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咯。”
进了屋子适应了光线,于铮这才看清,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唱片机,而是一
台小小的盒子,居然是带外放的mp3播放器,也是,现在上哪找那么老的黑胶
唱片,哪有这个方便,只不过得等到通电以后才方便用,不然光是个充电就烦
死人了,主席也绝不可能为了自己这点爱好,让人去专门搞这种事,现在延安
各地都通上了电,窑洞里也安上了国标插座,自然就可以用上了。
主席见他盯着那个小盒子,笑道:“还是这个好,又小又方便,就算敌人来
了,也不需要抱着那么大一个喇叭满山跑。”
“不会的,现在的延安就是日本鬼子也不可能打进来。”
“嗯,边区周边强敌环伺啊,光是中央军就有15万人,再加上地方军阀,
至少要吸引30-50万敌人的主力喔。”
“那也不怕,我们有信心消灭他们。”
“对,我们不怕,我们连百万日军都打败了,怎么会怕果军呢,他们越是大
张旗鼓,就越是代表心虚,现在边区大搞生产,群众的生活好了,人人都知道
要起来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他们要是进来我们就消灭掉,就像戏里唱的那
样。”
“沙家浜总有一天会解放!且看你们这些走狗汉奸好下场!”
主席哼唱了两句,整个剧也到了尾声,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坐到热腾腾
的炕上,入冬以后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北风夹着冰棱子,吹在脸上刀刮似的,
窑洞里冬暖凉夏,倒是个好去处,又兼之工业化以来,煤炭资源的开采量日益
增加,政府号召大家封山育林少砍伐树木少烧柴禾,引入燃烧效率更高,烟气
又少的煤球、蜂窝煤等原料,价格不贵又好用,在政府的引导下已经初见成
效,让这个大冬天至少要好过一些。
“主席,经过这些天的学习和教育,我深刻地认识到了......”
于铮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主席打断了:“这里不是学习小组,我也不是你的
小组长,莫要同我讲啊。”
“哎哟,这些天脑子里尽想学习的事了,一时没转过来。”
“这就对了,学习归学习,生活归生活,你还真像吴明远同志介绍的那样,
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同志啊。”
“书记讲政治、省长抓经济,班子里缺了谁都不行。”
“讲政治好啊,讲政治的同志善于团结,那样才能把工作做好啊,更能避免
一言堂,保证路线的正确,不至于走歪路喔。”
于铮点头称是:“主席说得对,集体领导是我党执政的基本原则,国家转向
经济工作以后,既要保证社会主义路线不变色,又要放开市场,引起私人资本
和外国资本,最终的目地,是让经济更加有活力,刺激国营企业的成长,保证
国家的主体经济性质不变,所以,党的领导就是我们的核心政治,只要保持这
一点,华夏的天就翻不了,在我们过来之前,国家提出的全面奔小康,到2022
年基本消灭贫困,这个过程我们用去了70多年,现在我们再一次启航,希望能
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一目标的实现。”
主席目光凝重地看向他,于铮的话看似平和,实则包含了很多,与吴明远
不一样,省长是开拓型的,书记就是掌舵的,这样的政治搭配,也是我党在建
国实践中的不断摸索,最终找到的适合国情的发展路线,通过于铮的讲述,主
席从另一个层面了解了建国以来的发展思路,没有比当事人的亲身体会更加深
刻的过程了,讲完之后,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腾腾的烟雾萦绕在两人之
间,很快蔓延到整个屋子。
良久之后,主席缓缓开口:“感谢你的坦诚,于铮同志,你的话我要好好想
一想。”
不知不觉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两人出门的时候,总理匆匆走进来,手里
捏着一份电报。
“主席,于铮同志,你们都在啊,南方局收到消息,云南出事了。”
主席停下脚步,嘴里轻轻唱了一句。
“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于铮接道:“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总理不禁宛尔,别看主席喜欢听,亲自唱出来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呢。
第六百五十一章 昆明事变
“哪里打枪!”
龙云一个激灵坐起身,他的妻子顾映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吓了一跳,窗
外“砰砰”的枪声响个不停。
“别着急,我去看看。”
55岁的龙云身手依然敏捷,迅速下床穿衣,从枕头下面模出一把勃郎宁,
转头安慰了妻子一句,起身朝门外走去,他的卫队长朱希贤(黄埔五期)已经
守在了外头,紧张地盯着窗外,手里提着两把德国原产的毛瑟手枪。
“老大呢?”
