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命令的下达,数百名清军弩手齐刷刷地扣动了手中弩箭的开关。
霎时间,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朝着茅十八他们这边倾泻而来。
丝毫不顾及前面还站着一些清兵。
鸠摩智惊呼一声,他们这些擅长近战的高手,面对这如同暴雨般的箭矢,也只能祈求佛祖的庇佑了。
真子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茅十八的勇气和胆识向来抱以敬意,但今日之事,实在是过于鲁莽,令人惋惜。
茅十八神色自若,稳如泰山,他伸出手臂,将自己的手下护在身后,然后一声震天响的呼喊:“翻江搅海!”
接下来的一幕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茅十八手中的屠龙刀轻轻一挥,仿佛魔法般,瞬间便有无数刀锋疾射而出,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这些刀锋巧妙地绕过了弩箭,反而将它们引导向了原来的发射者。
“这...这怎么可能?”
班布尔善惊呼出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可以一举拿下对手,却没想到眼前这一幕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恐怕就是鳌少保都没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步吧,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又是如何做到的?
血刀老祖本来还在全神贯注地应对这波箭雨,接下来却正好看到茅十八仿佛施了魔法一般把这些弩箭又弹了回去。
不禁也是瞠目结舌,尽管他知道茅十八修为很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夸张的地步,屠龙刀只是轻轻一挥,竟然能把无数的弩箭给挡了回去。
鸠摩智也是一脸震惊,他以前是听吴六奇说过这招的,当时他还嗤之以鼻,认为他不过是在夸大其词,但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茅十八的本事。
那些弩箭弹回去的瞬间,就一波带走了无数清军士兵的生命。
剩下的士兵也都是惶恐不已,要不是班布尔善平日里恩威并施,恐怕此刻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崩溃了。
班布尔善终于是回过神来,不禁大怒道:“怕什么!给我继续放箭!”
茅十八眉头紧锁,他虽然能用翻江搅海抵挡住清兵第一波箭雨,但是以他的内力也只能用一次,若是这些人接连不断的放箭,他依旧会被射成个刺猬。
他不会傻到继续被动挨打,而是施展起轻功,片刻间就来到了那些弩手的面前。
那些弩手本来就处于军心涣散中,此时见到茅十八犹如天神下凡一般突到眼前,哪里还有勇气反抗,顿时一哄而散。
只有少数几个队正忠心抵抗了一番,但无一不是成为了茅十八刀下的亡魂。
班布尔善顿时感到肉疼不已,这些弩手都是他花大价钱培养的,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武林高手的。
往日里都是无往不利,但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茅十八这样的怪胎。
“阁下武功如此高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为何今日要行刺本官啊?”
班布尔善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略微慌张后,便恢复到了原来的气度。
“在下茅十八,乃陛下亲封的粘杆处总管,不知为何被鳌少保污蔑为反贼。”
茅十八淡淡道,如今他已然压制住了全场,倒不介意多跟这清军主将谈谈条件。
班布尔善本想暗骂一句,你如今和天地会的人混在了一块,还说自己不是反贼,但一想到可能会引起茅十八暴起杀人,只能隐忍道:
“原来是茅总管,本官久仰已久!茅总管若是有冤屈何不进京禀明陛下,我相信以陛下之聪慧,必然会有所圣裁!”
茅十八冷哼道:“我倒是有心入京,可大人的兵马却一点让我入京的意思都没有啊!”
班布尔善泱泱道:“阁下杀了我那么多的部下,我必然不会轻易让你离去,不过今日你若能战胜我身旁的这位高手,我倒是可以饶你一条生路。”
说完他便指着玉真子道。
玉真子立刻出列:“在下玉真子,再次领教茅总管的高招。”
茅十八心想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掩护王屋派撤退,目前他暴起之下也不一定能杀了班布尔善,那还不如能拖多久是多久。
到时候若能干倒玉真子,说不定还能借机挟持班布尔善。
如此一来,他这伙人也能安全无虞地走出清军大营了。
茅十八正待答应,却见到玉真子已经握着长剑飞驰而来。
见此人竟然不宣而战,茅十八不禁又气又怒,当下不再留手,一手荡开长剑,另一只手便已推出一掌。
一招亢龙有悔赫然直奔玉真子面门而去。
玉真子大惊失色,他知道茅十八擅长用刀,故此先发制人,想要他还未拔刀之时,便将他拿下。
只是没想到茅十八竟然还会降龙十八掌。
他只好险险地避开一掌,然后右手一扬,一道细密的暗器就往茅十八身上激射而来。
鸠摩智时刻关注场中局势,见玉真子一抬手就知
道大事不妙,不由高声提醒道:“茅兄,小心此人暗器。”
话音刚落,那暗器便如雨点一般朝着茅十八袭来。
玉真子当然知道凭借茅十八的武功想要躲开零星的暗器易如反掌,因此,他决定以数量取胜,铺天盖地的暗器犹如狂风暴雨,无孔不入。
茅十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自然知道这暗器难躲,他身形一动,梯云纵轻功瞬间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如同螺旋般急速向高空攀升,而后瞬间挥出一刀。
一股磅礴的内力瞬间爆发而出,刀锋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分为二,形成了一道道锋利的刀气,犹如破浪前行的浪花,层层向外扩散,与袭来的暗器激烈碰撞。
那些暗器碰上这层层的刀锋便瞬间四散零落开去,就如同冬雪遇到初春的暖阳,瞬间就消散了。
茅十八微微一笑,只是落下来的瞬间就见到一个老秃驴从他后方一指戳了过来。
他如今已经神照经大成,寻常的攻击根本破不了他的防。他正要催动内力将此人的一指之力反弹回去。
却发现此人就是拼着受伤也要戳上一指,茅十八微微皱眉暗想莫非此人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只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一张俊脸上瞬间阴晴不定。
“哈哈哈哈,茅大总管,贫僧这幻阴指的威力如何啊?”
那秃驴惨笑一声,躺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阴笑着问道。