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弟都这么说了。”薄妄夜双手插兜,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薄晨轩身上,坏坏一笑:“那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成全二弟。”
下一秒钟,冰冷凌厉的嗓音跟着响起:“吴医生,动手吧!”
“我看谁敢动手!!”
陈茉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扑到江瓷面前,将小刀抵在了江瓷的脖子上,红着眼眶嘶吼道:“薄妄夜,你要是敢放晨轩的血,我就放了江瓷的血,你不让我儿子活,那大家都别活了。”
正准备掏枪的薄飞洲见状,默默地将动作收了回去。
这女人平时跟个傻白甜似的,今天倒是做了件靠谱的事情。
“……”
薄馨媛直接吓傻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在她记忆当中,母亲一向都是柔弱的,怎么会有胆子拿刀挟持人?
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
现场的气氛好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薄妄夜抬眸扫向陈茉莉,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骤然涌起一股冰冷凌厉的杀意,“二婶,我劝您三思而后行!”
陈茉莉在对视上薄妄夜那双阴森冷冽的眸子时,吓得身体都哆嗦起来。
比起陈茉莉的紧张,江瓷却显得极为淡定。
就好像被挟持的人不是她,而是陈茉莉。
被逼急了的陈茉莉握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但她却壮胆般的叫嚣道:“薄妄夜,晨轩是你弟弟,可你却想杀了他,是你逼我的!”
说时迟那时快,江瓷一把夺过陈茉莉手中的小刀,跟着就转过身来,平静的看向眼前肩膀不断抖动着的女人:
“二婶婶,我很感激二弟为了救我身受重伤,但我想说,如果不是二弟坚持要开车送我和奶奶回夜辰府,这场车祸是一定可以避免的。”
“也许这场车祸真的是意外,也许二弟是真的为了救我差点丧了命,但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和天衣无缝,我和我家老公又怎么能不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呢?”
说到这,她又转头看向薄飞洲,继续道:“二叔,您扪心自问一下,这些年来,在您的心里,您有真心实意的把我老公当成您的亲侄子对待吗?但凡你们真心诚意的待薄妄夜,你觉得他会对你们心灰意冷吗?”
少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周身仿佛在无形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彻底的震慑到了陈茉莉和薄飞洲两人。
病床上的薄晨轩也是怔怔的看着江瓷。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对江瓷,无法自拔了。
薄馨媛也傻眼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傻子江瓷吗?
“二叔二婶。”
江瓷见众人都没有出声,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们可以当做是意外,也可以当做是薄晨轩救了我的命,但他的这份恩情,我已经在手术室里还给他了,是我的血救了他一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也希望你们不要口口声声再拿薄晨轩救我一命来说事了。”
“更希望二叔二婶以后能对我家老公真诚一点,只要你们没有坏心思,只要你们不和我家老公作对,他自然不会伤害你们,但如果你们想在背后搞鬼,别说是我家老公,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她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薄晨轩,看似嘴角带着笑,但眼神却极冷:
“二弟,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但是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主动和我保持距离,毕竟我已经结婚了,你的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可是会让我老公吃醋的。”
说话间,她就主动挽住了薄妄夜的手臂,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毕竟这辈子,我只爱我老公一人。”
薄妄夜本来是有些生气小傻子自作主张的行为,但在听到少女这一声声娇软的老公,以及她最后的表白时,身体里涌起的暴戾因子竟然奇迹般的散了下去。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听小傻子叫他老公了。
回去得多让她叫几遍才行。
“……”
薄晨轩闻言,苍白无力的面容倏地就难看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策划这一出,好不容易才成了江瓷的救命恩人,可没想到,这丫头既然直接当着薄妄夜的面和他撇清了干系。
可他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绝对不会停下脚步。
江瓷,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臣服于我。
“老公,我想回夜辰府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江瓷感觉到某人周身原本疯狂肆虐的气息逐渐散了下去,便继续娇娇的说道:“我有点困了。”
话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的将她往怀里拽了过去。
不等江瓷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就已经被薄妄夜给抱了起来。
跟着
耳边响起男人霸道低沉的嗓音:“回家!”
薄妄夜没再多看陈茉莉一眼,抱着江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江瓷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要是再这样闹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两名医生也仓皇跟了出去。
直至几人消失在病房,陈茉莉紧绷着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
薄飞洲却是脸色难看的挥起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咬牙切齿的喊道:“看来,江瓷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
薄妄夜抱着江瓷从病房里出来后,并没有要松手让江瓷下来自己走的打算。
江瓷虽然被抱得有些不自在,但也只能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紧搂着男人的脖子。
她好不容易才把薄妄夜的毛给顺下来,可千万不能再让薄妄夜发脾气了。
“薄少。”
侯在门外的高基迎了上来,恭敬地询问道:“车祸这件事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吗?”
“不必了。”
俊美绝伦的男人冷冷的睨了高基一眼:“你派人暗中盯着薄晨轩,我倒要看看,这个狡猾的狐狸尾巴到底藏得有多深!”
江瓷默默地垂下眸。
她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本来想着给薄晨轩输了血,这人情就还清了。
可薄妄夜却又带着她去病房里闹了这一出。
虽然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但她能感觉到薄飞洲那一家人的恨意。
那不是对薄妄夜的恨。
而是对她的恨。
看来,她除了阎冽,以后又要多了一个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