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讲,其实老先生平时都有人监护的,今天四处乱跑,还是头一次,等她下去,立刻联系老人亲属,杜绝以后再发生此类事情。
对方几人加起来,也都抵不上关羽或者班超的一条胳膊,麦小吉懒得多费口舌,冷着脸回到自己房间。
老人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养着,还让他乱跑,跟江湖道士混在一起。
刚坐下,外面有人敲门,南宫月跑过去,打开,是麻衣道长进来了。
“道长,有事儿啊?”麦小吉好奇问。
“我来,正是要跟你说隔壁那老者的事。”麻衣道长说道。
“他怎么了?”麦小吉敏感问道。
“此人相貌堂堂,眼神柔和,是个富贵良善之人。”麻衣道长说道。
“嘿嘿,就是被推急眼了,我又不会去打一顿骂一顿。”麦小吉笑道。
麻衣道长却摆摆手,说道:“我观此人,田宅宫丰隆,子孙纹俊秀,命有贵子,且命该遇到贵人。”
什么贵子贵人的,麦小吉有些听懵了,但耍酷不说透,是麻衣道长一贯作风,还没说清楚,他就要告辞。
麻衣道长不会随便为一个陌生人说话,麦小吉仔细分析这里的意思,老头家境很好,有钱人品高,还有个出息的孩子,那么贵人,是否就是自己?
问题是,他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助的?
想到那个又有女秘书又有保镖的道士,麦小吉若有所悟,透听和透拍同时启动,还真就吃了一惊。
麦小吉看到,老者坐在床上嘿嘿傻笑,女秘书和保镖两人齐动手,正在脱他的衣服。道士则在一旁拿着手机,还指挥女秘书也把衣服脱掉,然后坐在老者身旁。
女秘书脸皮超厚,很快就脱到三减三点,将老人推倒,缩在他的臂弯里,道士则对着他们一通狂拍。
老者还是那样,一直在笑,麦小吉不经意发现,其实在老者的眼里,是有泪光的,或许他的潜意识在抵触这种行为。可是身体衰老,精神出了问题,是无法抗争的事实,也只能任由摆布。
麦小吉大怒,一群骗子,竟然对一个无力抵抗的老人做出这种行为,急匆匆打开门,来到隔壁飞起一脚。
嘭!
闷声过后,门纹丝不动,麦小吉的脚麻了,捂着脚丫子哎呦。关羽和班超十分敏感,听到动静立刻从各自房间出来。
班超很理性,先问发生了什么事,而关羽更加直接,兄弟要做的事情,没有理由!抬起一脚,哐当!门被踹开了。
麦小吉疾步冲了进去,道士一愣,反映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摆弄手机,想要把刚才的照片视频发出去,麦小吉将其定时,手机也抢了过来。
屋里进来这么多人,女人尖叫,嚷嚷要报警,老人还是那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嘿嘿笑。
“拍完了吗?”麦小吉问道,南宫月点点头,又说道:“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别恶心人!”
“你们在这里,我怎么穿啊?”女人捂着被子哼声道。
南宫月上前就要掀被子,女人又是大叫,缩在被子里穿,麦小吉则过去将老人扶起来,亲自给他穿衣服。
老人痴呆的眼神,慢慢转过来,看着麦小吉有些疑惑,“儿子,是你吗?”
“大叔,我一会儿就送你回家,别怕。”麦小吉有些心酸,为什么人总会这样无助地老去。
老人却听不懂麦小吉的话,替他整理下衣服,埋怨道:“儿子,爸爸说过多少次,在外一定要注意言行,你怎么穿拖鞋出来了?”
自己都光着呢,还说人家,麦小吉叹口气,信口道:“我是担心你,没来及换。”
“爸爸很好,快去,换上鞋子再出门。儿子,记住啊,对自己尊重,就是对别人尊重。”老人的眼神变得更为柔和,慈爱地拉着麦小吉的手。
好久没感受到父爱了,麦小吉也不想撒开,就这么握着,无言相对。
“爸,爸!”
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唤,接着闯进来一个人,麦小吉与其互视,一下子愣住了,彼此认识,梁守一!
梁守一来不及问麦小吉为何也在这里,扑到老人跟前,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却语气柔和,“爸,你怎么不听话,又偷偷跑出来了?”
老人听着梁守一的话,却看着麦小吉流泪了,“儿子,你说我病了,我想看病,不想拖累你。”
梁守一泪奔,抬头看见那个道士,恼道:“是你们把他骗来的对不对?保安!保安呢!把他们带走,交给警察!”
“老总,老总,饶命啊,饶命啊!”
女人和保镖鬼哭狼嚎,道士却表现很冷静,三人被保安掐着脖子带走了,麦小吉这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觉得不对劲,也不放心,就闯进来了,结果发现老人被挟持,还有好多照片和视频。
梁守一脸色阴沉要下大暴雨,这伙人想要以老父的名誉作为要挟讹诈一笔钱,“小吉,谢谢你,我爸是最在乎颜面的。”
突然想起一件事,梁守一拨通一个电话,叮嘱这件事要低调处理,不得张扬。
“要是真流出去,我爸就算治
好了病,也要承受很严重的精神打击。”梁守一摇头道。
正当麦小吉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时,麻衣道长却信步走了进来,还朝麦小吉点点头。麦小吉心里很是鄙夷,这人在聚仙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外面就要变妖孽了。
“梁董,这位是我师父,想必你也清楚。说实话,令尊有劫难,也是师父提醒我的。”麦小吉说道。
麻衣道长仙风道骨,一身白衣胜雪,气度自然不是假道士可以比拟的。但遍寻名医,也屡受挫败的梁守一对此半信半疑,有意试探,问道:“道长是如何辨别出来的?”
“我观那假道士气色暗沉,双眼无神,定是身患绝症,来日无多。又见他子孙纹初长,为家有幼子,不足三岁。而令尊风度翩翩,淳厚良善,又为其失礼撞人换了心性,便担心为其所用。故而,让小吉多加留心,莫让梁老抱憾,儿女伤心。”麻衣道长一本正经说道。
梁守一很诧异,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位道长的来历,更不知道他的身体和家庭状况。
梁守一父亲梁铎被折腾累了,昏沉沉想睡觉,做儿子的怎么放心把他留在外面,喊来人将其送回家。
麦小吉这才知道,梁守一的老家就在谷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