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嫔妃在皇后的带领下,恭敬地迎接圣驾。
等女帝身后跟着一大批随行的侍卫和太监、宫女到场,一众嫔妃立刻跪下山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免礼平身。”
女帝随意地摆手,然后来到皇后身前略微驻足,说道:“皇后先带领嫔妃们在金水河点香灯,朕先去皇乾殿向列祖列宗祷告,等完毕之后,皇后再进祈年殿与朕一起向苍天祈福。”
这是正常流程,除非天地大祭,否则皇后是不会和皇帝一起向祖宗祈福的,到是向苍天祈福的时候,为了表示郑重,皇后要陪同皇帝一起。
只是皇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总觉得眼前的皇帝,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皇帝,对自己丝毫没有半点怜惜。
这哪还有当日在揽月楼温存时的半点体贴?
虽然心中不痛快,但皇后还是回答道:“臣妾遵旨。”
女帝点点头,带着苏哲进皇乾殿,门口,有吴胜守护。
皇后也失了大半的兴致,淡淡地说:“本宫也有些乏了,诸位姐妹各自去金水河点香灯吧。”
话说完,皇后就自顾自地
去凤驾上休息去了,她没点香灯,可谁也不敢说皇后的不是。
瑾妃见状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后宫嫔妃们散开,各自找了位置去点香灯。
所谓香灯,其实也就是自己亲自或者宫女代劳折成的类似纸船的东西,能暂时漂浮在水面上,点上一小节儿的蜡烛,随河水而去,象征喻义美好。
皇乾殿内,只有提前过来的苏哲和女帝两人。
苏哲站在门口处,看着女帝的身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火焰,他想要在今晚对女帝做点事···
女帝啊!!
苏哲心头激动如打桩。
这个念头才一出现,就如同野草疯狂滋生。
但是和它的诱惑对等的是它的危险性。
苏哲毫不怀疑女帝会一刀把自己砍了,绝对的!
所以要好好谋划。
并不知道苏哲在想什么的女帝进来之后,走到写有《皇天上帝》的牌位前,而左右依次摆放的则是皇帝列祖列宗的牌位,这里的牌位只有牌而无灵,因为灵位在太庙。
但即便如此,这里也是皇家除了太庙之外,最重要的祭祀场所。
“为朕点香。”
女帝清冷的声音传来,在空寂的皇乾殿中别有
一番威严和肃穆。
眼下别无二人,肯定是让苏哲做事。
苏哲麻溜地取来三支香,凑到烛火点燃之后,交给女帝。
女帝接过香,毕恭毕敬地给牌位上香,然后跪在原地,静默无言。
此刻外头正是月凝清辉时,月色通过窗户透进大殿,与橘黄色的烛火相映成辉,金碧辉煌的皇乾殿中,女帝纤弱单薄的背影显得格外清冷寂寥。
苏哲默默地看了一会,鬼使神差地走到女帝身后。
“皇帝祭祀,众生皆默,你非但不克己守礼,反而还走到朕的身后,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女帝没回头,声音冷如坚冰。
但回答女帝的,只有一声轻叹。
“你也会累吧。”
看似是疑问句,但其实却是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的。
苏哲的话,让女帝陡然睁开闭着的双眼。
不等她说话,苏哲又说:“皇上虽然是万岁,但终究也还是肉体凡胎,历朝历代那么多皇帝,每个都是万岁,但是活过百岁的都没有,能过九十的也是屈指可数,数千年,大多皇帝的寿命不过五六十,又怎么可能真的万岁?”
似乎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说的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苏哲的语气带着点心疼,他在女帝发怒之前,再说一句。
“皇上累了,必然是有贼子让皇上心绪不能休憩,皇上放心,苏哲愿为你,荡平一切魑魅魍魉。”
女帝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听见这句,改口冷笑道:“你当你有多大本事?”
“现在的我没有。”
苏哲的声音更靠近了一些,“但是不代表未来的我也没有。”
女帝轻轻闭上眼睛,只说了两个字:“狂妄。”
虽然言行无礼,但凭着这一份心,女帝决定原谅苏哲的僭越。
“皇上。”
这两个字,是在女帝身边传来的。
同时,女帝感受到身侧传来一阵热力,那是年轻壮年男子的气息,来自于苏哲。
如果说苏哲擅自到身后,女帝还勉强能接受,但是在皇乾殿这样如此肃穆的场所,苏哲来到她身边和他平行,那就是坐实了的大逆不道,女帝愠怒,转头想要呵斥,可她看到的却是一张诚恳而平实的脸。
眼神里略带些唏嘘与感伤,淡淡的忧郁气质让苏哲此刻背对着月光,显得格外深情。
“天下所有人都在看着皇上,他们关心皇上飞得高不高。”
苏哲的声音低沉,略
带这些沙哑,他努力地回忆着前世自己通宵上网,抽烟抽疼了嗓子时会有的烟嗓,模仿着那种感觉,凝视着眼前的女帝,说:“但是我,很想问皇上,飞的累不累?”
话说完,苏哲做出了极大胆的举动。
他伸出双手,把女帝拥入怀中。
这不是苏哲第一次抱女帝,但每一次的感受,都是那么惊心动魄。
当女帝回过神来的时候,脸颊已经贴在了苏哲的胸口。
隔着衣物和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胸膛里传来强劲有力又火热的心跳。
这种声音,让女帝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她觉得不自在,很不自在。
但是更多的是震惊。
瞪大眼睛,女帝在想,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抱自己!?
他怎么敢在这里,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当着晋王朝历代先帝的面抱自己!?
“肯定有很多迫不得已,让你以女儿身穿上了龙袍,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面对的是群臣的倾轧和后宫的勾心斗角,还有每日每夜不曾停息的怀疑与试探,我想,纵使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应当让一个身在双十,本该是最好年华的女孩,承受如此多的压力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