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错愕的转头,就见入门处,一副黑色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
矜冷高贵的薄妄夜牵着江瓷的手威风凛凛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冰冷凌厉的嗓音:“这么高兴的事情,二叔怎么能不和我分享呢?枉费我精心给二叔准备这么豪华的礼物,不是吗?”
管家脸色难看的跟在后面:“老爷,薄少非要进来,我没拦住……”
薄飞洲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起身冲薄妄夜笑了笑:“小夜啊,你怎么这么晚来了?那副棺材是怎么回事?”
跟着又赶紧吩咐管家:“管家,赶紧去给小夜倒茶。”
“不必了二叔。”
薄妄夜冷眼俯视着献殷勤的薄飞洲,眼底闪过森冷的寒意:“上次有人送我一副棺材,我觉得体验感非常不错,于是就特意为你们全家定制了这份棺材,怎么样?这份礼物你们一定很满意吧?”
“……”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陈茉莉更是想起前几天自己在薄妄夜葬礼上的经历,止不住的一阵头皮发麻。
这对夫妻,那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薄飞洲瞳孔微微缩了缩,面上却笑得慈眉善目:“小夜,二叔从小看着你长大,一直都特别疼你,二叔今天想告诉你,这棺材可不是能乱送的,今天二叔就当你头脑发热一时做错事,我们都是一家人,二叔是不会跟你生气的。”
“既然二叔这么疼我,那关于我前段时间的猝死,二叔一定有好好调查过吧?”薄妄夜忽的抬眸扫向他,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么我想问问二叔,害我的凶手,你有抓到吗?”
好像在问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事情。
薄飞洲本以为薄妄夜这个点杀回来是为股份这事,哪里会料到薄妄夜质问他这件事。
难道是薄妄夜查到了什么?
但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他不沾边,就算薄妄夜想找他们背锅,也无从下手。
思及此,他信誓旦旦的道:“小夜,你也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在国外出差,就连你出殡我都是急急忙忙才赶回来的,你二弟二妹为了赶回来见你最后一面,连学业都耽搁了,不过好在你平安无事,大家也只是虚惊一场。”
说到这,他又皱起了眉头:“但二叔也觉得这件事很是蹊跷,你放心吧,二叔会替你好好调查的。”
“看来二叔也没那么关心我啊!”
闻言,薄妄夜薄薄的唇角诡异地扬起:“我好像记得,我出事的时候,刚好是二叔出差的日子,怎么就那么凑巧,二叔就有不在场的证据呢?二叔,你觉得这巧不巧?”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去。
陈茉莉更是有些冒冷汗了。
可薄飞洲却依然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小夜,二叔知道你还在为当年二叔在股东大会上给你压力的事情生气,可你想想,要不是当年二叔激发了你的潜力,给了你机会,你怎么能在一个月那么短的时间内拿下船运和货运两大巨头?
“看来,我得好好感谢二叔才对。”薄妄夜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小夜你不必跟二叔客气。”
薄飞洲假装听不出薄妄夜言语中的讽刺,笑得依然慈眉善目:“不过二叔现在有点困,已经打算睡觉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请回吧?”
“二叔还睡得着啊!”
闻言,薄妄夜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看来二叔一家人睡眠质量不错啊,要不然,去我送给你们的棺材里睡?”
“……”
这话听得让在场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江瓷默默地看了一眼男人始终和他十指相扣的双手,始终保持着沉默。
她倒是没想到薄妄夜送给薄飞洲一家人的礼物会是棺材。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恰巧此时,陈茉莉朝她看了过来。
女人的眼神里满是求她帮忙的意味,可江瓷却选择无视般的垂下眸来。
想让她帮忙?
她又不是闲得蛋疼!
“小夜,你这话什么意思?”薄飞洲听到这话,终于是冷下脸,直接质问出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薄妄夜的长辈,他就不信薄妄夜这个做侄子的真的敢对他这个二叔怎么样。
“我想做什么?”
薄妄夜低低的笑出了声:“应该是我问你,你们一家人想做什么才对吧?”
“大哥。”
这时,一脸温文儒雅的薄晨轩站起身来,十分亲切的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然你和大嫂就先在我们家的客房住下,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谈吧?”
俊美绝伦的男人蓦地抬眸扫向薄晨轩,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薄唇却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听说,你今天去看望奶奶了,还从奶奶那里拿走了10%的股份?”
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却让薄晨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但仅仅只是片刻,他便彬彬有礼的回应道:“是的,我准备进薄氏集团学习和工作,奶奶担心我被外人看不起,便送了我10%的股份,让我安心的学习。”
“安心学习?”
薄妄夜脸上笑容骤然猛增。
英俊的脸庞挂着玩世不恭的痞笑,猖狂又诡异。
下一秒钟,他抬起修长的腿,一脚踹向眼前的茶几。
只听到哐当一声响,茶几上的玻璃杯重重的砸在地上,溅起的玻璃碎片瞬间飞到了薄馨媛的脸上。
直接将女人白皙的右脸划开了一道口子,有鲜血渗出,格外显眼。
“啊——”
薄馨媛当即就捂着疼痛的右脸惨叫一声:“妈,我的脸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