下。”
阿宝从沈君的怀里窜了下来。
她迈着那可爱的小短腿,屁颠颠的跑到了墨宝的面前。
“墨宝,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阿宝轻轻的用两只小手包住了墨宝的手,如黑玛瑙般的眸子里带着认真,“我和娘亲过几日再来看你。”
墨宝想要张口。
他并不想让阿宝和沈君离开。
可是,阿宝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跑到了沈君的身旁。
“娘亲,我们走吧。”
“嗯。”
沈君点了点头,牵着阿宝的手,缓缓的走向了门外。
墨宝的手指再次颤了颤。
他缓缓的攥紧了小小的拳头,干涩的喉咙如同有刀子在割似得,声音颤颤。
“别……别……走……”
阿宝,君姨。
别走……
他声音如同蚊蝇
,虚弱到几乎无法听见。
所以,他只能听到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让他的心瞬间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她们……还是走了……
娘亲不要她。
连君姨和阿宝,也不要他了吗?
忽然。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落入了墨宝的耳中。
他那张如死灰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万般光彩。
是君姨和阿宝,回来了吗?
只是下一刻,传来的声音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你去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是,魏姑娘,”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有人走到了墨宝的床榻前,为他把脉。
过了半响,老头便如同高人般用极其缓慢的声音说道:“真是庸医,这点小伤倒现在都没治好,下的药这般轻,给他用猛点的药,他明日必定会活蹦乱跳。”
“当真?”魏欣惊喜的道:“明天闲王回来了,在明日之前,他必须醒来。”
“我又不是庸医,他这点伤情并不在话下,稍后我就给你一个药方,立刻把药换了,再耽误下去,他永远都醒不来。”
听到这话,魏欣急忙让人安排。
嬷嬷也喜上眉梢:“表叔,幸好有你,不然小世子真被庸医给害了。”
“那般庸医,如此害人,真是罪该万死!”
老头恼怒的道:“明日闲王回来,定要告那庸医的状!最好让闲王将她杀了!”
他是真恨啊!
他本就是村里的神医,但他并不想一生只留守于此,这才来京。
来京的路上还听说有了瘟疫,这让他觉得自己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谁知他刚来京城,就得知,瘟疫被治好了!
尤其是,治好瘟疫的还是一个女子!
这让他如何能不怒。
身为女子,他回去相夫教子就够了,还来和他一个男人争抢功劳!
现在,见到无苦堂的人没治好小世子之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