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喧嚣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深蓝色的夜空中,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月亮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冷肃的寒风刮过庄园的绿荫,发出沙沙的响声,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庄园内的肃穆和寂寥。
房间里却充满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沈昭穿着宽松的睡衣立在吧台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缓解疼痛的药材,她事先把它磨成了青灰色的粉末,把盖子打开,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浅浅的青草香气。
她舀了一勺进瓷杯里,装了热水,用一只精致的小勺轻轻搅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等粉末都融化了,她端着那杯安神茶缓缓向房间里走去。
因为针灸的关系,沐宴辰懒懒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被子稍稍遮住了他瘦削的脸庞,宽松的睡衣滑下,露出苍白的大片肌理。
因为消瘦,此时只有浅浅的线条,在沈昭看来虽少了点血脉喷张的爆发力,可线条优美流畅,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但总体来说激不起沈昭的半点欲念。
他的双眼紧闭着,睡意沉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沈昭的靠近。
沈昭见他实在是累,眼窝处是淡淡的青影,看得她心里不禁揪了一下,今天去厉成一那边就不应该让他跟去的。
早上陪她去高考,现在便累倒了。
她把那杯热茶放在床头柜上,而后慢慢坐在了沐宴辰的边上。
她垂眸看着他,从他头上的发旋到他微垂的眼睫,他的睫毛纤长而浓黑,此时耷拉着像极了两把小伞子,让他那刀削般的脸都温和了不少,不像醒着时那般冰冷锋利。
心里一动,沈昭竟也生出了几分戏谑的心思,她缓缓向他靠了过去,手伸出,就在指尖快要碰到他的眼睫时,那双锋利而黝黑的凤眼睁了开来,瞳眸里倒映的都是她的模样。
头发散乱,让她增添了几分松弛感,发尾湿润,还微微地凝着水珠,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蛋白里透红,与平日的清冷不同,此时的她更显妩媚动人。
沐宴辰看着她的目光暗了暗,可沈昭却还没发现此时的危险。
见自己的举动被抓包了,沈昭却一点都不尴尬,她缩了缩手,微微一笑,还很自然地靠得更近了些,在他耳边柔声道:“既然醒了,那便把茶喝了,对你身体有益处的,这可是我调制了很久才弄出来的。”
沐宴辰只觉她的呼吸都吹拂到了他的耳边,很轻,很柔,可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一股热意从身体的深处窜动了起来,耳根也跟着红了。
沈昭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正好奇想要伸手去够,却被沐宴辰一下子抓住了。
沈昭只觉天旋地转,只一瞬她便躺在了沐宴辰的身下,他的半个身子压着她的,那双幽深的瞳眸紧紧地锁着她的身影,而后沈昭只觉手腕一紧,两只手被他一只按倒在头上,整个身子也不禁微微地弓了起来。
他的脸庞离她更近了,两人热切的呼吸在空气里交缠着,而且那股热意还有不断升温的趋势。
之后沈昭只觉自己陷进了云端,昏昏沉沉的,他的唇细细密密地落下,与她的纠缠在一处,热切地夺取着她仅有的呼吸。
今晚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热烈一些,沈昭能感觉到沐宴辰的热情,令她不自觉地溢出浅浅的低吟。
她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温暖而柔和,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她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迎接他的亲吻,他的舌头轻轻地探入她的口中,探索着她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环绕在他的脖子上。他们的亲吻越来越热烈,仿佛要把彼此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要融入对方的身体里。
到了后来,沈昭终是受不住,气喘吁吁地伏在沐宴辰的怀里,抬头,水波潋滟地看着这个始作俑者。
她紧抓着他那宽松的睡衣,嘴里喃喃道:“别弄了,现在不适合……”
沐宴辰垂着眸,幽深的瞳孔里满是欲意,可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乖乖地收了手,环抱住沈昭,下巴抵在她的肩颈处轻轻地摩挲着,“好,等我好了。”
沈昭想到刚才的滋味,羞涩地红了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沐宴辰知她是答应了,胸腔里被前所未有的甜蜜填满,那一日,他终能彻底地得到她。
其实今晚他并没有想做多余的动作,只是下午时分看见厉娆躺在容器里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了些不堪的回忆,遂在沈昭接近他的时候,他便存了些寻求安慰的意思,一下子便也控制不住。
差点便想要丢弃那些无谓的克制,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下去,可终归他的理智还是胜过了一切,让他在最后关头及时刹车。
等心情平复了些,沈昭才从沐宴辰的怀里起来,她端起那杯还算热的茶给沐
宴辰递了过去,“喝了吧,还好还是热的,不然还得加热一下。”
这明显有些抱怨的语气让沐宴辰失声笑了出来,他拿过杯子,一手把她圈回自己的领域,就着杯沿咕隆几下便喝了个干净。
沈昭心里满足的同时又不免生出了些担忧,“你连试毒都不弄?万一我要害你呢?”
这个问题在沐宴辰这里似乎并不严重,他勾了勾唇,“要真是那样,我死了便是。”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他的眸紧紧地锁着沈昭,不是你,我早便死了,只不过现在要还回去,他还多赚了几年的光阴。
而且,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地嗅着独属于她的香气,能让他感觉到无穷的安宁,现在他不用远远地看着她,而是能像这样圈着她,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喘让她轻颤,这就让他无比的满足了。
沈昭一直都知道沐宴辰对她是有一种无来由地依赖与信任的,可她这些日子里终究找不到原因,可见他累得又几乎昏睡的状态,她也不舍得严厉地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