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姑娘听起来还挺有个性的,沈婉青失笑。
傍晚,大家纷纷离开别庄。
今日的冰嬉日圆满结束,让沈嫆兰松了口气。
和母亲说了会话后,沈婉青这才上了马车,帘子放下时,见到不远处清平郡主正看着另一边的马车,顺着视线望去,见到了荣家的马车,马车前那关姑娘正与荣承说着什么,一手还拉着荣承的袖子似在撒娇。
不少姑娘都看着他们,脸上一个个都很微妙。
清平郡主不知是不是被气着了,甩袖上了马车。
想到先前荣承想娶过清平郡主,谁想清平郡主只是图荣承好拿捏,可世事的变化如此之快,清平郡主这心里的落差必然极大。
这一晚,陆忱回来的挺晚,进了内屋,见阿青一手托腮在打瞌睡,小脑袋时不时地啄几下觉得好笑,直接抱起她放床上。
“相公,你回来了?”
“困了先睡,不用等我。”陆忱心疼地看着她。
“宣夫人今天找我了。”沈婉青带着困意,声音有些喑哑,将事情说了说:“我想到一个共赢的办法。”
陆忱静静地听完后,难掩讶异,他们竟然想到一起了,便把今日与宣家主所说的也说了遍。
沈婉青嘴巴张成了o字,她只是一个没成形的想法,陆忱竟然已经开始实行了:“你说的商队就是每个月我看账簿的那个商队?”
三年前,陆忱将商队每个月的营收都给她保管,这对当时身家只有千两,因此看到每个月有几百两银子进账的商队时高兴得好几天没睡觉。不过听他的意思,这条可是南北相通甚至通了域外的黄金商道啊。
“对。一般的生意无法打动宣家。这条商道每年的盈利便有近八万两,只是各种支出费用极大,因此到我们手里只有这么点,其余的都让镖局的人在打理,还包括了我训练死士以及情报网的费用。”
八,八万两?巨款啊,沈婉青一脸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做起这条商道的?”
“利用荣家。”他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这般端正斯文,克己复礼,很多事阿青还不知道而已,太过肮脏的手段也没必要知道,他也不会让她遇上的。
沈婉青心疼地看着他:“你以后有了我,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看着阿青坚定的眼神,陆忱心里温暖。
“这么好的一条商道,就这样给了宣家吗?”沈婉青舍不得,要是一早知道,她不知道得多宝贝。
“虽然失了一条商道,但好处更多。宣家会替我解决眼前联姻的事,王家也不会将这怨气出到我身上来,同时王家见我与宣家走得近,心里会极大不满,为了防止我与宣家越来越亲近,必然也会讨好于我。”他还留了一招,王家必然会感激他。
沈婉青想了想,佩服陆忱算计人心的本事:“那宫里如何解决?”让陆忱娶宣、两家的嫡女是宫里人的意思。
“接下来,皇上会比较忙。”陆忱给了她个安心的笑容。
这个年,整个大昭都很热闹,不仅仅是烟花爆竹,还有边境的战事。
从大年初一到初十,不是三百里加急,便是六百里,八百里加急,大昭与邻国北齐开战了。
这回可不是以前那样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战争。
一开始,沈婉青还以为与荣六爷相关,直到陆忱说不是,荣家虽富可敌国,但往来更多的是乌斯藏国,就算他有能力挑起战争,也应该是大昭与乌斯藏国,而不是北齐。
就在整个大昭百姓都在关心着这些战事时,元宵节的晚上,几名流民突然绑架了一位姑娘,幸好被一年轻人救下,谁俩一个不小心俩人都跌在地上,嘴巴给碰上了。
沈婉青和大嫂二嫂在另一条街逛,来到茗楼吃五色汤圆时才知道了这么个八卦。
更叫人意外的是,这姑娘竟然是王家嫡亲的九姑娘。
到了家,秦氏还不敢置信:“大庭广众之下,天哪。那王家姑娘岂不是只能嫁给那个寒门子弟了?”
“听说王家姑娘还带了好几个护卫的,这些护卫连流民都打不过,真是没用。衙门里的人现在都去抓那几个流民,抓到了又有什么用?”梁氏摇摇头。
沈婉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宣家出手倒是快,这么个狗血的剧情也想得出来,效果却是出奇地好。
祝氏今天有些累没有出去,听到媳妇们所说的事,道:“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被毁了。造孽啊。”
是啊,造孽啊,沈婉青想到自己差点就死在宁三公子手中的事。
不造孽都活不下去了。
王家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
王夫人更是晕死过去好几次。
王家主脸色铁青,几个儿子儿媳妇站在一旁是大气也不敢出。
院子里传来婢子们的惨叫声。
“往死里打,这一个个的看个人都看不住,还能被流民所绑?”王家主这辈子以为都没这么气过,三儿子外面有私生子,如今事情败露,竟然带着女人和私
生子跑了,最小的嫡亲女儿才十六岁就发生了这种事。
“爹。”大儿子王昕霖匆匆过来,道:“被打伤的护卫说,那些流民并非普通的流民,应该是被人指使的。”
“被谁指使?”
“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们王家在生意场上有不少竞争对手,或许是他们。”王昕霖一一在脑海里回想这些人。
“会是宣家吗?”王家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宣家,那可是王家的死对头了:“一定是宣家,好为了给他女儿铺路。无耻。”
王昕霖还想到一个人:“爹,您说陆忱有没有可能?”
王家主想也不想地道:“不可能是他。就算没有亲情,他要坐稳这世子之位,除了只有我们王家会尽心尽力地支持他,还有谁?这个中关系,他能不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我们王家为敌?”
王昕霖点点头:“那寒门弟子儿子去打听过了,叫凌至宵,是城南的凌家的嫡长子,凌家祖上曾位至翰林,后来家道中落,凌至宵去年刚中了秀才,今年要参加科考。”
一听并非那些扶不起的寒门,王家主心里还好受点,可想到精心栽培的女儿最后竟是这般下场,气得对打人的护子道:“给我往死里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