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星提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子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如果不是赵玉柱,那会是谁,把她们引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周周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之所以会相信那个工作人员,是因为他提供了赵玉柱工作室的工作证件。
可仔细深究的话,说不定是其他人事先拍好的也不一定,毕竟在剧组每天会接触那么多人。
宁流星看到了她额头冒出来的汗,安慰:“周周,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多了呢。”
可两人都知道,这话有些苍白,那扇打不开的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周无措的同时,内心充斥着自责。
“对不起,星星,如果不是我非要过来,你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处境。”
“别这么说,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门从里面打不开,就只能从外面开了。
但关住她们的人分明就不想让她们离开,还能找谁来帮忙呢?
她抱着膝想了一会儿,身体却越发地奇怪。
在把空调降到最低后,那种燥热感消退了不少,只是那种晕眩无力感却越来越重。
她看了一眼周周,发现她已经软倒在沙发上了,脸色绯红。
“周周,你怎么样?”
周周轻喘了一下,“没事,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头晕。”
和她一样,宁流星脸色有些难看,她们这反应倒是有点像中了药,可是她们什么都没吃。
不是食物的问题,那很有可能是房间的问题。
她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
她掐了一下自己,然后掏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现如今,她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他。
机场。
霍岐渊坐在轿车里,没过多久,车门被拉开,一道清朗带着笑的声音响起。
“阿渊,几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话音落下时,一个青年男人坐了进来,长臂一伸就准备去搂他的肩膀。
“别碰我。”
“啧,怎么还是这么不近人情,真不知道你那小妻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难不成你对她也这么冷漠?”
男人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容,眉目如画,单看着,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只是眉宇中的朝气冲淡了这份疏离。
霍岐渊沉默了两秒,才吐出三个字,“离婚了。”
“什么?”澹台岭愣了一下,旋即像想到什么,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人家受不了你,把你踹了?”
“我提的。”
“呃,不是吧,你这小妻子我可连见都没见过呢,结婚离婚都没我的份,这兄弟怎么当的。”
霍岐渊睨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过,这不是我要的婚姻。”
澹台岭叹了口气,“好吧,我为那姑娘默哀。”
霍岐渊:“……”
突然,一段轻灵的音乐响起。
霍岐渊神色一动,拿出手机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提醒人,无意识挑了下眉。
就这么巧合。
“谁啊?”澹台岭探过头想去看,却见男人手一滑,旋即将电话放到了耳边。
他摆了摆手,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若是忽略那竖起的耳朵的话。
霍岐渊没有理他,问:“有事?”
电话那端先是安静,随后传来的是女人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最后才传来她充斥着难受的声音,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吞字。
“霍岐渊,救命……皇冠,80,5……”
随后是咚的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霍岐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车子里的气压顷刻下降。
澹台岭也发现了不对,“怎么了?”
“蒋玉,改道,去皇冠酒店,最快的速度。”
蒋玉虽然不明原因,但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利落踩下油门。
皇冠酒店,宴会大厅。
赵玉柱跟着导演和一些投资商简单寒暄后,准备提前离场了。
他的习惯向来如此,不太喜欢这种举杯推盏的场合。
不过,当他穿过人群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跟霍岐渊有关系又怎么样,得罪了白小姐,那个宁流星照样不会有好下场。”
“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不过你们等着看吧,今晚肯定有好戏看。”
徐月从路过服务生的托盘上端过一杯香槟,眉梢上挑,尽是得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玉哥!”
徐月在看到走到跟前的男人时,心一惊,差点把自己手中的香槟给甩出去。
晚宴上的男人穿着白色手工西服,宛若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一般,若不是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的话,徐月会很高兴能见到他。
想到自己刚刚的话被男人听到了,徐月眼神闪躲,想着笑却显得有些生硬,“玉哥,我们就是闲聊,没说什么的。”
“我不太喜欢答非所问,我听到你说宁流星了,什么叫她没有好下场?”
赵玉柱很少有和别人动怒的时候,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也和他的一些经历有关。
可是现在,他很不高兴,连表面上的礼节也不愿意做。
早在第一次听到白子琪从徐月的口中说出来时,他就应该警惕起来,毕竟那就是个疯子。
是他低估了这女人有病的程度,连一个无辜的普通人也要被牵连。
徐月感受到他在生气,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不忿。
外人眼中的赵玉柱向来是个儒雅公子,可却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素人生气,凭什么?
她咬牙,嘴硬道:“玉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说。
就在这僵持之际,一声娇笑响起,将几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身着酒红色丝绒礼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来,她的目光始终停在赵玉柱的脸上,唇角勾着一抹弧度,眼里流露出有趣的意味。
“赵玉柱,原来你真的对一个素人动了心,还是个和我长得像的,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是在暗恋我。”
赵玉柱皱眉,“白小姐,慎言。”
白子琪冷笑一声,道:“真是无趣,不过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一个江湖骗子的孙子,毫无背景,是没资格与我相提并论的,更别说嫁娶了,你要真想和我扯上关系,就只配做我的狗,明白吗?”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的脸色都唰的一下变了,哪怕是已经听过一次的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