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错愕的转头,就瞅见身边的男人阴沉着脸看向在场的记者,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但却在无形之中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场,让人莫名生畏。
记者们吓得纷纷后退了几步。
但还是有不怕死的更大胆的追问道:
“薄少,请问你和苏夏冉小姐是怎么分手的?”
“你和江瓷小姐又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薄少,苏夏冉是你的前女友,对于她被绑匪撕票,你会感到难过吗?”
“……”
闻言,薄妄夜蓦地抬眸,看向那名不断追问的记者。
眼神寒气逼人,仿佛是来自深海的深渊,冷漠而黑暗。
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冷酷无情的杀意,没有一丝温暖和光芒,让人心生敬畏。
那名记者只觉得一股寒意直逼心头。
就好似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到的错觉。
“各位!”
就在这气氛极其凝重之际,封行突然滑着轮椅来到了记者的面前,面不改色的开了口:“我是苏夏冉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
记者们见状,纷纷都将话筒对准了封行。
薄妄夜也跟着抬眸扫向封行,阴沉的眸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可以瞬间将他碎尸万段。
封行却是面不改色的说道:“苏夏冉和薄妄夜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分手了,薄妄夜现在的妻子是江瓷,江瓷不是第三者,还希望大家不要胡乱报道。”
跟着他又滑着轮椅来到了伤心欲绝的中年女人的面前,安慰的说道:“阿姨,我知道冉冉的死让您很难受,我和您一样难受,但事情的真相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那两名绑匪绑架了冉冉和江瓷小姐,冉冉是被那两名绑匪给害死的,这件事和江瓷小姐没有关系,她也是受害者,还请您节哀。”
听着这番话,中年女人顿时就坐在地上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
江瓷却在这个时候微微蹙眉。
严格来说,她和封行并不相识,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他为何要在苏夏冉母亲面前帮她说话?
他有这么好心?
她并不觉得封行是单纯的想帮她。
江瓷不由得微微抬眸,恰巧与封行那双冰冷的深邃眸子对视在一起。
莫名的,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全身。
江瓷有种错觉。
这个叫封行的人之所以帮她说话,是有什么更大的计划在进行。
“……”
薄妄夜的面部表情并未因为封行的解释而有所改变,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庞依然如同暴雨前的乌云,沉闷而压抑,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正当这时,一支乐队开始演奏起缓慢而庄重的乐曲,中年女人趴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哭着哭着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封行见状,连忙对身后的工作人员吩咐道:“麻烦带苏阿姨下去休息。”
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当即就上前来,迅速把中年女人给带了下去。
葬礼很快又恢复如常。
就好似刚才的那段插曲从未存在过一般。
可江瓷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却更强烈了几分。
薄妄夜并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搂着江瓷的腰转身就要离开。
封行却滑着轮椅追了上来,喊住了他:“阿妄,咱们聊聊吧?”
“……”
俊美如斯的男人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封行。
英气逼人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又或者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江瓷知道薄妄夜和封行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但她觉得,有些事情,有些话,还是要找机会说清楚的。
思及此,她对薄妄夜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薄妄夜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只是噙着那双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封行。
周身在顷刻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白御一看封行主动找薄妄夜说话,还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冰释前嫌,可现在一看气氛不太对劲,连忙上前来打圆场:“阿妄,封行,不如我们去夜臣会所好好的聊聊,咱们兄弟几个已经好多年没有……”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子没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薄妄夜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白御的话。
他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封行,声音极淡,更是带着冰封的冷意。
“阿妄。”
封行蹙着眉望着他,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恨我和冉冉,今天借着冉冉的葬礼,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
薄妄夜闻言,薄唇忽的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
没有任何意义。”
封行的眼眶逐渐变得猩红:“但我不想冉冉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我不想冉冉不明不白的死去,我相信冉冉也希望在死前解开这个结。”
“……”
闻言,薄妄夜的表情渐渐变得严峻,双眉也在这一刻狠狠地蹙在了一起。
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此时宛若深潭般深邃。
封行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阿妄,你父母去世那天,冉冉查出了红斑狼疮,是她哭着找到我,让我和她演一场戏,她不想拖累你,所以就狠心和你说分手,她知道你会恨她,可她别无选择。”
“我不忍心看到冉冉一个人痛苦,就陪着她去国外治病,这五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求医,冉冉的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本来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直到后来遇见白御。”
“白御给冉冉推荐了医生,这才挽救了冉冉的生命,冉冉满心欢喜的回国来找你,却没想到你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冉冉有多难过吗?她现在去世了,你为什么还是要对她这么无情?”
说着说着,封行的眼眶瞬间猩红,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可薄妄夜依旧只是冷冷的看着封行。
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半分感动。
“薄妄夜,冉冉她已经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难道你还要继续恨她?恨我吗?”封行一脸难过的看向薄妄夜,质问出声。
俊美如斯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嗤笑出声:“封行,你编故事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了,只可惜,老子不吃这一套,以后别再来老子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