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摄政王殿下看我和苏嬷嬷两个人失去主子没有依靠,就让我们去摄政王府当差,伺候宁夫人。”颜儿大声说道,目光坦荡的看着沈唯玉:“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不在了,她不只是被仇五害死的。更是死于你和今芳华的算计之中!”
“现在你就不要再装出这么深情的样子来纠缠我们的夫人,真的很恶心人!”
周围看戏的吃瓜群众闻言,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沈唯玉。
俗话说得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不,不,我没有害她!”沈唯玉完全听不进去颜儿所说的,还想往里冲。
颜儿看着沈唯玉猛撞过来,下意识地想要用身体拦住他进去骚扰陆宁晚。
不等她触碰沈唯玉,一道潜伏在人群中的黑色身影冲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被轻轻一拽后落入了一个带着松柏香气的怀抱,颜儿怔怔地看着黑寂的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
“对待这种疯子,还轮不到你来出手。”黑寂说着,拉着颜儿让她站好。
颜儿只觉得手腕被黑寂触碰过的地方一片滚烫,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不敢去对上黑寂过于深沉的眼眸:“我是不想让他再去骚扰夫人。”
“逐北。”黑寂朝着逐北使了个眼色。
见黑寂好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颜儿面前不动,逐北拦住沈唯玉,看他还不安分地想要往前冲,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沈唯玉的下巴上。
沈唯玉的牙齿重重磕碰,几乎咬掉他的舌尖,剧痛伴随着强烈的血腥味袭来,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双眸因为不甘而涨红,沈唯玉猛然坐起,正好对上了逐北手中出鞘的利刃。
“摄政王有令,任何对夫人不敬之人,杀无赦!”
沈唯玉的投鼠忌器,动作硬生生地停下,嘴唇哆嗦了半天:“你们不过是沈重夜身边的狗!竟然敢拦我!宁晚是我的太子妃,他沈重夜夺人之妻,他有违人伦!”
逐北冷笑:“太子都没了,哪里来的太子妃?”
沈唯玉又挨了一脚,倒在地上全身激颤,转头对上了逐北手中明晃晃的寒刃,宛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不敢再造次。
目光越过逐北到铺子里,沈唯玉的拳头越捏越紧。
从这里他只能看到女子清丽的背影,可他很清楚,那就是陆宁晚!
回想起陆宁晚曾经珍爱自己的点点滴滴,沈唯玉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宁晚,我知道你现在不愿原谅我。但是我坚信只要我努力,我们之间的误会总有一天会解开!我今日先走了,你等我,等我荣耀归来,我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弥补亏欠你的一切!”
沈唯玉声嘶力竭,嗓音清晰地传入了店铺里。
陆宁晚安然屹立在原地,清澈的眸子中只有一片清冷。
“前太子真是情深,让人听着都为之动容。”云殇从工作台前抬起头,看了陆宁晚一眼。
陆宁晚看向了云殇,莞尔一笑:“老板真是爱说笑。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才叫情深,这要是连心爱之人是谁都分辨不出,何来深情一说?”
云殇仔细打量着陆宁晚:“世人都说夫人和太子妃只有眸子有几分相似,在下看却不尽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老板带我去后堂一叙?”陆宁晚微微一笑。
云殇对着陆宁晚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里面请。”
跟着云殇一路前往后堂,陆宁晚和他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老板是聪明人,我也不愿意拐弯抹角。我今日前来是受故人所托,请老板继续调查吕氏遗孤的下落。”陆宁晚灼灼的目光落在云殇身上,“吕氏遗孤,上一次你们给我故友的消息是他们在大福村出现过,接着就没再有新消息了吗?”
之前她也让易九儿帮忙留意过大福村幸存下来的那些人里,有没有能和吕氏遗孤的年龄相吻合的人。
可惜当初的瘟疫带走了大福村内半数的村民,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能够和吕氏遗孤扯上关系的年轻男女几乎没有。
当时她就猜测,或许大福村幸存的人之中,并没有她想找的人。
“你是她派来的人……”云殇对上了陆宁晚那双狭长的眸子,压了压心绪后说:“自从上一次调查后,我们增加了人脉去调查,确实是查出了些东西,只是还没有机会和你的那位故友说,她便出了意外。”
陆宁晚不禁坐直了身体,望着云殇:“查出了什么?”
“一个月前,吕氏遗孤出现在了北塞。”云殇缓缓的说道。
“北塞……”缓缓的吐出了这两个字,陆宁晚的手下意识地落在了小腹上。
如果云殇的情报准确无误,那还真是巧合。
“可以确定吗?”
“至少可以确定,吕氏遗孤一定去过北塞。”
陆宁晚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或者是知道他的身边跟着什么人?”
“都不清楚。此人十分谨慎,唯一可知的就是他现在有很大几率就在北塞,也是因为吕氏的信物在北塞出现,我们才判断
他去了北塞!”
时光荏苒,如今距离吕氏被灭已经足足过去了二十年,那个时候吕家少爷才几岁而已,,如今已经长成了二十出头的成年男子。
北塞地广人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更是多如繁星,加上吕氏遗孤还故意地遮掩他的行踪,所以哪怕知道此人现在就在北塞,他们找到他的几率也宛如大海捞针。
“还需要多久才能找到他?”陆宁晚清澈的眼底写满了灼热。
若是她能先皇帝之前找到吕氏遗孤的话,那么也可以作为一把攻击皇帝的利剑。
“这个我无法和你保证,只能尽力而为。现在我们的人几乎都压在了这件事情上,你若是实在着急,也可以派人去北塞寻找,我的人到时候可以接应你。”云殇说道。
“这件事暂且不急,若是得空的话,我再联系你。”陆宁晚说话间从位置上站起,将一块摄政王府的令牌放在桌上。
将令牌推到云殇面前,陆宁晚语气平和:“只要有任何消息,都可以拿着令牌去摄政王府找我。”
云殇看了看令牌,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望着陆宁晚,语气平静的问道:“不知道夫人和你的那位故友是如何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