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一直在这山坡上坐着,手撑在地上。
抬起来捂住他的嘴时,手上还沾了些草屑,把手拿开,草屑就留在了穆奚的嘴唇上。
穆奚的嘴唇生的极好,不厚不薄,人中很深显得唇峰立体,天气燥热让嘴唇比往常更红一些。
赵叶青错开目光指了指上面,含糊不清道,“有草屑。”
穆奚抬手在嘴唇上擦了擦,每一次都完美的避开了草屑。
“还有吗?”
她看了一眼,“有。”
“哪呢?”
“就那。”
“你帮我擦一下。”
赵叶青想拒绝,可对方的眼神坦然,好像在说本来就是你弄的,让你擦掉再正常不过了。
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她往那嘴唇上伸手,眼神飘忽没敢直视,一不小心手指戳进了两片唇瓣之间。
!!!
赵叶青连忙抬头,见穆奚的眼神复杂,眉毛还挑了挑。
她把手指抽出来,往草屑上擦了一把,欲盖弥彰的佯装无意侧过身子。
“好了!”
她把爆红的脸掩藏在还没大亮的天色中。
听见身后的男人嗓子里发出了一声
“呵。”
赵叶青觉得他在嘲讽自己。
正调整好情绪准备反击,回过身见穆奚的目光定在远处。
“看。”
赵叶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陷阱的方向,他们布置的三号陷阱附近有一抹黑影。
三号陷阱是圈套陷阱,一根长竹竿上有个锁套,平时用小木棍叉在地上固定着,只要有动物走过,就会被锁套捆绑起来悬吊在半空中。
竹竿不短,她想着小偷肯定不会是很矮的动物。
可这黑影矮的很。
正当她疑惑,掩藏在树荫下的身影突然蹿高,蜿蜒顺着竹竿往上,一口就把陷阱上的猎物吞进嘴里。
赵叶青离得这么远都没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一条约摸两米长,碗口粗的蛇。
怪不得陷阱抓不到它,地上的痕迹就是它爬过留下的。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见到熊和狮子老虎她都不会有这种全身发凉的感觉。
背后抚上一只温暖的手掌,她抬头看着穆奚,对方手又挪到她头顶揉了一把,
“怕什么。”
赵叶青欲哭无泪,“要不着这陷阱咱们就不要了吧。”
这蛇明显已经习惯来这个陷阱觅食了,他们再过来确实太危险了。
穆奚点头同意,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天边的太阳正慢慢升起。
第一缕晨光洒在地上,让他们看清了些那蛇的花纹。
穆奚微微眯着眼,“好像是缅甸蟒。”
赵叶青一眼都不想看了,“走走走。”
一处陷阱放弃,还得再寻找一处。
两人沿着水源痕迹,在另一处地方重新放置的了陷阱,再把原本的两处陷阱上的猎物收获了才回了家。
两处只收获了一只兔子,有一处抓到了一只她没见过的动物。
黑棕相间的毛色,毛尖处是白色的,看着可可爱爱,赵叶青伸手去把它放下来,却差点被咬。
穆奚一把钳制住了它才让赵叶青动手解绳套。
抓着动物上下看了看,他表示也没见过,只说,“看着像什么獾。”
两人把它放了,抓着唯一的猎物兔子回到家。
查了手册,才确认这动物叫做食蟹獴,会放出臭气,平时吃青蛙和蛇之类的小型动物。
想到那条大蛇,赵叶青对这吃蛇的动物莫名好感,原谅了它想咬自己的行为,起码没对她放屁。
可这忙活一早上,小偷没敢抓,陷阱又放了一只。
好在唯一的兔子是只草兔,体型还算大,一只足够一家人吃了。
穆奚今天的计划还是去割草,距离两人预定的青贮饲料数量还差小半。
他出门前把猎枪背在身上,蹲下身系鞋带嘱咐着,
“你要是不想弄牧草就不弄,把干草翻一翻把鸡和兔子喂了就行。”
赵叶青点点头把他送出门。
翻干草喂鸡喂兔子,加起来也不过半小时就做完了。
赵叶青打算等穆奚把草运回来再继续做青贮饲料,一起干活早点忙完就不会老惦记着。
趁着太阳还不大,她赶紧去把菜地的水浇了。
蔬菜长得很快,都已经十多公分高了,赵叶青割了一把空心菜,留下下面的茎秆还能继续生长。
豆角的藤蔓也攀的很高了,开始结出了花苞。
种的蔬菜里只有豆角是开花结果实的,却也省事,不用手动授粉。
豆角的花在开放之前就会自己完成授粉。
不禁感慨夏天的蔬菜就是比较省
心。
她钻出大棚,把空心菜放入水井的木桶中,再把木桶放进井里,维持空心菜的新鲜。
放在外面没多久就会蔫了,可收割蔬菜又不能放在晚上,没有阳光植物的伤口容易感染。
她从屋外回到屋子里,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总觉得今天比往常更热了些。
两人白天干活的伙食以碳水为主,村子里的米面不吃也是浪费了。
赵叶青从鸡窝里掏出两个蛋,把能孵化的放回去,只剩一个。
打散了炒了个饭。
穆奚拖着板车回家,把牧草卸下来,把羊上午要吃的扔进羊圈的食槽里,剩下的堆积在屋子旁边。
把牧草卸下来,穆奚又准备出去,“等我再运两趟回来,再开始做青贮饲料,你别动手。”
赵叶青把装着炒饭的碗塞进他手里,“吃饱了再去,忙什么,你割草就行,饲料我来做。”
穆奚几分钟把饭吃完,顺手洗掉碗,甩着手上水,“你去眯一会,早上起这么早去蹲守,平时睡的和猪一样,现在能不困?”
困肯定是困的,赵叶青白了他一眼,“晚上早点睡就是,这么热也睡不......”
话还没说完,赵叶青脖颈被汗水浸湿的地方,感到微微有些痒意。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抬眼看见穆奚的发丝也动了动。
“起...起风了?”
话音刚落,徐徐微风吹来,带着空气中的热意。
两人还在愣神这半年来头一次的天气变化,这风说变就变了。
原本徐徐微风逐渐加剧,吹的草场上略高的牧草都弯了腰。
两人反应过来外面还在晾晒的干草,抬脚就往外跑。
火急火燎的把干草全都收回来的后,风势越来越大。
远处和草甸交界的林子里的树被狂风吹的左摇右摆,断枝在空中盘旋着又砸向了地面。
最近忙碌着一直没修缮的木屋,被狂风大力的敲击着墙壁,没来及关上的厨房门嘭的发出一声巨响后英勇就义。
天边一下子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