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曲行舟的话,萧景宴嘴角忍不住直抽。
“你这皮囊,也不过如此,这都想着用皮囊釜底抽薪,祸国殃民了,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曲公子,收敛点不好啊?”
“嘿嘿嘿……”
曲行舟呲着呀,冲着萧景宴憨憨的笑了笑。
他本来还想跟萧景宴逗趣两句,缓解缓解萧景宴的忐忑和焦虑,这时候,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外面,烈马嘶鸣。
曲行舟掀开车帘子往外瞧,就见一个小丫鬟,站在马车前不远处。
这人曲行舟见过,是凌知鸢身边的人。
“深更半夜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好端端的,你碰上了倒是吭个声啊,鼻子下面那玩意,也不是光用来吃的,可以说话的好吗?一声不吭出来拦马车,这都什么野路子啊?”
曲行舟喋喋不休,凌知鸢身边的小丫鬟全都听到了,她也不在意。
低着头,她快步到了马车边上。
没理会曲行舟,小丫鬟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萧景宴。
“王爷,我家公主想见见王爷。”
“见他干嘛?”
几乎是在小丫鬟话音落下的瞬间,曲行舟就用身子,直接挡住了萧景宴的身子,他的头恨不得探到车窗外面来,挡住小丫鬟的全部视线。
看向小丫鬟,曲行舟的眼里,满满的尽是警惕。
“我可告诉你,现在的战王爷,可不是当初的战王爷了,他得了皇上赐婚,也算是名花有主了,他可不能再跟其他女子有牵扯,暧昧不清了,他得守身如玉,守护自己的清白懂吗?深更半夜拦马车,就已经很吓人了,还想着请他去单独见面,这是想干什么啊?”
“曲公子误会了。”
“我误不误会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让小宁宁误会了。这样,你家公主要跟战王爷说什么,要么她就直接告诉你,你直接跟我们说,要不然,就我去见见她。左右战王爷是绝对不会去见她的,这个个清白,他必须得守住,懂?”
小丫鬟:“???”
就这么碎的嘴,说了这么一大套,谁还能不懂?
小丫鬟眼神微微暗了暗,随即又往车里面,看了看萧景宴。
“战王爷以为呢?”
“让曲公子跟你去吧,有什么事,只管跟他说就是了,本王这头还有要紧事,以后有机会,本王会携王妃一起,与九公主把酒言欢,畅谈古今。”
萧景宴的话说的委婉,可态度却很坚决。
他什么意思,小丫鬟能明白。
冲着马车微微福身,小丫鬟应声,“那就全听战王爷安排,曲公子,请。”
“得嘞。”
曲行舟兴奋的应了一声。
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光荣任务似的,曲行舟侧头看了看萧景宴,他冲着萧景宴眨了眨眼睛。
“行了,你先回战王府吧,我去给你看看那位九公主,这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我去去就回。我可跟你说,黑锅底,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可得自觉点,说回府就回府,可别半路上再被什么小妖精给拦住了,听到没有?”
听着曲行舟的话,瞧着他那模样,萧景宴勾唇笑了笑。
笑容邪气又危险。
“曲公子,是打算自己下去,还是本王送你一程?”
一边说着,萧景宴一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伸了伸自己的腿,样子慵懒,可那气质,真的很危险。
曲行舟太阳穴突突直跳,再没耽搁,他快步下了马车,生怕自己被踹下来。
萧景宴可干得出来这种事。
太危险了。
萧景宴没多停留,他的马车很快就离开了。
左右这都是大邺,凌知鸢一个北辰公主,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她不敢动手伤害曲行舟。再者,几次接触下来,萧景宴也觉得凌知鸢这个人还行,大概也做不出来伤害曲行舟的事。
自然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看着马车走远,曲行舟直蹙眉,他忍不住碎碎的念叨。
“这家伙,走的真是潇洒啊,我守护了他的清白,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清白啊?我这长得这么好,身材这么好,这大半夜的走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好吗?什么兄弟啊?真是半点都靠不住。”
“噗……”
凌知鸢的小丫鬟听着曲行舟的话,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闻声,曲行舟快速侧头,冲她看过去。
“很好笑吗?”
小丫鬟抿着唇,努力憋着笑,摇了摇头。
瞧着她那模样,曲行舟忍不住直瘪嘴,“得了吧,想笑就笑,本公子又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又不会说什么?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到美好的人,想笑是应该的,本公子都理解。”
小丫鬟:“???”
这自我欣赏,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她还真有点不理解。
小丫鬟心里直
嘀咕,不过,她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丫鬟带着曲行舟去见凌知鸢。
时间已经太晚了,街上许多的铺子都已经关门了,凌知鸢选的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酒馆,她就坐在了大堂角落的位置,边上还有一个小丫鬟守着。
见到曲行舟进来,凌知鸢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也就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她就想通了。
凌知鸢也没说什么,她挥挥手,让身边的小丫鬟退下去。
曲行舟过来,直接坐下。
“九公主,你找战王爷来,是有要紧事要说?那你说吧,等回头我会转告他的,他一个有家室的人,深更半夜的,不方便出来。”
凌知鸢挑眉,“那曲公子倒是挺方便的。”
“风流公子嘛。”
“也就风流风流嘴,真要是做点什么,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早就被人打断腿了。”
“你一朝公主,怎么嘴巴这么毒?”
“你一个风流公子,嘴巴都能这么碎,我嘴巴毒一点怎么了?”
凌知鸢噎得曲行舟说不出来话,他太阳穴一时间突突的,拳头也有点发硬,有点想打人的冲动。不过,想想凌知鸢那功夫,想想她的身份,曲行舟到底还是收敛了,克制了。
看向凌知鸢,曲行舟翻白眼。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再欺负我,我可是会拂袖而去的。”
“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说自己被欺负了,也不嫌丢人?”
“一个小女人,也好意思欺负人,也不嫌自己粗鲁粗鄙?”
“曲行舟,想打架是不是?”
凌知鸢咬牙切齿。
瞧着凌知鸢吃瘪,曲行舟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好了好了,打什么打?赶紧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