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周怀安屁颠屁颠的往回跑,“燕儿,丁丁猫窝屎都窝出钱了,让我回来拿蜂帽和尿素袋。”
他刚一说,杨春燕都愣住了,听到后面才明白过来,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就你想得出来。”
周一丁笑道:“是他自己说钱来了。”
杨春燕把背篼里的小油布袋,和药锄提出来递给了他,“小心点,把手套也戴上。”
“放心,你洗完了就在那坐着歇会儿。”
周怀安接过油布袋跑回林子里,见周一丁站在一棵树下,问道:“蜂巢在树上么?”
周一丁带着他朝灌木后走,“没有,灌木后面的土坡上有一个洞,我看了看洞口有土蜂飞出,但出勤的蜂很少。”
周怀安想了一下,说道:“一般这种情况,要么蜂巢里的蜜多,要么就是蜂蛹多。”
周一丁:“管他呢,先挖出来看看。”
两人到了周一丁说的蜂巢前,只看见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只有少量的土蜂飞进飞出。
两人戴上蜂帽,用药锄把洞口拓宽,周怀安从包里取出艾条点燃,凑进去熏了一会儿,少量的蜜蜂嗡嗡的飞了出来。
两人等了一会儿,见没啥蜜蜂出来,周怀安提起锄头,“先把洞口挖开看看。”
“嗯!”周一丁坐到一旁,看着他顺着洞口挖,挖了十来分钟,还没见到蜂巢,“老幺,我看可能是白蚁洞,那些蜂刚开始筑巢。”
“洞有点深,再挖一会儿看看。”周怀安又挖了一尺长,“看到了。”
“我看看!”周一丁凑了上去,“里面黑漆漆的,把洞口挖宽一点。”
“不晓得蜜多不多?”周怀安拿着药锄小锄小锄的挖。
“管它呢!只要有就成。”
周怀安停了下来,回头得意的看着周一丁,“看看全是封盖蜜!我就说了要么全是蜂蛹要么就是蜜太多,里面没发展的空间了。”
周一丁冲他竖起拇指,“找蜜还是你厉害!换成我,像这样的我就懒得挖了。”
周怀安取出刀,开始割蜜,“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的树还蛮多的,要不我们找木匠做几个诱蜂箱放这边咋样?”
“好啊,伱家不是要修房子么,到时候我弄几块木料下去,做他七八个诱蜂箱放在林子里。”
周怀安摇头,“等我家的房子修好天都冷了,我这次下去就去找木匠。”
“诶!”周一丁忽然想起大队的蜂箱,“老幺,我记得大队保管室还有蜂箱,我们下去找王保管买下不就是啦!”
“这主意好。”周怀安把蜜放进尿素袋里,“看看,安逸的板!”
“的确是!”周一丁笑道,“踏马的,以前找蜜咋就很难找到好的,看来我们几个凑在一起就气场不合!”
周怀安觉得也是,“我上次和二春进山找过一次,也找了十几斤,没单独和大宽蔡二妹去过。”
“不晓得蔡二妹昨天啥时候到家的,可别遇到野猪了。”
“那家伙比猴子还精,你就别担心了,我看他八成又开始收草药了。”
“理他做啥!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那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管咋样,总不可能和老娘们一样,闹矛盾后一见就吐口水撒!”周怀安说着把蜜脾放进尿素袋,“几列蜜脾了?”
周一丁看了看,“五列了,还有么?”
“还有三列,现在还多,再割两列留一列给它们。”
“你说了算!”
两人把蜜脾放好,周怀安把多出来的泥巴刨开,把洞口重新掩盖回去,留下一个手腕粗的洞口,两人提着尿素袋回到沟边。
杨春燕已经把草药洗干净装背篼里了,见两人回来,“收获咋样?”
周怀安牵开袋子,笑嘻嘻的说:“大概有六七斤蜜,看着都不错。”
杨春燕凑上前,一股蜜香扑鼻而来,“不错,百蜜的香味闻着就舒服。”
周怀安点点头,对周一丁说:“几点了?”
“十点了。”周一丁想了一下说道:“我先提着尿素袋回去,你和嫂子再上去看看?”
“要的,我们再过个把小时就往回走。”周怀安把尿素袋和步枪都给了他,“顺着沟边走,别走林子里。”
周一丁笑道:“放心,山里我比你熟!”
周怀安和杨春燕背起背篼,继续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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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蔡二妹家果然又开始收草药了,不过这次没抬价,卖草药的见两家的收购价一样,大多都愿意送周家去。
蔡二妹看着问价后就背着草药走了的村民,气得牙痒痒,“诶!走啥子啊,我家又不是不给钱!”
卖草药的大娘扭头看了他一眼,“除非你收五分一斤,我就卖给你。不然被你扣两斤秤,我还要亏几分。”
蔡二妹没好气的挥手,“去去去,五分一斤,老子又不是菩萨!”
大娘不干了,指着他骂道:“你个没
规矩的东西,你给哪个当老子?”
“哼!”蔡二妹冷哼一声,“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黑着脸坐在堂屋门口的椅子上。
一想到昨晚走到半夜才摸回了村,径直去了叶小双家,死磨硬缠了半天,又答应把赚的钱分两成给她,才要回了五十块钱。
想起昨晚算的这些年,前前后后在叶小双身上的那几百块,要是能拿回来一半,自己哪还用得着为本钱发愁?
再过个把月还没弄到钱,她就要答应那个山里老光棍了,必须想办法弄点钱回来,不然自己就白白帮别人养了几年女人,到头来啥都没落下。
蔡二妹想到这,起身回堂屋拿起放在桌上的军绿色挎包,就往外走。
王春华追了出去,“你去哪,田里的稗子还没拔完呢!”
蔡二妹回头,“我去找大宽一起去镇上找何老板,看他能不能涨点价,趁这几天天晴,去山里弄崖蜜去。”
“哦!”王春华听后转身回屋去了。
卖草药的大娘背着草药去了周家,见周母在院坝里晒油菜籽,“桂兰,蔡二妹家又开始收草药了,和你家的价钱一样,你们还能涨点不?”
周母放下木耙,苦笑道:“老姐妹,我家收四分一斤,纯粹就是和蔡二妹那狗杂种赌气。
不瞒你说,大伙儿送来的草药,好的值钱的少,像车前草、蒲公英、陈艾……一斤真的要亏一分啊!”
大娘放下背篼,“我今天找了些车前草,粘粘草,蔡二妹求我卖给他我都没卖呢!”
“那多谢老姐妹了,我去拿秤来。”周母去堂屋里提了秤出来,开始过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