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圣女没来，今日将有多少无辜凡人丧命于此！这些罪孽你们能否承担？”
玄霄冷漠的眼神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宗门的宗主脸皮厚，但是不代表长老们脸皮厚。
有几个长老愧疚之情难以掩饰，只得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些孩子不会引气入体，但是有几个渐入佳境。
但是也有不少孩子不得要领。
只有云寂最惨，差点冻死。
幽凝喂了一颗丹药给他，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滋润着他虚弱的身体。
但是他来灵心谷之前饱受折磨，身体虚还有伤，又被他们这个收徒新方式折磨不轻，丹药再好，在被救的那一刻晕了过去。
“好了，让这些孩子们去测灵根吧。”一直一言不发的砚钦揉了揉眉心，“我早就说过这个方式不妥，你们却执意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考验孩子们的心性。”
砚钦给了他们台阶下，他们自然要下。
眼高于顶的教习长老不得不带着他们去测灵根。
“这个孩子，我看上了，带走了。”幽凝抱起奄奄一息的云寂。
奚小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幽凝便消失在演武场上。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忽然想起来她的系统走之前让她时刻注意吊坠里的水滴。
如果水滴流失，意味着她的女主光环也在逐渐减弱。
她慌忙从衣领内取出那枚吊坠，仔细查看。
原本水蓝色的吊坠有一部分变成了灰色。
云寂送回空冥教后，教内有位师兄曾是灵心谷的医修。
医修师兄看完他的伤势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太残忍了。”
云寂破旧的衣衫除去，身上全是鞭痕和淤青，柳薇薇别过头去不忍心看。
医修师兄边处理伤势边说道：“这孩子……腿还骨折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登天梯的。”
“唉。”危怀叹口气，“可惜他没有灵根。”
就算他靠着毅力爬上登天梯，那些宗门也不会收他的。
“爹，没灵根不是正好入我们空冥教吗？”幽凝拽着危怀的袖子，轻轻摇晃他的手臂。
“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决定。”危怀宠溺的对着幽凝说道。
“谢谢爹爹。”
云寂昏迷了三四天后才幽幽转醒，他的目光游走在陌生的屋内。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那香似乎有清心、安神的作用。
身上的被子又软又暖和。
他还以为他死了。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你醒了？”医修师兄推门而入，手中托着换药的器具。
他的脸上带着关切与欣慰，是在为云寂的苏醒而高兴，“我通知师尊、师娘过来。”
刚换完药，一群人来到云寂待的小院。
危怀等人关切询问。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云寂不知所措。
“好啦，你们别叽叽喳喳说一堆，他都快被你们吓着了。”幽凝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就是我们空冥教的一员了。”
云寂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空冥教？”
空冥教不是邪教、魔教吗？为什么会救他？云寂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幽凝微微一笑，“是啊，你没灵根知道吗？”
“没灵根？”云寂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心头。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灵根，这意味着他无法修炼。
云寂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凝儿。”危怀眼神带了一丝责怪，“没有灵根并不意味着你无法修炼。“
柳薇薇的双眼犹如秋水般温柔，轻声细语，“夫君说的是，咱们空冥教秘传的修炼法门，本就非凡，即便没有灵根，也能踏上修行之路。”
只不过能修炼到哪一步他们不得而知。
比如危化夫妇，他们修炼到化神期后，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突破小境界。
还有浮生，甚至一些小弟子也只能修炼到筑基。
他们曾经都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在这犄角旮旯里苟活。
玄霄静静地站在后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们，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苍鸾靠近了一些，低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没有灵根你有解决的办法？”
“有。”可是他不能插手这些人的命运。
空冥教所存在的问题，他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修士耳力敏锐，可惜他们都关注着云寂，并未留意到玄霄和苍鸾的对话。
只有在他们前面的浮生听到了。
唯独站在他们前方的浮生听到了这番话，他惊讶地转过头来，急切地问道：“真的有办法吗？”
玄霄微微一愣，随后淡淡地点头。
浮生急切地问道：“道友，能否告知？”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以至于声音太大，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唉。”挣扎过后，玄霄叹口气，“只要曾经有灵根，便能再生，可是再生过程中未必能顺遂。”
“即便成功，新生的灵根也远不及昔日灵根一半。”
“而若是不幸失败，则可能导致丹田破碎，灵力消散，从此再也无法修炼。”
玄霄的话语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浮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被坚定的光芒所取代，“我愿意一试！”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片刻。
“我先替你把脉再说。”
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伸手示意浮生过来。
浮生毫不犹豫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臂，让玄霄为他把脉。
玄霄的手指轻轻搭在浮生的手腕上，一股灵力进入浮生体内，探查他的情况。
几秒过后玄霄松开他。
浮生的情况和之前的萧暮不同，萧暮是灵根受伤，有些破损，只要调理得到，灵根便能愈合。
浮生的灵根是被人挖走的，如今靠着空冥教的上古秘诀能修炼到元婴，就能证明他的天资是真的不错。
在别的师兄的搀扶下，云寂一瘸一拐走到玄霄面前，“不知道前辈能不能给我看看？”
他的眼中带着期许，他真的想逆天改命，成为一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