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在外头候着就行,你出来干什么。”裴明奕毫不掩饰对她的心疼,“才好没几天,吹了风难受起来,又让本王着急。”
苏晚吟笑而不语,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想拉他手,裴明奕躲了一下,眼中带着热意,“等等。雨披凉。”
裴明奕身量高,小太监够不着,还是徐行上前替他脱了雨披,又拢上干燥宽敞的外衫,他把手搓热才将人拉进怀里。
灯光将杏色照得更暖,她又肤白唇红,长睫微卷,明亮的眼神快把他的心勾走了。
她穿这个颜色比那凉薄的女人更适合。
不过她身上并不暖和,他突然起意用外衫囫囵把人笼进来,燥热的暖意熏得苏晚吟面红耳赤,呼吸也重了。
“你是特意穿这身衣裳过来给本王看?”
他连口热茶都没喝,身上隐约还能闻着血腥味,苏晚吟侧首躲开他呵出来的气息,“王爷喜欢吗?”
“喜欢。只是天公不作美,本王更怕你受凉。”
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脸,就像分不清这话有几分真是给她的。
他的唇快吻上她脖颈了,事实上她的清甜已经让他忘乎所以,只感觉每根血管都快爆裂了。
“不冷。”苏晚吟小巧的鼻尖渗出几滴汗珠,心里冷静而清醒,“其实,我找王爷有事。”
裴明奕眼里只剩下她比花儿还粉嫩的嘴唇,蓦地含住,黏糊道,“先办本王的事。”
他一手摁着苏晚吟后脑,恨不得把人嵌进身体里,一手捂着她腰心,手掌滚烫温度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化了。
房间静谧无声,苏晚吟却能清晰听见他们亲吻的吮吸声,隐秘挑动着彼此的神经。
在他一步步攻陷下,她开始呼吸急促,羞愧之下又想伸手推他,毫不意外被裴明奕握住手贴上他滚烫的脸颊,下颚处轻微的胡茬刺痛,莫名让苏晚吟更加悸动。
察觉到她呼吸不上来,裴明奕一路吻到耳垂,每一寸细腻肌肤都因他变得滚烫,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粉红。
“你怎么这么软。”裴明奕从鼻腔带出一声难耐的叹息,放在后腰的手指一根根慢慢卷曲,强行压着可怕的冲动。
她还小,他舍不得吓着她。
因而忍得难受。
苏晚吟觉得仿佛身处湿热泥泽,衣服黏糊糊贴在身上,挨着的男人像一把烈火,可惜烘不干她的汗,只会把她烤得更干。
之前都没这么热烈,是因为穿了这身衣裳更像他想要的人了吗?
苏晚吟难捱地开了口,“苏连佑打伤户部侍郎的儿子,对方不肯接受苏晟赔偿···”
裴明奕还在她脖颈上拱,闻言喉结动了一下,“你为这个来找本王?”
“嗯,想请王爷帮个小忙。”
裴明奕躁动的心冷却了三分,“你想怎么做。”
苏晚吟拉着他衣襟微微用力,然后伸长脖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嘴唇有意无意碰到他耳廓,裴明奕竭力维持的清明轻易又失了控。
苏晚吟没等到回应,骤然被压倒,他用手护着她后脑,两人倒下去时撞翻了小几上的热茶。
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回荡在暧昧的屋子里。
苏晚吟觉肩上一凉,才发现到衣裳被他扯了下去,她咬唇强忍,不愿意被他发觉自己在颤抖。
裴明奕一路吻下去,用牙齿拉扯她细细的腰带,苏晚吟眼眶酸胀,仓皇伸胳膊捂住了眼睛。
他是把自己当周静桐了吧。
不,周静桐被刺伤食指他都那么紧张,应该从未这般冒犯过她吧?
眼角湿了一片,被胳膊挡着看不见。
裴明奕的手放在她肩膀侧面,手背是伤口厚厚的绷带,手心是黏糊糊的湿意,他被欲火烧着的理智倏地恢复,才发现身下的人浑身都在发抖。
他真是个···禽兽!
怎么就没忍不住!
“别哭。本王的错,不欺负你了。”他喘着粗气从她身上起来,微微拉开笼着两人的外衫。
视线一亮,又看见她瓷白的锁骨上被自己吻出了红痕,其他地方约莫也有。
这么嫩的皮肤微微用点力就能留下印子。
他懊恼自己的冲动,又兴奋留下了痕迹。
苏晚吟吸了吸鼻子,感觉控制不住眼泪,匆匆撒谎,“伤口疼。”
裴明奕心疼坏了,也自责死了。
怕她被吓着,往后不肯亲近,接下来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心虚对着她撒娇。
“下次本王再犯浑,你就甩我两巴掌。”
“还疼吗?本王给你吹吹。”
“厨房有新来的莲子,顺子让他们煮了莲子百合,你伤口疼,本王喂你吧!”
好不容易用完晚饭,外头的雨也终于停了。
裴明奕坚持要她穿着自己的披风回去,也不管那么长一截都拖在地上滚泥巴。
“真的不能留下来?”他捏着苏晚吟小巧的下巴,桃花眼里都是求人疼的遗憾。
明明站起来总给人难以言说的压迫,神情却软得像糖,仿佛刚才霸道弄哭她的人根本不是他。
苏晚吟捧着他的脸,在唇上轻点了一下,哄孩子似的,“我明日再来。”
“下了雨有湿气,让他们多搓一会儿药油再睡。”
裴明奕用指腹恋恋不舍摩挲她的唇,喉间好似还有她唇脂的味道,“他们的手没你的软。”
苏晚吟垂眸,“我明日早些过来为王爷揉。”
“明日程听澜的案子就结了。下午没什么事,你若不来,本王就去找你。”
苏晚吟在回去的路上仔细数了数,身上的红痕有七八个,上头仿佛还残留着他粗重湿热的气息。
她和裴明奕一个婚约未退,一个有心上人,算什么呢?
苟且?厮混?不知廉耻?
她苦涩笑笑,心叹自己活该被人议论。
苏晚吟没想到程时安还在侧门,苏照意给他撑着伞,两人在雨中倒是一样般配的凄苦。他远远见自己回府,好似松了口气。
苏晚吟怕他过来纠缠,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府。
一进门就看到老太太和董氏在前厅候着,两人异口同声,“怎么样了?”
老太太往她身后看了眼,没见着佑哥儿,目光一沉,“佑哥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董氏紧紧抓着苏晚吟胳膊,巴巴道,“王爷一句话的事儿,佑哥儿没事了,大小姐是先回来给咱们报个喜是吧?”
苏晚吟揶揄她一眼,“户部侍郎要这个数的银子才肯放苏连佑一条生路。”
她伸出五根手指,董氏还在发懵,老太太已瞳孔地震,“堂堂户部侍郎还缺银子?整个大庸没人比他更富裕了。”
“谁让佑哥儿先动手,户部侍郎就那么一个儿子,为养伤连头发都剃了,个把月不能出门。人家怎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