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千里来了之后,自是与皇帝行礼 。在路上,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了解了一个大概,当即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便与高胜一起飞了下去。
尉迟千里又安排了一名管事太监,让其随行前往,于远处查探观察,有消息便上来禀报。
尉迟千里望着三人遁去的身形,叹了口气。
其实,以元婴期修士的神识 ,方圆百里之内早就可以扫描的清清楚楚,至于到底下不下去趟这道浑水 ,那就要看个人的意愿了。
他说服族内元老,将九龙抱柱峰修缮一新,逐一出租出去,除了是为了增加国库收入之外,还为了拉拢拉拢碎星城的各阶修士。
虽说魔族皇朝历来都有顶尖魔道宗门的支撑照拂,但宗门内部向来派系纷杂,高手众多,制衡起来颇为费力。还是拥有一支自己的亲卫修士队伍更为稳妥的。否则在“客大欺店”情境之下,自己这皇朝就真的像是宗门的傀儡了。
尉迟无烬收回杂乱的思绪,又凝神倾听了一会儿,似乎山脚之下的喧闹声已经渐渐安静下来,这才放下心来,又继续开始批阅奏章。
约莫过了两炷香时间,只听得一阵巨响,整个抱柱峰都颤动了一下。尉迟无烬手中的朱砂笔都差点被震落,奏章之上被朱砂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尉迟无烬眉头微皱,刚刚从龙榻之上站起,便见面前的空间一阵荡漾,管事太监的身影便慌慌张张的浮现而出。
“圣上,不好了,不好了。那凶徒不由分说的祭出了战舟 ,将国师用海炮团团困住,又趁其左支右拙之时 ,上前将国师也绑住拿下了。”
尉迟无烬大惊:“大伴,你说什么?!国师乃元婴后期大修士,也被拿下了吗?这凶徒究竟是谁,怎生如此强悍?”
“那凶徒自称易天,其洞府之前已经躺倒了将近上百位各阶修士。国师下去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双方便已经大打出手。当真是凶悍绝伦。要不是老奴见机走得快,怕是也被拿下了。”管事太监心有余悸的说道。
尉迟无烬惊怒道:“岂有此理,杀了上百位修士,这人是要造反吗?”
“老奴在远处,细细用神识探查过,那凶徒倒是没有击杀之举。躺下的修士都是被打得筋骨碎裂,满地找牙的样子。”管事太监心神不定,眼神飘忽,似乎经历了什么末日的场景一般。
听闻此言,尉迟无烬也有些慌张起来,似乎是下了一个决断,飞快的与管事太监说道:“速速激发极渊令,附朕的口谕 ,请玄天宗的百里与青霄前辈前来救驾!”
不过,随后尉迟无烬背过身抬头望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易天。。。这名字朕怎么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旋即,他转身望向管事太监:“大伴,将影魔殿五年前的谍报找来给朕看看,朕怎么记得那万兽妖城大商皇族那里 ,有一个御医也姓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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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站在青冥舟之上,望着洞府之前的一片狼藉及满地昏阙的修士,怔怔出神。
抱柱峰上再也没有飞下来的身影,所有的修士都被震撼到呆立在空中,我族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绝世的凶魔?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大场面,靠近战舟的修士全部被那上面的法器轰得护罩破碎,然后被那人如拍苍蝇一般,全部拍到了地面。
那凶魔身体之外有一道极为强韧的真罡护罩,法术法器根本攻之不破,所以近前的修士才被那凶魔如戏耍一般的逐一击破。
其实现在这生物装甲之下已经是九冥分身。自五行结婴以来,经过一年时间的稳固,现在境界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元婴期之上。
五尊元婴的加持之下,体内的灵力厚重如沉渊大泽,又怎是眼前这些修士可以撼动的。
盏茶时间过后,天地一片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再也没有修士飞下来。
九拾弈摇了摇头收了青冥舟,切换出易天分身,将生物装甲也收起,缓缓飘落至洞府之前。
一直被“闲置”在洞府门口观战的高胜见易天又飞了下来,脑中最后那根神经终于崩断,猛地双腿跪地,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嚎啕起来。
“大人,东西你都拿回去吧,,洞府我也不要了啊。。还一些东西是被玄印楼的人收走了啊。。请大人去找他们要啊。。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啊 。。。”
望了一眼情绪已经崩溃的高胜,易天摇了摇头,兀自向洞府大门走去,并未再搭理他。
九拾弈在脑中与易天传念:“易天,现在这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易天斩钉截铁的道“我故意将这件事闹的这样大,便是希望尽快让上面的人知晓此事。如此一来,上面忌惮我们的实力,一会儿我们才好去讨回东西。否则的话,无论我们是求也好,用钱赎也罢,都拿不回那生物调制舱了。先等等再说罢。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手没有。”
九拾弈点点头传念道:“这的确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否则夜长梦多,中间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
随后,九拾弈让青姝拿出沙滩椅,将重度昏迷的尉迟千里放了上去,此人毕竟是皇朝的太师,自己并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僵,有些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盘坐在洞府门口又等了一炷香时间,天空之中终于传来四道破空声。其中有两道灵压极其强大,人还没到,排山倒海般的灵压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洞府之前。
易天心中一震,心道看来是正主终于来了,正准备装甲殖装,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熟悉无比。
“易小子,这次,你玩够了吧!”
易天一惊,抬眼望去,有四道身影已经落在洞府之前,其中站立在最前面的一人,五十许岁的模样,中等身材,头发花白,脸庞微胖,面白无须 。此刻这老者正望着自己,一脸戏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