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庄园的时候,宁流星迫不及待地想下车,除了必要的时候,她并不想和霍岐渊同处一个空间中。
只是她试了几下,都没能将车门打开。
她皱眉,转头看了一眼男人,“怎么回事?”
霍岐渊看了她一会儿,“别忘了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
宁流星直到下车后,人都是麻的。
上班。
她都忘了,她还要去给霍岐渊这家伙当贴身助理了。
想到这,她就很头疼。
她当时就不应该多提那一嘴的,那样的话,霍老爷子就不会跟着她去公司了,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唉。”
她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
泡了个澡后,她像往常一样吹干头发,躺上了自己柔软又舒服的大床。
想到后天自己就彻底离开了,她还是有些不舍。
念头没有持续太久,渐渐地,她陷入了沉睡中。
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没有关灯,但也就不到十分钟,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
整座别墅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安静,除了她一人轻浅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只露出小脸的女人原本平和的神情发生了变化,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眼眸虽然紧闭着,但却能从那张脸上感受到莫大的惊恐。
宁流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遭都是血红的一片。
她想逃,可是跑到任何地方,地面上都是血红,像是潮水一样不算上涌,似乎想要将她吞噬。
怎么回事?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师父,救救我!
她想要咆哮,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只能不断奔跑,但后面的血水阴魂不散地追着她。
逐渐地,那些血水化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挡去了她的脸。
她就那样悬在半空中,一双长着猩红手指甲的手正对着宁流星。
下一秒,那双手猛地伸长,然后一把将她掐住。
床上的宁流星脸色突然涨红,渐渐变得青紫,在她快要窒息时。
屋子里放在书桌上的一副丹青突然展开,画布上浮现一缕光芒,接着将她覆盖。
也是这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息着。
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坐了起来,身上的睡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噩梦里的一切那么真实,她刚刚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前几天才和霍岐渊待了一晚,还没到一周的时间,为什么又做了这样濒死的噩梦?
宁流星不解。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次和上一次与之前都有所不同。
以往,她也会做噩梦,但从来不会看到什么实体的鬼魂,只是觉得自己置身于茫茫的黑暗中,醒来后身体会越变越虚弱而已。
可是这两次,她都看到了鬼,而且应该是同一个,黑发红衣女鬼。
最重要的是,她都差点死了。
不是变虚弱,是直接死亡。
这个认知让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怔愣间,抬眸对上了不远处那一副不知何时被展开的丹青。
嗯?
她愣了一下,旋即起身走了过去,将丹青拿在手上。
这是她之前在聚宝斋买下的那副丹青,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没来及将它放回自己的收藏室中。
为什么它会自己打开。
她盯着丹青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师父之前对她说的话,古董有灵,可以帮她固魂。
所以刚刚是它救了自己吗?
想到这种可能性,宁流星万分庆幸自己没将它放进收藏室,并且心里也打算明日将一些能够佩戴在身上的古董贴身携带。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温度再次骤降。
宁流星脸色一变,抱紧丹青的同时,僵硬地转过身。
离她几步远的镜子前,那原本出现在她梦中的红衣女鬼此刻正飘在那里,黑发散开,一双猩红的眼眸正死死盯着她。
宁流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啊?
她浑身冰凉,唯一能够给她一点温暖的就只剩下了怀里的丹青,手紧紧攥住横轴。
女鬼的视线落在了丹青上,红眸里的恶意更甚。
“你以为,这东西能一直护着你吗?不想死,就扔掉!”
会说话!
宁流星眼眶红了,她害怕。
她不知道女鬼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怀里的东西是唯一能够护着她的画,她是不会将它扔掉的。
女鬼见状,似是怒了,乌黑的长
发瞬间增长,像利刃一样朝着她攻来。
宁流星立即闭上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不变。
等了十几秒后,疼痛没有出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发现那些头发停在和她一步外的距离,怀里的丹青散发出了微弱却不可忽视的白光,将她笼罩着。
果然,赌对了!
女鬼脸色更难看了,但也没有强行攻过来,只是那双盯着她的眸子红得快要冒血了。
“不过是一件百年的丹青而已,最多半月,我就能破开她,到时候你必死!”
这一次,宁流星隐隐觉得她没说谎。
只是她不明白,这女鬼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为什么?”女鬼冷笑一声,“你是霍岐渊的女人,你就得死。”
霍岐渊!
竟然和这家伙有关!
宁流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王八蛋怎么尽会给她找麻烦?
可是,师父不是说这人命格天煞,是护她的吗?
虽是如此,但宁流星不清楚,这个前提是两人依旧有着婚姻的关系,霍岐渊的煞气才会护住她,让她不被那些恶魂所吞噬。
他并没有想到两人会离婚。
不过这些,宁流星都不知道 ,她只能在心里骂了男人好多遍,然后继续面对现在的处境。
“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们只是领了证的陌生人。最重要的是,前几天,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现在和他是真的没关系了。”
宁流星希望这个女鬼还有点理智,能够放过她。
不过,她低估了女鬼的恶意。
“那又如何,你只要和他有过关系,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