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邀请函,宁流星有些惊喜,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陈翔,这邀请函只限一人,我去了,你怎么办?”
陈翔却是笑笑,“星姐,这种拍卖会每年都有呢,我只是一次不去。而且你的眼光可比我好多了,我还等着你带点东西回来给我开开眼界呢。”
闻言,宁流星有些感动。
她当然知道陈翔这话十之八九是在安慰自己。
但她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谢谢你,陈翔,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有星姐这话,别说一个邀请函了,把我搭上都行。”
听到这耍宝的话,宁流星也被逗笑了,心里的沉重也散去不少。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后,宁流星才离开,坐上专车回到了庄园。
傍晚,她让保镖将她送到了世贸大楼,径直上了顶层。
她带着邀请函,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拍卖场。
或许是她来的时间比较早,大厅里没有太多的人,她在礼仪小姐的指引下坐到了第六排的靠左边的位置。
“小姐,我们今日大部分的拍品都在这本册子里,您可以先行查看,看有没有心仪的。”
礼仪小姐将一本不薄不厚的册子递到了她跟前。
“好的,谢谢。”
宁流星接过,认真地看起来。
没过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温醇富有磁性的声音,“这位小姐,请让一下,好吗?”
宁流星抬头,一个穿着宝蓝色西服的青年男人正站在她旁边,清俊成熟的面容,脊背微微弯着,柔和的目光看着她,温雅得体。
“哦,好。”
宁流星立即站了起来,留出可以供人过去的距离。
男人笑着对她点头,“多谢。”
然后从她面前走过,坐在了她的另外一边。
宋流星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想,低头重新在册子上开始找寻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是也,她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
大约十分钟后,拍卖场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到了,有些人的登场还会引起一些喧哗声。
宋流星除了第一次被哗然声惊扰了一下,后面完全没有再理会过。
她不在乎拍卖上有什么人,她只在乎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在人陆陆续续坐下后,最前方的高台上,一个穿着干练米色西装裙的女人走了出来,清雅的脸上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为其添加了几分书卷气。
她唇边噙着一抹淡笑,拿起话筒说:“欢迎诸位尊贵的来宾莅临,参加由华安举办的拍卖会。此次拍品众多,也希望各位能够尽兴而归。接下来,拍卖正式开始。”
在她说话的时候,宋流星抬起了头,视线落在台上。
她并没有在册子上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据上面描述,还有几件压箱底的拍品并没有公布出来。
她可以等等看。
随着女拍卖师宣布拍卖会开始,场上的气氛隐隐也火热了一些。
“第一件拍品是乾隆时期的青花瓷碗,起拍价一百万。”
在她说完后,陆陆续续有人举牌,最后是右边靠前的一个人以五百万的价格拿下。
后面陆陆续续又是许多件清朝的古玩被各方的人拍下。
宁流星杵着下巴,默默地等着。
“这位小姐对这些似乎都不太感兴趣,是没有想到的,还是在等更好的?”
耳边突然传来询问声,宁流星扭头看过去,对上了之前那个让她让路的男人的脸。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皱眉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说:“这位小姐,我叫凌云,只是有些好奇,并没有恶意。”
宁流星眨了眨眼睛,回了句,“哦,我是在等后面的东西,不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我想要的。”
“那不知小姐你——”
“我叫宁流星。”
凌云愣了一下,旋即眼中的笑意浓了一些,“流星小姐,不知你想要拍什么品?”
宁流星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喊自己,一般的人要不就叫自己的名字,要不就是姓加上小姐两个字,这人可真是,与众不同。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回答:“玉吧,或者吊坠之类的,小巧一点的,但至少要有百年的历史。”
宁流星也只是随意一说,结果却见凌云暗自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凌云看向她,“今日拍卖会上似乎有一件拍品符合流星小姐的要求。”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有和华安的内部人员聊过,听他们提起有一件貔貅吊坠,出自唐朝,是作为压箱底的拍品之一。”
“那太好了。”
宁流星很惊喜,貔貅本就是驱邪的象征,又是唐朝产,完全
达到了她的标准。
看来,她来对了。
她对凌云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另外,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叫我流星吧。”
凌云看着笑意盈盈的女孩,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好的,流星。”
宁流星收回视线,重新望向台上,有了动力的她神情也生动了几分。
凌云瞧着她的模样,眼眸中也是盛着淡淡的笑意。
不过当看到台上摆出一件宋代画师夏圭的山水古画时,凌云的神情也正色了几分,他爷爷很喜欢收集宋代画室的画,其中夏圭是他钟爱的画师前三,他想将这幅拍下送给他做寿辰礼物。
所以,当听到开始叫价时,他也举了牌子。
“八百万。”
宁流星见他参与了这幅画的竞拍后愣了一下,接着赶忙抓住了他的手,拉了下来。
凌云也愣住了,手上的温软让他罕见有些无措。
就这样短短的几秒钟,又有别的人举牌了,价格比他的更高。
他见状想要重新竞拍,却被宁流星压住了手,“别举牌子。”
“为何?”凌云不解地看她。
“这幅画品质不太好,不值得这个价的。”
“嗯?”
凌云皱眉,脸上带着疑惑和些许的怀疑。
宁流星见了,解释:“上面那幅画确实是宋朝的古画,应该也是夏圭的,但保存得不好。你看屏幕上四个边角的位置,纸张磨损了很多。”
“这样的古画原件纸张磨损应属正常吧。”
这件拍品已经快到尾声了,凌云不免有些急,他其实可以不用听宁流星的话的。
可看着女孩柔美小脸上认真的表情,他竟做不出违背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