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尚未完全变暗,他们找到村子里唯一一家旅馆,开了两个房间。
事实上,由于这里人烟稀少,夏幽完全不用担心旅馆会爆满,毕竟除了他们以外,整座岛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其他游客!
只是像这种乡下旅馆,住宿环境自然不会太理想,尤其是当夜晚来临,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房间时,还能闻到一股牛粪的味道!
也许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闻久了,这点味道根本不算什么,但随着风力的时断时续,这味道忽隐忽现,让夏幽和娜姿十分难受。
好在房间内还算干净整洁,而且比起在野外宿营,住在温暖的房间里,显然要舒适许多。
将娜姿住的地方,换成了另一个挡风的房间后,夏幽也紧关窗门,尽管热是热了一些,但总算隔绝了大部分味道。
入夜,才不过七八点钟,四周便已寂静无声,窗外漆黑无比,连灯光都看不到几处。
习惯了都市中的快节奏生活,夏幽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眠。
他翻来覆去煎熬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迷迷湖湖进入梦乡,不过也许是床板太硬,等他第二天起床时,并没有感到神清气爽,反而是浑身酸软,极为疲惫。
唉,景色虽好,但这地方,我真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梳洗过后,两人来到旅馆大厅,吃了一顿分量十足的早餐。
而当他们准备退房时,满脸风霜且膀大腰圆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不由笑道:“两位客人,昨晚睡得好吗?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来挑战小丹的吧?”
“还行,除了你家肯泰罗昨晚的肠胃有些不好之外,其它都还能接受。”夏幽苦笑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子,问道,“你说的小丹,是指那位奈普鲁道馆的馆主吗?”
“没错!”老板娘点头,语气中颇有几分自豪,“他可是我们橘子联盟中的东方之星,实力十分强大,曾经打败过许多挑战者,你们可不要大意啊!”
“谢谢提醒。”夏幽一边将桌子上的碗快,慢慢收拢在一起,自信道,“我也是很厉害的,就在几天前,还打败了夏干道馆的西方之星呢!”
“哦?”老板娘意外地扬了扬眉,“已经打败了敦美小姐?那确实有两下子嘛。”
一旁,与夏幽相比,娜姿就显得更为谨慎。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挑战道馆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老板娘爽朗道,“其实我们奈普鲁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业小岛,不但人口稀少,也没有任何特产,因此一年四季中,根本来不了几个外人,所以像你们这样的生面孔,就算不用问也能知道,一定是来向小丹挑战的。”
“原来是这样。”夏幽笑道,“那么请问,你知道小丹的道馆在哪里吗?”
老板娘向窗外的火山一指。
“他的道馆就在奈普鲁火山的山顶之上,不过小丹平时并不怎么喜欢待在道馆当中,在去那里之前,我想你们可以先到海边或者火山脚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
离开旅馆,夏幽与娜姿顺着羊肠小路,向奈普鲁火山步行前进。
然而他们才走到一半,在路过一处海边时,忽然听到一阵满是热带岛屿风格的音乐,从大海中传了过来。
好奇之余,他们转头看去,只见在海面上,一个男人正操控着一艘小型帆船,破浪而行!
而音乐声,就是从他脚下的一个老式音响中传出来的!
娜姿只是轻轻一瞥,便迈步继续向前,而夏幽则站在原地,多看了几眼。
看这个人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七八左右,皮肤呈一种健康的古铜色,再看其穿着打扮,印着小拳石形状的红衬衫、大裤衩,显然也并非那种性格沉闷的人。
而按照旅馆老板娘的描述,奈普鲁道馆的馆主小丹,就很喜欢户外运动,无论是冲浪还是攀岩,都十分在行,而且这座岛又没有什么外人,年轻人也都离开了这里,去大城市生活,因此想来想去,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小丹无疑。
不过不得不说,一大早上竟然就能乘船出海,听着音乐,小丹的馆主工作,还真是潇洒啊!
要是以后当自己不再四处旅行,真希望可以向他一样,能这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收回思绪,尽管明知他的身份,但夏幽并没有打扰他,而是装作不知,紧走几步赶上娜姿,继续向着道馆前进。
远处,小丹自然也注意到了夏幽二人,见他们往自己的道馆前进,一拉帆绳,向着他们驶去。
“嗨,前面的那两个人,请等一下!”
帆船冲上沙滩,小丹用一个帅气的跳身,跳到了夏幽他们面前。
“你们是来挑战奈普鲁道馆的吗?”
“是的。”
见夏幽点头,小丹张嘴一笑,露出了闪亮的牙齿。
“果然是这样啊,你们好,我的名字叫作小丹,还请多多指教。”
说着,他竟然还伸出手,
夸张的对他们敬了一个礼!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人果然就是小丹!
只是…如此搭讪,而且这自来熟的语气,真是妥妥社交的天花板啊!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夏幽脸上依旧不动声色道:“你好,我叫夏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丹笑道,“我刚刚看你们,好像是岛外的人,应该不认识去道馆的路,正好我有事,也要到奈普鲁山去,所以便想着,可以顺便带你们一起过去!”
听上去,小丹似乎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但见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自己馆主的身份,夏幽猜测他肯定另有目的。
这时,小丹又看向了一旁的娜姿。
“对了,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呢?”
不想,他的话出口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仔细一瞧,娜姿正用一双毫无波动的眼睛,平澹的注视着他。
那种感觉,彷佛他就是路边的一块石头,或一簇杂草,根本不值关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