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
原来她就是——
林漠一下子,呼吸都开始变得颤抖。
‘尤里斯’一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一瞬间更加激动起来。她翻过身,不再想着朝林漠扑去,而是一下子用力抱住宋长枭,两条胳膊把他紧紧的圈在怀中。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宋长枭!”
宋长枭听着女人异常的声调,心里愈发感到诡异起来。放在秦乐后背上的手,犹豫着慢慢落了下去。他轻轻拍了拍,眉宇凝重的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你在做什么?”
宋长枭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林漠一个人缩在墙沿,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缠抱的身体,大脑一瞬间就像死机了一样卡顿着。
明明出门前,还在深情拥吻着她的男人,此刻,却将另一个女人紧紧抱在他的怀中。
就是她……一个让宋长枭同样心动过的女人。
林漠这么一想,呼吸不由得困难了起来。
‘尤里斯’看着宋长枭,忽然笑了笑,然后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林漠看着她躺倒在宋长枭的怀里,眉头拧结成一个疙瘩。
……她怎么?
男人声音阴沉中带着一点急促:“秦乐!?醒醒?醒醒!”
宋长枭晃动着她的胳膊,却怎么摇她都不愿醒来,就像——死去了一样。
林漠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她总觉得面前安静闭着眼睛的女人,并不是秦乐。
一阵狂风吹来,天光不知什么时候,积起了一片阴云,亦如此刻诡谲的气氛一样。前方的未知像一脚踏入的深渊,他们不知道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忽然,又是一道门被撞开的声音。
“砰”的一声,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秦乐!”
程屿在看到秦乐时,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疯狂跑来,把躺在宋长枭怀里的秦乐给夺了过去,然后用力掐住了女人的命门。
林漠看着程屿陌生又熟悉的脸,心跳陡然一停。
宋长枭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愈发沉重,像天上的一片片阴云,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时霖看了一眼秦乐,又看了一眼宋长枭,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忽然,没等宋长枭反应,一个拳头骤然从男人脸上砸来。
“砰!”
皮肉与拳头砸开的声音,宋长枭被打的晃了晃神。
他沉下脸,眉间的阴翳越发深刻,鹰隼般的眼静静盯着对面的男人,战场的硝烟渐渐弥漫开来,大战一触即发。
林漠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看到宋长枭嘴角留下的鲜血时,林漠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不……”
时霖狠狠的咬着牙,“都他吗是因为你!”
一拳不够,时霖再次朝宋长枭扑来。
宋长枭脸色深沉下来,一双眼如鹰隼般锋利的看向时霖。
这一次,宋长枭有了戒备,反手一抬,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在天台上为了一个女人打了起来。
拳脚相加的每一次碰撞声,都像是雨滴砸落下来的鼓点,不断地震慑着林漠的内心。
头顶上的阴云犹如一条巨龙,沉重地朝他们压来。
林漠看着眼前这场仿佛末日般的闹剧,不知从哪攒出一股劲,她站了起来。
雨声淅淅沥沥的响起,林漠的声音宛若一道尖锐的长剑,刺破这天际。
“都给我住手——!”
大雨中,宋长枭和时霖慢慢松了手,一并回头,看向那站在朦胧雨声下的女人。
宋长枭呼吸顿了顿,宛若堵上了棉花,窒息的感觉忽然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
他听着她不断抽泣哭声,慢慢走了过去。
大雨之下,宋长枭用力把林漠抱进了怀里,热气氲氤到身上,林漠却被冷得全身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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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林漠静静坐在窗边,眼里的空洞宛若一潭死水,盯着窗外的摇曳的树影。
宋长枭还没有回来。
回想起前一个小时的混乱,林漠到现在仍有一种还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秦乐,宋长枭,时霖……他们之间,到底有一个怎么样的过去?
林漠想不明白,她既不参与宋长枭的过去五年,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参与宋长枭的未来。
这是只属于他们的故事,林漠被拒之在了门外。
林漠的心头里,还旋绕着宋长枭与秦乐紧紧相拥的那一幕。就在那一刻,林漠头一次感受到了心脏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不属于我。
这是林漠现在心中唯一留下的念头。
门外忽然传来一点声音,宋长枭扛着全身湿透的衣服,回了家。
林漠回过神来后,立刻跑了过去。
她望着他失魂落魄的脸,问候声一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宋长枭静静看着她,全身仿佛散发出一股寒气,雨水正一滴一滴往下落。
半晌,林漠轻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暂时昏迷。”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醒吗?”
“没有。”
宋长枭拖着沉重地身子,走进了洗浴室。
林漠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背影,心头一瞬间难挨起来。
等宋长枭再次走出来地时候,林漠已经为他冲好了一杯姜茶。
林漠抬着手,把姜茶递了过去:“喝点吧,热的。”
深幽的眸里倒映着女人的脸,宋长枭看着林漠,又把目光落到了她脸上那条结着血痂的疤痕。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指尖下,血痂的凹凸不平与白泽细腻的肌肤显得格外突兀。
“疼吗?”
林漠淡淡沉出一口气,回应道:“不疼。”
接过她手中的姜茶,宋长枭坐了下来,坐在了林漠刚才的位置上。
林漠的声音忽然像风一样飘来:“她就是秦乐?”
宋长枭淡淡的“嗯”了一声,把头偏向窗外。
“她是病了。”林漠坐在他旁边,眼神紧紧盯着他,“生的什么病?”
宋长枭听到这个,呼吸猛地一沉。林漠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膛沉闷的起伏。
眼帘微颤,林漠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不能说吗?”
宋长枭深深看了一眼她,然后又默默把视线移开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