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浅兰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
老不死的东西,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
虽然,她也清楚自己和芍药夫人之间的差距,但是难道是真话就一定要说出来吗!
庄浅兰的拳头几乎要捏碎了,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还是要伪装成落落大方的样子:“论起技艺,我确实不如芍药夫人。”
“庄小姐此言差矣,我今日耽误了时间,这才导致被庄小姐拦住了最后一笔没有完成画作,现在虽然补上,但是也失去了比赛资格。而且,刚才庄小姐还为我着想,说是要帮我在摄政王面前隐瞒,我心中更是感激不尽。”陆宁晚说出的每一句话,看似是在感谢,但是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来,其实她一言一字里面充斥着都是嘲讽之情。
她在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回忆起刚在庄浅兰的嘴脸。
“说起来,刚才一直都是庄小姐在落井下石。”
“没错没错,她嘴上说得好听,说是不将这件事告诉摄政王,可实际上摄政王迟早都会知道今日的事情。如果宁夫人没有自证身份的话,那这一次她一定会失去宠爱。”
“而且,是庄小姐提出要作画的,她不知道宁夫人身份,又擅长绘画,估计是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宁夫人出丑,但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小丑竟然是她自己,真是可笑。”
庄浅兰被说得脸红,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里钻进去。
她下意识求助性地看向了沈玉娴。
沈玉娴对庄浅兰的态度,唯有失望。
忙活了半天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沈玉娴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庄浅兰的问题。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了其他办法让宁夫人出丑的,是庄浅兰非要在宁夫人出丑的时候狠狠碾压宁夫人,借此抬高自己,结果没想到适得其反。
这个庄浅兰也不过是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想到这,沈玉娴气不打一处来:“庄小姐不用担心,头筹这东西本来就是按照顺序来选的,既然宁夫人不要,确实应该轮到你来拿,你就放心收下吧。”
庄浅兰听到这里,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位置像是堵了一团火焰,几乎快要把她给活活烧死了!
沈玉娴说这些,就搞得好像她特别没出息,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在在乎这个头筹到底应该给谁一样!
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
关键是现在头筹到底给谁都不重要,宁夫人这一次大放异彩,已然成为了人群中焦点。
别说是一个小小头筹,现在就是皇帝亲自来了,也抢不过宁夫人的风头。
庄浅兰倒是宁愿这个头筹不要给她,如此一来,陆宁晚的事情一传出去,旁人一打听,发现这一次宴会上头筹居然在她这里,肯定都会觉得她不自量力!
明明很清楚自己是被算计了,可是庄浅兰现在又没有办法反驳。
芍药夫人说话有理有据,不仅仅不邀功,还主动将头筹让了出来,如果她强行拒绝,那反而是不识好歹,还是会有人议论他。
想到了这里就感觉到胸口位置传来了一阵气闷,庄浅兰还是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被气得几乎要昏迷的感觉。
陆宁晚欣赏着她难看的脸色,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我多管闲事?庄小姐不想要这个头筹吗?那你为什么还要举办这场比赛呢?”
庄浅兰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根本就没办法回答陆宁晚的问题,如果她说不想要,那就证明她别有目的,可是如果说想要,又会显得她爱慕虚荣!
真是被陆宁晚的一句话给难为住了,庄浅兰的话在嗓子里绕了半天,正纠结时,忽然肩头被人给狠狠推搡了一下。
惊呼着摔倒在地,庄浅兰磕破了手掌。
而她的身后,一名其貌不扬的侍女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奔着陆宁晚的心窝刺了过去。
陆宁晚冷眼看着,能够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侍女的目标,正是她!
不清楚对方身份,陆宁晚二话不说,避开了侍女的动作后,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颚,一个用力,将其下巴轻轻松松地给卸了下来。
侍女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因为嘴巴不能合上,露出了藏在牙齿深处的黑色毒药。
“小心对付着,这侍女口中藏着毒药,是专业的杀手。”陆宁晚看着黑寂和逐北冲出了人群,对他们两人说道。
而这个时候,更多的侍女们都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大部分冲向了陆宁晚的同时,也有不少对着周遭人群发起攻击,制造混乱。
沈玉娴被狠狠挤了一下,惊呼着跪在地上,膝盖上立刻被血迹所染红。
膝盖位置传来了一阵剧痛,沈玉娴紧跟着就被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将沈玉娴拉起来后,陆宁晚就听到了她的尖叫。
“啊啊啊——!你好讨厌,你不要碰我!”沈玉娴气得一张小脸都红了,指了指黑寂,又指了指逐北:“这两个人都是七皇叔的心腹,他们是负责保护我皇嫂的!你抢了我皇嫂的侍女和嬷嬷,现在就连护卫也要抢,宁柠,你鸠占鹊巢,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沈
玉娴说到最后气得涨红了眼睛,陆宁晚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无奈。
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还在,她不能说出真相,她还真想要告诉沈玉娴,其实她就是陆宁晚。
可是她不能,于是只能护着沈玉娴:“保护好十三公主。”
颜儿和陆宁晚左右开弓,一起护着沈玉娴。
沈玉娴根本逃脱不掉,顿时更加生气。
可是周遭的战况十分激烈,那些侍女们看似柔弱,实际上都是训练有素。
黑寂和逐北两人齐心协力,很快杀死了大半的刺客。
陆宁晚感叹两人实力,和颜儿一起保护沈玉娴,倒是一直都没有受伤。
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抓一个活口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了一道森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立刻下意识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警惕感,陆宁晚循着视线的主人看去,正好对上了位于不远处的角楼里的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