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峨嵋派的这件事情上他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以至于今天白天的时候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这种感觉让方证很不喜欢。
“这样。”
方证抬头看向方生说道:“这次过后你亲自去一趟四川,调查一下看看峨嵋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
方生点了点头。
在交换完互相的情报后两人沉默了下来,屋内昏暗的烛光映照出两人苍老的脸庞。
沉默一会后方生起身行礼准备离开,方证挥了挥手示意,待方生离开后方证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方证一只手靠在桌上,用手撑着额头,不断揉着眉心,一脸的烦闷之色。
“嵩山……华山……峨嵋……”
方证紧闭双眼,嘴里不断念着这几个字,眉头越拧越深。
……
翌日一早。
“岳掌门神清气爽,看起来起色不错啊。”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方证一大早就起来在华山散步,偶遇了同样出来散步的岳不群。
“方丈大师起的也很早啊,昨晚休息的如何?”
岳不群笑着回应。
方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道:“华山灵秀之地,景色宜人,自然是睡的不错。”
“说来也奇怪。”
方证笑道:“这人老了,睡眠就不怎么好了,以往老衲在嵩山时时常失眠睡不好,没想到昨晚却睡的十分安稳,我想这华山果真是钟天地之灵秀之地啊。”
“哈哈。”
岳不群闻言笑意更浓,促狭笑道:“既然方丈大师这么喜爱华山,不如你我两派互换位置?岳某倒是觉得嵩山才是山川名秀之地啊。”
“岳掌门说笑了。”
方证也呵呵笑了笑。
华山派穷的只剩华山,有什么好换的。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便一同散步,从南峰一路走到东峰,路上方证又提起了话题。
“岳掌门好福气啊。”
“哦?大师何出此言?”
岳不群眉头挑了挑,不懂方证的意思。
“岳掌门有了江少侠这么一个杰出的弟子,想必也倾注了不少心血,现在江少侠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气,武功又高强,大弟子令狐冲也天赋异禀,年纪轻轻武功也超过江湖上的一些名宿前辈了。”
方证笑道:“自华山出现剑气之争以来,岳掌门为了华山派不辞辛苦,才将华山派发展到如今盛况,如何贵派剑气合并,门下又有江少侠和令狐少侠这么两个优秀的弟子,岳掌门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呵呵。”
岳不群闻言轻笑起来:“我师父在临终前将华山派交由我手中,这一切都是岳某责任所在,何来辛苦一说,至于我那两个劣徒……”
岳不群顿了顿,又道:“宁儿天赋还行,也就是平时练功比较勤勉,才小小有所成就,只不过心性不过关,还需要多磨练。”
“至于冲儿嘛,他心性顽劣,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料子,若岳某现在就袖手把华山派交到他们手中,恐怕我辛辛苦苦经营的华山派没多久就要被他们两个败完了。”
在提到江宁和令狐冲时岳不群的脸上还是之前那副笑容,没有丝毫变化,语气轻松琢磨不定,让方证猜不透岳不群的内心想法。
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岳不群现在暂时还没有退位的想法,也没有想好把华山掌门人的位置传给谁。
看来岳不群还有些恋权……
简单得到这个信息后方证没有再在这方面做文章,简单两句就提了过去。
“至少岳掌门后继有人,不像老衲,连个衣钵传人都没有。”
方证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这时两人来到了东峰,看到下方的一座亭台,方证的视力不错,看到了里面有一副棋台。
“岳掌门,这里就是华山有名的下棋亭了吧?”
岳不群点头:“不错。”
方证看着下方的险道以及尽头的那座亭台笑道:“相传宋太祖赵匡胤曾在这里与陈抟对弈棋局,宋太祖棋差一着输给陈抟,便将华山赠予他,从此以后便留下了这个传说。”
“对了,岳掌门。”
方证说着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看向岳不群好奇问道:“据说陈抟乃是道家的一位先人,这位奇人后来隐居华山留下了道统,而贵派在华山屹立数百年,恕老衲才疏学浅,不知贵派的创派祖师可是这位奇人?”
岳不群闻言笑了笑,道:“这位奇人虽在华山留下道统,与我华山派的确有些渊源,但我派的创派祖师却不是他,而是广宁子郝大通祖师。”
“哦?”
方证眼中露出惊讶:“可是数百年前全真派中的全真七子之一的广宁子?”
岳不群点头:“不错,我华山派乃是几百年前全真派的一支分支。”
虽然岳不群之前说过把华山派经营成这样不好意思跟
外人说他们是全真派的分支,但别人问起来了他也不会故意否认。
“没想到华山派竟与全真派有如此深厚的渊源。”
方证是真惊讶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全真派的含金量,但他少林是最清楚的。
全真派是唯一一个力压少林成为天下第一大派的门派,即便是百年前张三丰还在世的武当也只是和少林并驾齐驱,并没有彻底压倒少林,压倒少林的只是张三丰,而全真派是全方位的盖过少林。
虽然全真派起来的快,衰落的也快,但少林依旧对这个门派印象深刻,没想到华山派竟然是全真派的分支。
方证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从华山派也能窥见一二。
即便是全真分支的华山派在百年前也曾和少林并称六大派,哪怕放在数十年前由华山派主导的五岳剑派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
那时候的华山派天才辈出,高手如云,由华山派所领导的五岳剑派给少林武当带来极强的压力,如果不是那场剑气之争让华山派衰落下去,恐怕方证也不敢想象现在华山派究竟有多强势。
难怪华山派被他的师父如此忌惮。
方证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