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青楼叫万木春,也就是那天下雨,她和小妹换了路时见到的那间青楼。
“如果没有大姐夫的提携,又哪有陆忱的今天。”沈婉青真心地道,想到昨晚那一盒子的地契,应该是陆忱在十二岁那年救了大姐夫,做了他的随侍后,跟着一起做生意,再加上他自己也很聪明攒下的吧。
两姐妹又说了一些话,沈嫆兰这才离开。
因着脚踝肿得厉害,接下来几日,沈婉青哪也不去,实在无聊时,就翻翻屋内的箱子,看看陆忱还有没有什么藏着掩着的。
每每看得陆忱哭笑不得。
这日,宁夫人受邀去游船,马车在路过一条巷子时却再也没出来。
当宁夫人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旁边有一道屏风,她缓缓走过去,惊得她连退两步,地上丢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一个是宁府的护卫,另一男子四十开外,并不认得。
那护卫挣扎起来。
宁夫人转身朝着门口逃,门突然打开,陆忱和徐立走了进来。
“陆忱?你们要干什么?”宁夫人厉声道。
陆忱对徐立使了个眼色,徐立扯开了宁府护卫嘴上的绑带,那护卫哀求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听夫人命令才会绑了陆三娘子的。”
宁周氏脸色一白,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住口。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
此时,一位披头散发,嘴上被扇得淤青的老妈子被人拖了进来丢在地上。
“我说,我说,是夫人让绑的陆娘子去的青楼。”老妈子害怕地道:“夫人说了,都怪陆娘子坏了五姑娘的好事,更坏了大姑娘的好事。”
“住口,你住口。”宁夫人见到陆忱脸上的冰冷时,这才感觉到了害怕:“陆忱,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浣南第一世族的宁家主母,你敢对我不敬试试?”
“宁夫人,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你三番四次害我娘子,宁家主母的身份,当真以为能为所欲为了吗?”陆忱神情阴沉。
“陆忱,你不是不知道伯爵夫人是我亲姐,”宁夫人厉声道:“你在伯爵府这么多年,就完全不顾及伯爵府的恩情吗?”
“伯爵府对我有恩,我自是要回报,要报也只会报在勇义伯爷和大姐夫小伯爷身上,宁夫人哪来的脸面说得出这话来?”
“陆娘子不是没事吗?她不是不损一毫地回家了吗?”陆忱脸上的肃杀让宁夫人心里慌起来,“你到底要干嘛?”
“你如何对我娘子的,我自当回敬。”
陆忱话音一落,徐立一个闪身出现在宁夫人身后,将她打晕。
此时,万木春的老鸨躬着身走了进来,朝着陆忱点头哈腰:“陆相公。”
“除了接客,其余的,你知道该怎么做。”陆忱望着老鸨的目光如刀刃。
老鸨吓得跪在了地上:“小人知道,一定不会让陆相公失望的。”
“滚。”
老鸨跌跌撞撞地离开时,相涿进来。
“青楼那姓俞的一家已经离开昭城,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陆忱,你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家伙,就该剁了他双手。”相涿道。
“我不想因为这事,而让阿青背上杀孽。”剁双手?陆忱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得亏阿青醒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的事,要不是阿青机智自救,他根本不可能及时赶到,每每想到此,都不敢往下深想。
“这是家主让我给陆娘子的药膏。”相涿拿出一个小白瓶。
“多谢。”陆忱也不拒绝,荣家所有药方子都是江湖神医所配,是最好的。
相涿指着地上吓得缩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这两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忱眼中毫无温度可言,出手飞快的拔出了相涿腰中的配剑,刀锋一闪,已经刺入了人贩子的胸膛。
宁家护卫见了,人吓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宁夫人再次醒来,发现脸上戴了纱巾,而身体毫无遮物地躺在水桶,还没等她回过神来。
听见无数男人的声音传来:“还等什么呢,快拉起来啊。”
“就是。等了好久了,快拉啊。”
“时间都到了。”
宁夫人看见眼前的红布缓缓拉起,随后看到了几十个男人正垂涎欲滴地看着她。
“啊——”尖叫声传来。
转眼便是三天。
沈婉青的脚还是不能下地,每天跳来跳去。
梁氏心中有愧,给她做了一身秋衣,嘴上没说什么,心意大家都知道。
“谢谢二嫂,又有新衣裳可穿了。”沈婉青高兴地对着身子试了试,合身:“二嫂的手艺更精进了。”
“那还用说,我可是芳菲楼的缝衣师。”梁氏骄傲地道。
秦氏端了骨头汤进来:“婉青,今天这汤可是真香啊,快喝了。”
“大嫂,这才几天啊,我感觉自己都胖了一圈了。”沈婉青摸了
摸自己的腰。
“哪胖了?我还觉得你太瘦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虽然没碰到脚骨,可伤了筋没养好也会落下阴天病。不过你的药膏不错,我看你脚上的肿消了很多,是哪买的呀?香气也好闻。”
“是我大姐夫的朋友送的。”沈婉青这话倒也没有撒谎,谢家确实是伯爵府的朋友。
“这不是沈三姑娘吗?”祝氏的声音从外传来。
妯娌三人看向门口。
听得沈嫣儿脆滴滴的声音道:“嫣儿见过陆大娘子,药铺的桂伯说阿姐的脚崴了,父亲母亲让我来看看她,这些都是父亲母亲让我送来的。”
“亲家母真是太客气了。你二姐在居室里休息呢,快去吧。”
很快,沈嫣儿小跑了进来:“二姐。”
“三姑娘,慢点。”曲妈妈在后面提醒:“注意仪态。”
“嫣儿。”沈婉青高兴地招呼着。
“二姐。”沈嫣儿又给陆大嫂陆二嫂行了礼。
人家姐妹要说话,秦氏和梁氏笑着走出居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崴了脚啊?”沈嫣儿坐到二姐身边,看着脚踝:“看起来还很肿呢,崴得也太厉害了?”
“是不是荣安郡主见我几天没去她的铺子,找了你,你去药铺找我,才来看我呀?”沈婉青轻刮了刮小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