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猫从女人的脚边擦过,窜入那阴暗的巷子口。
路灯照不进那处黑暗,拳脚交加嘶吼哀嚎的谩骂充斥整条小巷,不用去看,不用去想,都能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突然,一道极其突兀的声音传来。
咔嚓——
相机的快门键落下,声音不大,不小,那群人正好听到。
他们手上的动作一滞,全都偏过脸看向那站在路灯下的女人。
林漠细细打量着镜头里的画面,在闪光灯下,镜头照出了某人线条分明的长臂肌肉,女人心满意足的微微点了点头,唇若有似无的勾着。
其中一个人松了松拳,喊道:“喂!那是谁?!”
站在人群最中间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放开那只桎梏住别人衣襟的手,拨开这群弟兄,朝林漠的方向走了几步。
相距不过两米的距离,宋长枭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路灯下,女人如野猫似的眼同样紧紧盯着他,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脸上丝毫没有惧色。
宋长枭感到一丝不爽,浑身浓重的酒气散发出来,他没好气地冲林漠喊:“拍你大爷,赶紧滚!”
咔嚓——
又是一声快门键。
林漠挑了挑眉,带着挑衅意味地拍下男人冲她吼时的面目:“哦?”
“吗的。”
全然醉了心智的宋长枭被林漠这一轻蔑的动作彻底激怒,他大步走过去,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林漠的衣领拎起来。
那狰狞的脸死死盯着她,深邃的眼满是危险之意,“你想找死?!”
林漠被他拽的难受,眉宇顷刻染上寒霜,声音如寒冰一样传来:“你敢动我试试。”
话音刚落,下一秒,宋长枭的身体便压了过来。
危险逼近,大掌欲要抓住她的颈项,似乎真想如碾死一个蚂蚁一样弄死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脸被毫不犹豫的扇到了左边,宋长枭睁大了眼睛,有一秒没回过神来。
他……这是被打了?
旁人皆震愕,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林漠甩了甩打的自己都麻了的手,看着他右脸上立刻浮起的红印,冷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冲他吼道:“宋长枭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略微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眼睛,尤其是,右脸上刻骨铭心的火辣,瞬间让宋长枭想到什么,某张稚嫩的脸划过脑海。
宋长枭骇然回过头,和林漠对上视线。
眼里的恼意被女人冷漠的眼神无形的压了一道。
“林漠!”
宋长枭瞪大了眼睛。
刚刚被酒意侵占的大脑徒然清醒过来,某些有关林漠酸甜的回忆犹如潮水般涌来。
……居然是她。
林漠沉出一口气:“果然是神经病。”
林漠冷眼望着他,想到和他某些难以说清的过去,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他立刻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你来干什么!”
“回家再聊。”
林漠声音冷冷的传出,向宋长枭走过去时,旁人自动让开了两道。
女人不由分说的抓住他手,把他从人堆里拉走。风吹起,掠过女人飘逸的及腰长发。
回、回家?什么意思!
和宋长枭最亲近的好兄弟陈奇都看的瞠目咂舌:“长哥这是……?”
宋长枭被她拽出巷口,走上天桥的人行过道。
“喂!林漠!你别拽我!”
男人声音喊出来,带着极浓的酒气。酒气熏到林漠脸上,林漠微微拧起了眉。
……他到底怎么喝得那么多酒?
林漠不管他的说词,凭着宋妈妈发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宋长枭长住的地方。
离他自己开的爱乐酒吧不远,就在酒吧对面,隔了一座天桥的距离。
女人微凉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牵上了他,吓得宋长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林漠。”
一个他曾经暗恋过的,现如今马上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的疯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宋长枭的家在七楼,电梯里,两人沉默相视,谁也不说一句话。凝迟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
到了门口,林漠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开门。”
“凭什么!”
宋长枭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扣,还在“垂死挣扎”。
林漠歪了一下头,看清了他左边口袋微微鼓起来的地方,心中掠过一丝笑意。
“我就要。”
林漠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路往下摸去。宋长枭整个人彻底僵住,身体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在他下腹处使坏的手上。
小时候的林漠和现在的林漠完全不一样,压在他胸膛上的柔软,已经具有了作为成熟女人的标配,并且,虽然宋长枭很不想承认的是……她仍然具有让他心动的能力。
林漠毫不在乎男人错愕的眼神,只是一昧的挑衅着。
像是带着某些报复,又像是为了自己出一口气。她踮起脚
尖,芳香的气息在男人鼻尖环绕。红唇勾着笑意,两人挨得很近,温热地呼吸在狭窄的空间里交错融合。
红唇轻启:“宋长枭。”
一声撩引的呼唤,像是引爆情欲炸弹的最后一丝火药。
男人沉下脸,眼底深藏的情欲犹如洪水决堤而出。
宋长枭不由分说地压上女人的身体,雄壮的身躯像一堵墙一样笼罩住女人的娇小,浑厚的大掌揽住林漠的腰身,凶猛的吻不带一点怜惜的啃咬着女人的唇。
林漠腰身被迫往后倾去,仿佛浑身都被男人的热气所占领。
齿尖重力咬来,刺痛之意把林漠彻底惹恼。
她趁混乱中抽出一只手,在男人全然忘情之际,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呼了过去。
啪——
比刚刚在巷子口还要清脆的一声响,忽然在空寂的过道里响起。
“宋长枭,你疯够了没有?”
“呵,”男人似乎彻底从醉意里醒来。
他冷冷的看着林漠,说道:“你居然还敢来找我?”
“……”
林漠紧紧盯着他,带着火药味的硝烟在逐渐漫延。
宋长枭捧起林漠的脸,眼里的迷离中透出一点精锐:“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林漠的眉心拧的更深了些,“你听谁说的?”
男人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