“大公子下去指挥战斗了,让我紧守门户。”
朱希贤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听这声音是英国枪,来得应该是青年
军。”
龙公馆建在山凹里,虽然没有昆明城里的气派,但是居高临下,本来就是
做为堡垒修建的,他的卫队实际编制是一个营500人,人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家
乡子弟,装备了法国哈乞开斯轻重机枪上百挺,德制毛瑟手枪人手一枝,德制
mp-18冲锋枪(花机关枪)200多枝,还有30多门迫击炮、8门37毫米战防炮,
又有坚固的防御可以倚靠,守备不可谓不强。
但这点人手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才把龙绳武的警备旅,也是滇军在省内
的唯一一支正规部队调来担任山下的外围守备。
但是警备旅是由新兵组成,除了基层军官是从抗战前线替换下来的,还补
充了一批伤愈的老兵,但是总体而言算不上多么精锐,装备也比卫队差上一个
档次,以老式栓动步枪为主。
听到朱希贤的话,龙云脸色微微一沉,青年军在云南大肆招兵,刚开始直
接把手伸到大学校园,引起了很大的骚乱,后来其面目被揭穿,又加上抗日战
争结束,大学生都不愿意再当兵,他们的兵源就开始杂乱起来,最近甚至要靠
强制的办法来凑数,早就不是以知识青年为主了,但兵员素质依然是全国军队
之冠,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第一批至少五个师的部队已经达到了新兵训练的要
求,他也是清楚的,没想到,这批部队没有出省北上去和共产党对峙,反而真
得对他手下手了。
在半个月之前,就有人提醒过他这一切,当时的龙云虽然有些警醒,但并
不当真以为,蒋某人会在这个时候下手,眼下他的嫡系部队第一集团军已经出
了湖南,正向山东、江苏前线进发,离云南非常远,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
渴”。
“为什么青年军进昆明我们没有收到消息?”
朱希贤摇摇头:“省府的人都被他们换掉了,城里到处都是特务,我们的人
很难打控到消息,警察局也被军统的人控制了,警务处李处长来过几次,大公
子没让他见主席,都是烦心事,我也不想让下面的人来烦你。”
“你看吧你看吧,你不让人烦我,他们就直接动手了,赶快打电话给老
大。”
五华山的外围防线,龙绳武指挥部下拼死抵抗,双方打成了一窝粥。
“操,这帮狗日的,在咱们云南人的地盘造反,都给老子狠狠地打,打死打
伤不计,老子重重有赏。”
对方没有使用重武器,他们又有地利上的优势,依托坚固的防御阵地,将
敌人死死压在山脚下,对方似乎也不着急,眼见偷袭不成就改为围攻,将这一
带团团包围,等到天亮再发起总攻。
昆明城里,枪声已经平息,街面上到处都是身穿卡其色军服的青年军士
兵,一身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沈醉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省政府的大
楼。
“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做。”
省政府秘书长白小松被两个士兵押下来,一边挣扎一边叫喊道,沈醉在错
身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白秘书长,我们是奉中央的指示接管昆明,你要是现在幡然醒悟,配合中
央行动,最好是劝一下龙主席,蒋委员长不会亏待他的,已经留好了位置,军
事参议长、行政院副院长、国民政府副主席都可以,国家要统一政权,不会允
许地方实力派阳奉阴违对抗中央,这是大势所趋,换成共产党只会更糟,你们
连家产都保不住,跟他们,才是没脑子呢。”
白小松气呼呼地看着他:“岂有此理,一国中央政府不经任命,不发公告,
悍然以武力夺取地方政权,还美其名曰统一政令,云南有哪一次违反过中央的
政令,为了抗战不惜出兵出力,以一省之力修建滇缅公路,为国家保留了最后
的对外出口,才让你们支撑到现在,如今用不着了,就想一脚把人踢开,这样
的做法,只会让人寒心,共产党至少比你们光明正大,你们只会使些阴险手
段,可笑之极!”
沈醉摆摆手:“带走,让白秘书长好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