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夜这是又回来了??
他怎么这么快?
江瓷赶紧从医疗室里退出来,但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楼梯上的薄妄夜已经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间,她从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隐藏着敏锐的戒备和刀锋般的杀意。
但同时他也注意到男人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过渡的潮红,像是过于紧张的表现?
难道是刚才在客厅里的短暂关灯,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江瓷只能佯装怯生生的模样看向薄妄夜:“大哥哥,你回来啦,小瓷想睡觉了,可是小瓷找不到房间。”
说着还很应景的抹了抹眼睛,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
薄妄夜盯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眸越来越深,像是坠入了深渊般让人害怕。
调查结果显示,他之所以会产生假死状态昏睡在棺材里,是被人在后颈处扎了一根银针。
但那根银针自打他从棺材里醒来后就不翼而飞了。
除了眼前这个傻子外,根本就没有人近距离接触过他。
也没有人具备从他后颈处拔出银针的条件和能力。
更重要的是,被扎银针的位置非常隐蔽,就连专业的沈医生都能骗过,若是那根银针真的是江瓷拔出来的,那只能说,江瓷绝对不是一般人。
可他派人调查过,江瓷这18年来活得很简单。
17岁之前都是活在母亲的照顾和庇护当中,一直都在培智学校上课,半年前母亲去世,就被江正平退了学,然后强制性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的那半年里,也是没有任何异常的记录。
所有的调查结果显示她根本就是一个傻子。
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医学,根本就不具备能快准狠的找到银针的位置的能力!
可除了她,还能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拔掉了他后颈部的银针?!
猛然间,薄妄夜感受到脑袋里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
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厮咬着他,恨不得将他的脑袋四分五裂。
男人那剑一般地浓眉骤然锁紧,眼光也变得幽深了几分。
“大哥哥。”
江瓷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悚,她索性硬着头皮走到薄妄夜的面前,可怜兮兮的扯住他的手腕,软糯糯的道:“你能不能给小瓷找个房间睡觉,小瓷好困。”
薄妄夜垂眸看向少女主动拉住他的纤长玉手,目光微微凝住。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涌动出异样的情愫。
片刻后,他抬起修长的大手将她捞入怀中,沙哑着嗓音说道:“叫老公!”
叫个屁!
江瓷忽的皱眉。
这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薄妄夜浑身滚烫得厉害,他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是还想对她胡来吧??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薄妄夜,谁知怀抱着他的男人突然间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如同昏睡过去了一般。
江瓷:“???”
她忍不住轻轻的推了推薄妄夜:“大哥哥,大哥哥……”
可此时肩膀上的薄妄夜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江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薄妄夜的额头。
下一秒钟吓得缩了回去。
好烫!
他这是发高烧了??
江瓷下意识的再次唤道:“大哥哥?薄妄夜?”
男人半阖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呼唤般微微睁开来,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时噙满了猩红:“冉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
冉冉是谁?
难不成是薄妄夜的前女友?
都烧成这样了,还有空想前女友?
江瓷心里莫名就有些烦躁。
这男人早不发烧晚不发烧,偏偏来找她的时候发烧?
她担心薄妄夜是故意这样来试探她的,于是佯装痴傻的想要推开男人:“大哥哥,我不是冉冉,我是小瓷……”
可薄妄夜的大手却在她想推开的前一秒钟更用力的将她抱紧了几分,力度之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伴随而来的是极具性感沙哑的嗓音:“冉冉,你为什么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狠心离开?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江瓷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差点被挤出来了。
尤其是他的掌心炙热得就像一团火一般,随时随地都能将她烧灼。
她只能皱着眉喊道:“大哥哥,你弄疼我了,快点放开我。”
“冉冉!”
谁知下一秒钟,男人突然用力的推开她,抬起修长的右手毫不犹豫的掐住她的脖子,猩红的眸子里满是阴鸷:“冉冉,当初是你招惹我的,我说过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的大掌一点一滴的收紧,江瓷因为缺氧一张脸也在
瞬间涨得通红。
“……”
看来这男人不仅有幽闭恐惧症,还有精神病?
竟然把她当成了他的前女友?
就在江瓷打算一脚踹开眼前男人的时候,薄妄夜忽然松开了手。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猩红着眸嘶吼道:“封行,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为什么要联合外人害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瓷一愣。
所以薄妄夜曾经也被最信任的人陷害过??
想到前世自己被阎冽害死的场景,莫名就觉得有些同病相怜。
好吧!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大发慈悲的救他一次吧。
江瓷趁着薄妄夜不注意之际,快速的走进医疗室,找到麻醉针,悄悄地走到男人的身后,一针扎了下去。
下一秒钟,身材颀长的男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江瓷看着躺在地上沉睡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将他搀扶进了医务室,让他躺在一张靠椅上。
此时薄妄夜的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有种痞帅痞帅的感觉。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俊美容颜,江瓷忍不住感叹道:“薄妄夜啊,别说你这人虽然有精神病,但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的。”
话落,她就从医务室里找到三种可以退烧的草药调制好,直接喂进了男人的嘴里。
……
薄妄夜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
他看到自己18岁那年,在薄氏集团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后,赌气跑出公司。
刚穿过马路,就见追过来的父母被一辆车撞飞出去,两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